四八二. 像麥子一樣

朱棣的狡猾無疑讓人惱怒，特別是對於單玉如而言，朱允炆太過寬厚而且有些天真，所以如今各項事務都是單玉如把關，單玉如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再加上這麼多年天命教招攬了諸多的大臣將領，倒也是將事情處理的很妥當。

單玉如卻是派人北上，不過並不是刺殺朱棣，而是想要弄清楚朱棣到底有哪些安排，單玉如也知道朱棣肯定不甘心就這麼被幹掉的，他知道進京的危險性，卻依然選擇了進京，說明他有着一定的把握，而這就是單玉如需要知道的，所以才派人查探，結果鬧了一處刺殺，卻讓單玉如的佈置失效了很多。

雖然有些惱怒，但單玉如依然是自信的，她相信天命教幾十年來積累下來的力量，更何況離開了大軍的朱棣，在單玉如眼中危險性降低了很多，在這樣的小規模爭鬥中，朱棣再怎麼天縱奇才也比不得單玉如這樣的老江湖的。

正是因為想着這些事情，單玉如才徹底的冷靜下來，冷眼等待着，只要朱棣到了金陵，單玉如自覺有的是辦法拿捏他，如今且讓朱棣蹦躂一陣吧。還要忙着收復大臣以及將領的單玉如將朱棣的事情暫且壓了下來。

如今朝廷內需要單玉如關注的事情還有很多，哪怕朱允炆是名正義順的皇太孫，但是朝中的一些老臣心中如何想的單玉如卻也不能把握，特別是一些權勢極大的將軍，更是讓單玉如深深警惕。

金陵作為首府格外繁華，哪怕因為朱元璋駕崩使得風波詭譎，但在戒嚴之後，金陵再次恢復了熱鬧，雖然很多心思靈敏的人為了安全都離開了金陵，但也有膽子很大的，特別是眾多江湖人士的到來。更讓金陵熱鬧了不少。

「多事之秋啊！」身着一身青色勁裝，做男士打扮的虛夜月開口說道，那張英氣精緻的臉蛋上難得露出了淡淡的黯然，那雙猶如虛空夜月般神秘的眸子中也透著世事變遷的觸動。虛夜月這幅模樣無疑讓唐書有些愕然。

要知道之前虛夜月一直都是沒心沒肺靈動狡黠的模樣，對於什麼國家大事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雖然朱元璋的駕崩讓她傷心了一陣，畢竟朱元璋對待虛夜月也是極為親切的，但很快虛夜月就放開了，怎麼今天開始多愁善感了。

唐書身着寶石藍色的長袍，英姿挺拔。他和虛夜月站在街邊，兩人都是清秀俊朗，人品出眾，再加上那種脫俗的氣質，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偷偷摸摸的目光，兩個男子站的很是緊密，而且還有一個很是清秀柔和，這也讓不少人神色有些古怪，儘管這個世界還沒有現代中的腐女什麼的。但是古代卻更加的開放。

在古代喜歡孌童從來不是個過錯，反而是走在流行前沿的舉動，在大明這種事情更是人盡皆知，很多官員仕紳都很好這一口。虛夜月的男裝打扮雖然沒有什麼破綻，但是儀態動作間難免有些女子的嬌媚，和威武英氣的唐大少爺站在一塊，被人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實上，這些天來，被這樣詭異的目光打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要不然唐大少爺怎麼會說虛夜月很是有些叛逆少女的意思那。她對這樣詭異的目光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感覺很是有意思，更是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一些親密的動作，讓不少人羞澀嫉妒也讓不少人大嘆世風日下。

唐大少爺對於別人的懷疑雖然有些惱火，不過他也是臉皮很厚，更何況他可是清楚虛夜月到底是男是女，也就不以為意了，既然虛夜月想要玩，唐大少爺就陪着她，甚至唐大少爺還主動出擊，以他嫻熟的手段，特別是借鑒了不知道多少功法的大男人寶典，不經意的一個接觸，就能夠讓虛夜月渾身酥麻，面紅耳赤的難過半響。

