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chapter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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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覃松雪料理完之後陳恪之把卧室門關上,走到樓下去給易修昀打電話。

「喂,易叔?」陳恪之站在陽台,壓低了聲音道。

易修昀開門見山道:「帖子你看到了?」

「看到了,今天早上發的那個?」

「就是那個。」

「易叔,我覺得那個帖子有點不對勁。」

「你也發現了嗎?」易修昀的語氣中沒多少意外。

陳恪之整理了一會兒思路,慢慢道:「黎家和黎阿姨雖然關係不好,但是也沒理由去這麼害她,黎阿姨如果出事,對他們家沒好處。黎阿姨這件事鬧得這麼大,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消息,s市電視台重播了那麼多回,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有嚴重。所以我覺得這個所謂的記者採訪應該是之前就已經做好的。」

易修昀在那邊輕輕地笑了聲,嘲諷道:「黎興國中午就打了電話過來,說兩個月前他們家老太太把家裡的空瓶子拿去回收站賣錢,被人發現了,拉著說了幾句家常,說是調查現在貧困老人的生活現狀。」

「老不死的以為那真是什麼社會版的記者,會幫他們爭取個低保。口沒遮攔,說她女兒在外面當官,不管父母死活,兒子下崗找不到正經工作,平時看病也找不到人,孫子讀不起書只能上職高。還錄了音、照了相。」易修昀對黎家人沒什麼尊老愛幼的習慣,罵人的話張口就來。

「兩個老王八,要進棺材了都他媽不放過自己女兒!」罵完后,易修昀又道,「球球到家了,他怎麼樣?」

陳恪之道:「有些發燒,沒大事。」

易修昀:「你好好在家照顧他,覃柏安狀態也不好。」

陳恪之沉聲問:「易叔,你那邊有什麼進展了嗎?」

「有了,而且還不少。」

陳恪之等他的下文。

「我查到了那個x縣副書記兼縣長的情婦,你猜是誰?」

「誰?」

「尹惠林。」

掛了電話之後陳恪之半晌無語,回到客廳之後覃父已經不在了,篆刻的房間內傳來熟悉的「砰砰」刻石頭的聲音。

陳恪之沒去打擾他,估計覃父也已經知道了事實的真相。

作為一名丈夫,覃父沒有任何過錯,從另一面來說,覃父還經住了誘惑,對覃母保持著絕對的忠誠,但覃母橫遭此難卻和他脫不開干係。

陳恪之給自己倒了杯水,忽然就笑了。

本以為是什麼驚心動魄的派系鬥爭,沒成想抽絲剝繭之後居然是這樣的內|幕。

為了報復覃母,這個女人布局了這麼久,甚至犧牲了自己的色相,她究竟圖什麼?

陳恪之無法理解她的內心所想。

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幕後推手,剩下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覃松雪的狀態一直不太好,高燒退了之後仍是低燒不斷,易修昀說他這是心情鬱卒導致的,沒什麼大礙,過段時間就好了。覃松雪病了之後高丞曦來看他,對覃母的事情緘口不言。陳恪之除了上課之外其餘時間都在陪覃松雪,晚上兩人睡在一起,覃松雪病怏怏地靠著他整夜整夜失眠。

陳恪之沒辦法,讓易修昀弄了點安神的中成藥給覃松雪吃才改善了一點。

那是覃家最為艱難的一段日子。

距尹惠林給覃父打那個示威電話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年時間,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在慢慢布局,精心策劃,研究覃母的人際關係,尋找她的弱點。

正值換屆,覃母與原來領導班子的矛盾一觸即發,尹惠林巧舌如簧,日復一日地在某副書記床上吹枕頭風,只需稍稍煽下風,點下火便水到渠成。

二十幾位人大代表聯名上書舉報覃母瀆職受賄搞不正當男女關係,讓她一下子淪為眾矢之的。原本在x縣城郊居住的市民也有聯名給省組織部、政法委、紀委的舉報信,說覃母貪污財政撥款,只因之前某些領導承諾過如果遷城,將會給他們一筆天價的拆遷費。

舉報信事件之後還有人在微博公開了所謂x縣縣委書記與某局局長的私密音頻,其內容的香艷程度令人咋舌,微博發布之後不到一個小時轉發量就突破了兩千,即使未過多久那個賬號就刪博註銷,卻仍然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易修昀查了涉及大轉發量的號,不難推測出微博事件有幕後推手。

但他一直不沒明白到底是誰要這麼拼了命的置覃母於死地?

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尹惠林這個人相當聰明,自從四年前那個電話以後她再未和覃父還有易修昀有過任何聯繫,事成以後也沒有露過一次面,讓人找不著證據是她做的局。但是舉報人是那個副書記,如果易修昀排查他身邊的所有人就會順藤摸瓜發現她,隨即便明白幕後主使是何人,而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等覃母量刑之後,她借刀殺人的報復計劃才算圓滿完成。目前已經過去一個多月,雙規最長不過四個月,照覃母的級別而言,最遲在七月份肯定會有一個結果。

要查到尹惠林的現用手機號碼很容易,易修昀默默地存了她的電話。

他無心與尹惠林去周旋什麼,現在與那個女人爭口舌之利毫無意義,而且在找到對己方有力的證據之前他不能動尹惠林分毫,尹惠林在帝都的家庭雖然不能稱得上是權貴,但仍是一般人無法企及的。

