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38

38chapter 38

男孩子顧家是好事,但過於戀家是不行的。陳恪之居然為了離家近選n大不想去w大?陳銘有些失望,他弟弟居然是這種性格……

陳銘不好多說什麼,只道:「w大也不算太遠。」

陳恪之沉默半晌,才回答:「w大分數高了些。」

陳銘愣了一會兒,忽然哭笑不得:「你這是擔心考不上?w大每年在我們省招一百來個,你成績排在年級前二十就能上。你不會連前二十都進不去吧?」

陳恪之擔心的當然不是這個。

w大分數太高了,他是擔心覃松雪考不上。

陳恪之沒回答他,盯著陳銘十幾秒。

陳銘莫名其妙。

陳恪之忽然道:「我擔心覃松雪考不上。」

陳銘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陳恪之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覺得覃松雪考不上。」

「那個小胖子?」陳銘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理由,震驚不已,這比戀家還荒誕,突然想起陳恪之兩年前拒絕來省城的事兒,又問,「你之前不肯來是不是也因為他?」

陳恪之點頭。

陳銘納悶了,兩個孩子關係好也不至於這樣吧,連讀書都得在一起?這個陳恪之在搞些什麼?

「不是……我說你沒搞錯吧?就為了那個小胖子你不肯過來念書還不肯去w大?」

陳恪之用表情回答他沒在開玩笑。

這是他們的代溝?陳銘震驚之下只能這麼想,三歲一代溝,他們這都四個了。他真搞不懂現在的孩子腦袋裡面都在想什麼,即使陳恪之完全不像個孩子。

「你什麼意思啊?」陳銘直截了當地問。

陳恪之:「他是我媳婦兒。」

信息量太大,陳銘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才結巴道:「你、你再說一遍?」

「覃松雪不是我普通朋友,他是我媳婦兒。」

不是沒見過同性戀,n大醫學院就有幾個,陳銘常打交道的幾個同城高官少爺們也有玩男孩兒的,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是他弟弟,他十四還不滿十五歲的弟弟告訴他,他有了媳婦兒還是個男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淡定如陳銘也懵了。

「哥,你不是找我有事兒么,我也有事兒找你,就是想跟你講這個。」

陳銘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弟弟,茫然地環顧客房,往身上的口袋摸了摸,摸出包黃鶴樓,拿出一根點了,把旁邊的垃圾桶踢了過來。

吸了幾口煙,陳銘撣了撣煙灰才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喜歡他。」陳恪之毫不避諱,都攤牌了,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喜歡誰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從小就這樣,很多年了,非他不可。」

陳銘在心裡無奈重複,非他不可……陳恪之才多大年紀啊?不過話說回來,和他那群少爺公子哥們十四五六歲開葷的大有人在,倒也不算太特立獨行。

「這事還有誰知道?」

「沒了。」

他只跟陳銘一個人說過。

陳銘失笑:「你就這麼信任我?」

除了父母之外他關係最近的人就是陳銘了。陳銘既是他同輩人又是他大哥,很多對長輩不方便說的事在他面前可以暢所欲言。

「你覺得這事兒噁心?」

陳銘趕緊搖頭:「當然不……」

「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沒分開過,我不會讓他離開我身邊。」見陳銘欲言又止,陳恪之打斷他,道,「哥,你別勸我,我很清楚我現在在幹什麼,我就認準他一個人了……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頭一回做那夢就是夢的他。有時候和他一起睡我也會有反應。」

陳銘:「……」

陳銘被陳恪之的話給刺激了,猛地吸一口煙,然後被嗆得淚都出來:「咳……咳咳……」

陳恪之訕笑。

「我沒記錯覃松雪今年才十一吧?你真做得出來啊!」陳銘敲了一下他的頭。

陳恪之臉有點紅,板著臉皺眉不滿道:「你想哪兒去了,我們什麼都沒好嗎……他毛都沒長齊呢……我至於么我……」

「那你打算怎麼辦?他那麼小還不懂事,要是長大了攤牌,他不能接受你……你想過這個可能性嗎?」

陳恪之:「哥,不瞞你說,覃松雪已經離不開我了。」

陳銘有點懵:「什麼意思……」

「他從小就跟著我,他媽今年調去市裡工作,要他轉學跟著去,他不答應,說不想和我分開。我剛就說了,這麼多年他沒和我分開過,他的零花錢全在我這兒管著,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是我護著他,做作業不會是我教他,他難受了也只在我面前哭,包括這次他跳級也是我慫恿的……對,這些我都是故意的,誰叫我看上他了。」

「從他叫我第一聲開始我就看上他了,我記得那時候我四歲多,他路都走不穩,見到我嚇得都不敢哭。」陳恪之笑了笑,「我私底下一直叫他媳婦兒,也好幾年了。」

「哥,你說,我帶他這麼多年,你覺得我會把他讓給別人?」陳恪之反問。

陳銘瞠目結舌,煙灰都忘了撣,回過神趕緊把煙頭伸到垃圾桶上方。

木地板差點被燙著。

陳銘盯著他,陳恪之無所謂地回望。

兩兄弟互相瞪眼。

過了一分多鐘,陳銘破功,失笑:「你行……你真他媽夠可以的。」

這段驚世駭俗的話把陳銘直接震得爆粗了。

「哥不反對你喜歡誰,不過你聽哥一句勸,凡事掌握個度,別太過。你這麼圈著他,再過一二十年你不想要他了,他找誰去?」

覃松雪那副樣子一看就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兒,日常生活全被陳恪之掌控,一旦陳恪之不管他了,對於覃松雪而言無異於世界末日。

陳恪之篤定道:「我不會。」

陳銘心道果然是個孩子,涉世未深,想法都太理想化,於是提醒道:「你不用結婚不用生孩子嗎,你敢跟我爸、你爸、你媽或者他爸、他媽說你們兩個過一輩子?你覺得只要你們兩個互相喜歡就行了?哪有那麼簡單,你看到幾個國家同性戀結婚是合法的?你頂著個同性戀的帽子你這輩子就算毀了你知道嗎?這是天朝不是美帝!」

陳恪之沉默了。

陳銘把現實的問題擺在他面前,不論是父母還是社會,他們被接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去國外定居?