唐大少爺可以很肯定，每次虛夜月和唐大少爺分開之後回到家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換一件褻褲，不然**的可不好受，接連幾次之後，虛夜月儘管很是吃虧，但並沒有逃避，反而興緻勃勃的，顯然這位少女體驗到了真正的情1欲味道，卻是有些喜歡上了。她不像尋常女子那樣遮掩羞赧，反正認定了唐大少爺，尋找快樂自然是理所當然得了。

對於虛夜月這種性格，唐大少爺也很喜歡，倒是對於虛夜月越發的喜愛了，兩人關係也是突飛猛進。

顯然這位靈動叛逆的少女也有着另外一面，就像是現在。唐書沒有急着說什麼，目光也在周圍街道上掃過，街面最明顯的就是多出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各個身穿勁裝，持刀挎劍的，雖然也有一些英俊清秀普通一些的，但更多的還是高大彪悍，不似善類的模樣，這也讓很多良善民眾紛紛躲避看來。

很多時候，在人們心目中江湖人士的形象並不怎麼好，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只是有著名門正派，還有着不少的其他幫派，在普通人心目中，沾染了這一類人，無疑就是代表着麻煩和危險。自然避之不及。

作為江湖人，作為武者，可以說花費了大量時間在武功上，相對來說對於其他自然就要薄弱一些，所謂的文武雙全之所以讓人誇耀，主要還是因為稀少。更多的江湖人不過是大老粗，講的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這樣的人能夠普通民眾喜歡才怪了。哪怕因為如今金陵城內部律法森嚴，倒是不鬧出人命來，打鬥之類的時候可是不少。

起碼這些天在金陵發生了很多次，雖然肇事者被抓了進去，但是被誤傷的人們大多也只能自認倒霉，能夠懂得補償被誤傷的受害者的人實在太少了，哪怕官府對於這樣的事情也不怎麼感興趣。正因為如此，如今的金陵民眾只要見到那些面相不善或者持着兵器的人都會躲開，哪怕生意人遇到這樣的人也是戰戰兢兢無奈得很。

不得不說，這時候的金陵城真是有些烏煙瘴氣的，不說明面上那些黑1道的幫會前來，暗地下，諸如魔師宮的勢力。以及天命教這樣過街老鼠似的勢力也紛紛湧入，哪怕是正道門派對於尋常人的態度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對於普通人而言這些事情意味着不可測的危險，但是對於強者以及不甘寂寞的人而言，這樣的情況意味着機遇。

造成這一切的，在唐書看來，終究還是朝廷不夠強力，在唐書治下，卻永遠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哪怕有傻大膽，在遭受嚴酷的懲罰之後。也全都懂了，真正的傻子早就死乾淨了。大秦帝國內，不管是江湖人士還是尋常人，乃至是其他的異國之民，到了大秦地域之後，首先要懂得的就是律法的森嚴，不然等待着他們的就會是大秦的懲罰。

大秦的刑罰明明白白的表露出來，那種血腥殘酷讓人不寒而慄，但大秦一向都是依法辦事。反而讓很多的商人民眾由衷的認同。所以就算是傻子像麥子一樣一茬茬的長出來，卻也營養不良的越來越少。

說到底，這個年代階級意識實在太明顯了，民眾對於掌權者而言就是一些數字而已。

唐書腦海中閃過各種思緒。他也發現這處街道的江湖人士比例似乎大了不少，比起金陵其他地方而言。隨即唐書就有了一些猜測，卻並沒有在意，轉過頭望着虛夜月。虛夜月最美最吸引人的就是那雙神秘莫測的眼眸，不過其他的部位也都是格外出眾，堅挺的瓊鼻。微翹的菱角般的嘴唇，撘稱在一起，構成了虛夜月絕美的容顏。