陳建國身份特殊,與易修昀私下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特別是現在處于敏感時期,更需要謹言慎行,所以在絕大部分的時間裡易修昀是和陳銘直接聯繫的。

陳銘將易修昀約在了一個環境典雅的咖啡廳見面,打著啞謎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老闆的意思該做大就做大,責任他來兜著。

易修昀點頭說知道了。

覃母的事情並非沒有餘地,易修昀在三四年前也留了後手,他那時候讓覃母每個月抽取一部分工資來資助山區貧困孩子念書,捐獻給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並且一定要將相關票據保存,而且不能留在x縣,一定得定時交給覃父妥善保管。

如今這些東西終於派上了用場。

第二天s市與省組織部、紀委、政法委同時收到一封聯名信,與前面幾次舉報性質不同,這一回是給覃母喊冤的,說盡了覃母在這幾年中給他們的幫助,也提到了其他官員的貪污行為,希望領導能擦亮眼睛還老百姓一個好官。

並且n城晚報也有了一個小版塊進行報道。

《雙規女縣委書記疑有隱情,多名百姓齊喊冤》

易修昀於同一天開始起草實名舉報信,寫下自己的姓名及聯繫方式,還有現有職業,把從五月份開始到現在的事情寫了個大概。

控訴x縣縣委領導集團貪污**污衊,副書記包養情婦,縣長企圖一手遮天,縣城承建的各種項目含有大量水分。防洪大堤動工四個月之後,以起先勘探錯誤為由導致預算不足停工,又向上級領導申請了大筆經費用於工程建設,但完工後卻發現堤壩防洪等級與之前沒有太大差別,其中的預算經費進了誰的腰包不言而喻。

x縣資助貧困生的項目建設,省里的標準是每個學生每年三千元,但是發到學生手裡的卻只有一千二,個別學生甚至只有八百,打錢的記錄在他們的存摺上都有記錄,也被複印下來貼在了舉報信上。

x縣在新建環城公路時,第一次動工設計的六車道,但是過了三年城區擴建導致堵車嚴重,又將六車道改為了十車道,所有工程全部翻新重來,那一年x縣的再就業率創了新高,還受了s市嘉獎。舉報信中說兩次承包該工程的負責人正是縣委x領導的侄子。

在2oo7年以前x縣修建的鄉道標準路面寬度不小於4.5米,但是實際寬度卻只有4米,離縣城較遠的地方甚至只有3.5米,最偏遠的村道路面甚至連水泥都沒有鋪,路面寬度不及2.5米,會車都必須倒回去。後來覃母去當了縣委書記,懲辦了交通局局長等人情況才逐漸好轉,一部分公路開始按照原有標準開始建設。

x縣質監局局長與x縣某副縣長有親戚關係,信中提及了質監局局長受賄五萬元,還提到了行賄人姓甚名誰。而某副縣長用自己兒子升學宴,招攬錢財多達二十萬之巨。

覃母官至縣委書記,親弟弟仍是國企下崗職工,再次上崗之後做了個普通工人,家裡沒有低保,沒有任何特權,黎家又三分之一的經濟來源都由覃母的工資供。覃家在縣城的房子仍然是二十年前單位集資修的宿舍樓,不到一百個平方,這麼多年沒有購置新的房產。

從覃母為官到現在,她為老百姓做的實事也被一一列舉。

信的末尾強調一定要嚴懲地方**勢力,指名道姓縣委領導、各局局長包括縣人大代表共計三十一名,市委兩名副市長也赫然在列,還再三控訴不能讓真正的清官含冤入獄。

這一封舉報信內容比舉報覃母的那一封詳實得多,也專業得多,易修昀寫了整整兩天時間,這封信沒有經過省組織部和紀委之手,給覃父和陳銘過目之後便密封交給他許久未聯繫過的大姐了。

易家大姐看完信之後勃然大怒,再轉交給已經步入耄耋之年的易家老太爺,老太爺當場拍了板子,直接將信遞到了中央監察部。

做完了這一切后,易修昀手裡夾著煙,面對坐在沙發上逗女兒的陳銘和靜靜沉思的覃父,做了個半調子的京劇里繞袖動作,隨後伸出夾著煙的兩根指頭,眉目含笑念白道:「你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賊人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它個乾乾凈啊凈!」

陳銘一邊和他小女兒互相頂鼻子,一邊糾正易修昀:「唱錯了,是『核』不是『黑』,『賊巢穴』不是『賊人巢穴』……囡囡,你以後別像易修昀那樣沒文化,唱個戲都能出錯。」

易修昀不樂意了:「嘿,姓陳的,你抬杠是吧?」

易修昀就比陳銘大兩歲,在陳家和覃家的輩分有點混亂,他和覃父是平輩,如果以陳恪之平時對他的稱呼來看,他已經是陳囡囡的爺爺輩了,但他總覺著「易爺爺」什麼的太膈應人。而他和陳銘以前就是朋友,陳銘也不願意平白無故被降個輩分,於是決定讓陳囡囡直接喊他名字,他本人也不介意這些。

陳銘:「囡囡你看,他還不正式自己的錯誤,以後不要和他待在一塊兒了。」

陳囡囡還不滿兩歲,口齒不清道:「小酥酥,小酥酥!」

陳銘見女兒不搭理他,哭笑不得:「你小叔叔在樓上,爸爸抱你去找他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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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痞子圈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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