別說覃松雪,連陳恪之都不會願意。去國外的話覃松雪練的書法沒用武之地,要想出人頭地就得做生意,他不想做生意,他對這個沒興趣,何況他已經確定今後走的路和他大伯沒差了。

陳銘說得對,要是這樣下去,他和覃松雪這輩子就算毀了。

「我不會丟下他……」陳恪之仍然堅持,「只是……只是我現在還沒想到解決的辦法。」

陳銘搖搖頭,不再勸他。

一支煙抽完了,陳銘沒再點第二根。

「話別說得太死,留點後路。」陳銘道,其實他從心底是不想讓陳恪之喜歡覃松雪的,他幾乎能預見陳恪之選了覃松雪今後得有多大的麻煩。

終究是年少輕狂。

因為年輕,可以肆無忌憚地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追求看似遙不可及的夢。隨著年齡的長大,這種激情最終會被現實一點點消磨,直至消失。失去了年少時的那股單純的幹勁,漸漸泯然眾人。

陳銘想起他高三畢業那年,也是憑著對醫學的熱情報了志願,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一些人沒少在背後說他閑話。

父母有這麼好的條件不用,偏要去當個醫生。

連關係最好的哥們兒都說他是傻|逼。

但他從來沒在意過。

陳恪之這一點和他很像,認定了一件事就不會改,拼盡全力也得去達成。

「你打算讓你爸媽知道嗎?」

「當然不。」

「我是說以後。」

「以後也不會。」

「就那麼偷偷摸摸過一輩子?」陳銘還想張口說,以後你結婚了覃松雪怎麼辦,一邊保持情人關係一邊夫妻倆相敬如賓?但是最終沒問出來。

陳恪之道:「我想不出解決辦法……」所以他目前的打算就是瞞著所有人,誰都不知道今後的變數,也許到了那時就會有合適的辦法皆大歡喜。

陳銘抓了抓剛理的寸頭,無奈道:「先不說這些了,過幾年再討論也不遲。」

「哥,你不是找我有事兒嗎?」

「對對對……」陳銘點頭,「我本來要說的,被你這麼一打岔差點忘了……你確定你要念金融系了嗎?」

陳銘沒想讓陳恪之回答,兀自道:「多看些這方面的新聞,北方那邊的房價不太正常。」

陳恪之真沒注意過那麼多,等著陳銘的下文。

「q城去年均價五千,今年已經到七千了。現在這裡的房價還是兩千多,沒受波及。但是城北好幾塊地已經賣出去了,準備開發,估計沒多久這邊的房價就該漲了。」

「附中就在城北,你們家有錢的話在旁邊買套房子吧,那邊現在均價一千七。估計我爸已經跟四叔說過了。」

陳恪之想了想:「哥,你確定房價一定會漲?」

陳銘笑:「怎麼,信不過我?」

雖然均價只有一千七,但買套房子仍然是大事,陳父的固定工資一個月兩千出頭,陳母的稍微多些,三千出頭,冷不丁拿出一二十萬對他們家而言無疑是一筆巨款。

「你查過這幾年的gdp沒有?」

不用陳恪之特地去查,中央台的新聞都會重複播好幾遍。

「o3年1o%,o4年1o.1%,今年第一季度又是1o%以上,這種速度已經是全球的兩倍了。可目前沒人在意這個,朱已經退了,現在沒人再會抑制gdp這麼漲。」

「拉動gdp的很大一部分在房地產,兩位數的增長率必須由它來撐,投資的款項主要都在這上面,o2年投資比例佔gdp的42%,o3年46%,而美帝只有1o%。國家不會這麼快出政策抑制房價增長,現在天朝需要大量的資金來建設各種設施。」

「現在局勢不太穩,如果沒有強有力的資本支撐,天朝沒法硬氣起來,更別提東海對面那塊隨時都會打仗的地方。等過幾年經濟總量上去,相關政策就該出了,也許會大量收稅,到時候轉手賣出去。說白了賺錢的還是國家,咱們搭個順風車而已。」

「城北有塊地或許會建高鐵站,離你們學校不算遠,在那兒買房子虧不了。」這句話陳銘沒說太滿,這種消息照理說是不能對外公布的。

「還有,選金融的話你儘早接觸一下證券,經濟過熱產生的泡沫會直接刺激股市,幾個大的財團一直想進天朝市場,他們會聯合國內某些人把這個泡沫越做越大,也許會在奧運會的時候炒到頂點。初三畢業的那個暑假時間很多,我這裡一堆書可以借你。」

陳恪之:「……」

陳銘:「你看我幹什麼?」

陳恪之:「哥,你為什麼要去當醫生啊?」

陳銘:「……」

陳銘:「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反正放暑假沒事,我先拿兩本書給你……你等等。」

從客房出來,陳銘又煩躁地摸出黃鶴樓,打火機點了幾下沒出火星子,小聲罵了句「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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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痞子圈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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