在唐書專註的注視下，虛夜月玉珠似的耳垂微微顫抖，卻並沒有羞澀，而是和唐書對視着。這就是虛夜月的性格。唐書伸出手掌，在虛夜月那嬌嫩如玉的耳垂上微微捻了捻，心中讚歎著美妙的手感，卻很快收回，

終究是在大街上，環境太不合適了。望着虛夜月眼波流轉的明眸，唐書笑着說道，「什麼時候小月亮也關注這些事情了。不必牽掛，雖然確實是多事之秋，緊接着就是冷酷寒冬，但再下面可就是春天了。這些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小月亮只要保護好自己，好好的欣賞和見識不同的景觀也就夠了，每個季節都有着獨特的美啊！」

虛夜月目光閃動，望着唐書，顯然唐大少爺這般很是裝x的言語讓虛夜月有些觸動，誰讓這些言語確實有道理那，更讓虛夜月動容的還是那些言語中透出的那股子笑看風雲，八風縈繞盡皆不能動搖的淡定和霸氣。

「伯英，你到底是什麼人？」虛夜月忽然開口道，也沒等唐書回答，就繼續說道，「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似乎很少有你不懂的事情，很多事情你至死簡單的一看，就能夠發覺實質，你天賦異稟無需置疑，但很多事情，往往也需要足夠的閱歷和地位才能真正的認識清楚，很多時候，你都是居高臨下的指點江山，卻根本不是那些胡吹大氣，灌點黃湯就找不到北的人。說實話，我很歡喜，因為我喜歡的人真的很出色……」

說到這裏虛夜月頓了頓，望向遠處，那邊隱隱的一座佛寺的尖頂顯露了出來，一直狡黠靈動的虛夜月難得露出了深邃深沉的神情，她本身就是聰慧的，家學淵源，很多事情並不是不懂，只不過懶得理會罷了。

只不過虛夜月並不是那種什麼心懷天下的人，她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小幸福小快樂，在意的是自己的家人朋友，至於其他人，虛夜月還沒有那麼大的心胸去關懷，更因為如此，發覺對唐書動心之後，儘管唐書並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但虛夜月也沒有在意。她只需要知道唐書對她沒有惡意就行了。所以她和唐書越來越親近。

但這個時候虛夜月忽然的詢問，倒是讓唐書怔了怔，虛夜月突如其來的詢問，肯定不是因為方才唐書的言語中透露出來的道理和大氣，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唐大少爺在虛夜月面前表現的一直很高光。

唐書笑了笑，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隱瞞虛夜月，這些也隱瞞不了，終究會有挑明的那一天。不過唐大少爺正難得的想要享受一下沒有利益糾葛的泡妞過程，曬一曬自家的魅力，所以並沒有明說罷了，但虛夜月如果想要知道，唐書不會隱瞞，因為沒有必要。虛夜月已經對唐書傾心，而且她並不是那種在意身份的女子。

「算了，暫且不用和我說了。」看到唐書沒有猶豫的就要開口說些什麼，虛夜月卻是攔住了他，臉上再次露出了嬌媚柔和的笑容。「其實對這些東西我不怎麼在意，不過是因為我爹突然發神經，我才想到了這裏。」

「你爹？」唐書挑挑眉，鬼王虛若無，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難道虛若無知道虛夜月戀愛了，所以探探底？鬼王府的潛勢力極為不俗，如果虛若無努力去查的話，肯定能夠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不過時間這麼短，難道虛若無就有了一些了解了嗎？那以往還真是小看他了。不過這些也是無關緊要的。

「是啊，我爹，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爹一向很疼我。對我的婚姻也是支持我的想法的，雖然我沒有和他明說，但相比這些天我爹也知道了我們的事情，畢竟我爹有很多的耳目。而且這陣子金陵風氣很緊張，我爹擔心我，暗中有些護衛也是可能的。被他們發現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虛夜月輕聲的說着，

一雙眼眸格外明耀的盯視着唐書，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重要的是我爹要見你，他說讓你晚上去鬼王府赴宴。我爹雖然關心我未來的幸福，卻也不必如此重視，既然擺出這種姿態，顯然是你的身份不凡，讓我爹有些顧忌！」

聽虛夜月的言語，唐書真的是有些驚訝，就像虛夜月的說明一樣，既然鬼王虛若無擺出了這種姿態，顯然已經了解到了足夠的東西，所以才會如此鄭重，只不過不知道鬼王到底是什麼態度，起碼沒有直接讓虛夜月離開，就算是一定程度上的默認了。這也不錯。唐書笑了起來。早點定下來也好，不然還真是有些麻煩。

所謂的麻煩卻也算是好事了，之前也說過，這些天唐書和虛夜月之間的進展很大，親密接觸的尺度也是越來越大，虛夜月絲毫沒有顧忌，而唐大少爺更是樂在其中了，不一定什麼時候，兩人就可能擦槍走火。

如果沒有對鬼王虛若無挑明這層關係的，估計擦槍走火之後，便宜岳父虛若無肯定會很氣惱的，如今提前定下來，以後也就算是有了一層合法的外衣了。如果被虛若無知道自己邀請之後，唐書竟然想到這些事情，估計直接就會火冒三丈的想要收拾唐大少爺了。沒辦法，這就是唐大少爺的本性了，他還很無恥的感覺這樣算是對得起岳父了！

「好啊，也應該見一見未來岳父了。一會兒我讓人準備一下，對了，小月亮，我未來岳父都喜歡一些什麼，你可要提前告訴我，這樣才能讓未來岳父滿意的將你交給我啊。」唐書嬉笑着說道。

「哼，你討好我，我爹就會滿意了。」虛夜月故意冷哼一聲，不過難得浮現淡淡緋紅的臉蛋，卻表明了她的心意。

唐書沒有猶豫的應承下來讓虛夜月很滿意舒服，畢竟這也代表着唐書是真正的將虛夜月放在心裏。雖然嘴上這麼多，雖然有些狡黠叛逆，但是對於自己的父親，虛夜月還是極為愛護的。也算是為了讓唐書順利過關。所以之後虛夜月就開始說起他父親喜歡的東西來，還有鬼王虛若無其他愛好，也都講給了唐書。

唐書一邊聽着，直接通過和創造人物之間的聯繫，將要求告訴了手下。第一次登門，不管虛若無是不是了解了什麼，但是唐書總要擺正姿態的。而且唐書也不差錢，對於禮物自然要準備好。這不是炫耀，而是能力範圍內的心意。唐大少爺心裏很是大氣，根本沒有多想虛若無的想法，只是按照本分，將自己該做的做到就夠了。

至於結果，不管虛若無是何想法，憑藉着唐書如今的實力地位，總不會讓結果超出自己的控制的。

看了看這條街道，唐書開口道，「小月亮，咱們去明景街吧，給你挑些胭脂水粉，順便給未來岳父準備禮物。」

這邊這條街道儘管繁華，但是商店的數量確實不多，更多的還是旅館、酒肆林立兩旁。

「不急，時間還早那，而且我爹也不缺什麼東西，到時候咱們隨便挑一些算是禮物就夠了。」虛夜月開口道，如果被虛若無聽到，肯定會讓他產生天下諸多父親在女兒長大后的想法，那就是還沒嫁出去就知道向著夫家了。

「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這裏在金陵甚至在大明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叫做西寧沖，這條街道甚至都是依附着西寧道場，哼，這麼大的排場可是皇恩浩蕩啊，如今聖上駕崩，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想法！？或許也很彷徨無奈吧！」虛夜月精緻的下巴抬了抬，望向了街道盡頭那座大門樓，語氣很是有些不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