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聯絡

在半空中正在向下墜落的小刺蝟，瞪著不大的一雙圓眼睛，死死地盯著飛快地向它接近著的地面，它在心中測量著距離和時間。同時，它把四肢收縮於胸腹前，渾身濃密而尖細的長刺都炸立著。就在距離被修整得非常齊整的草坪上方不足兩米的半空中，它全身的濃密而尖細的長刺，突然地二至三倍地變長、變寬和變扁成薄片狀，向身體四周一片一片互相重疊著橫向展開，使得它的個頭增大了七至八倍。像飛機翅膀或降落傘那樣，使得它在空中猛地停頓了一下后，輕輕地落到在了草坪上毫髮無損。它全身的刺又都迅速地恢復到了正常的又尖又細的長刺狀態。它探頭探腦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后，便飛速地跑過了草坪，鑽進黑暗的樹叢中，消失不見了…。

七月十六日星期五

凌晨兩點五十五分左右雷陣雨停了，可天空中有時還會隱隱地傳來悶悶的雷聲。京城市南城區的廣闊天地網吧，一排排的電腦前，人頭竄動煙霧瀰漫，青年男女的說話聲、歡笑聲和手機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常。因為在這個時間段，警察和其他管理部門很少來檢查，一些白天不方便登錄的網站，在這個時間段，可以相對地自由一些。

這時，一個消瘦的身穿藍色T恤衫和黑色牛仔褲的高個青年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不慌不忙地邁著大步，一邊吸著香煙，一邊走到拐角處的男女衛生間處。推開了男廁所的門，男廁所內靜悄悄的，臊臭味兒十分地刺鼻。他走到最裡邊的、靠窗戶的、關著的隔間門前，停了十幾秒鐘，四下確認空無一人了后，便用細長的手指按照事先約定好的節奏彈了彈隔間門。

隔間門裡開鎖聲響過後向裡面打開，黑黝黝的全身**的矮個男人，正坐在白色的馬桶上痛苦地用手揉弄著自己的肚子。見到消瘦的高個青年，面露喜色立即站起身來。誇張地張開那有普通人的三、四倍大的嘴巴，將左手伸進自己的喉嚨里。「嘔、嘔」地兩聲，把帶著半透明黏液的，發著微弱白色光芒的鑲滿各色鑽石的大金十字架掏了出來。隨即轉身用右手把馬桶水箱蓋打開，拿下來放到了坐便器上，將大十字架在水箱里清洗了幾下，又轉身遞給那消瘦的高個青年人。

那消瘦的高個青年人，接在手中仔細地看了看，便雙手一晃，那鑲滿各色鑽石的大金十字架，「忽」地一下就消失不見了。矮個男人又用雙手揉著肚子，面帶痛苦表情地說道：「鎮守使，這個東西好厲害，我用了多一半的功力來壓制它，它還是傷了我的內藏，您給我治治傷吧？」

「這次你立了大功，不用擔心沒有問題的。你先回去，明天白天我給你療傷」那消瘦的高個青年人面無表情地說罷，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男廁所。

矮個男人深深地盯了高個青年人的後背一眼，關上隔間的門並沒有上鎖，把馬桶的蓋子重新蓋好，伸手按下馬桶的沖水把手。在沖水聲中，「突」地渾身冒出一團半透明的黑霧，在黑霧下現出了黑中帶著土灰色的拳頭大小的小刺蝟。只見它左右搖了搖腦袋，便「蹭」地一下躥到隔間的隔板上端，又一躥從少了一塊玻璃的通氣窗戶中，溶入了凌晨的潮濕的黑色中。

消瘦的高個青年人轉出拐角，不引人注意的四下看了一眼，見網吧內的眾人還是各忙各的，誰也沒有時間注意他。於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寫電子郵件，用的是英文：{談判工作順利結束，他們的習慣使得我們比較容易的談成了合同，橫豎減少了五十萬的成本，他們對我們提供的樣品非常滿意。先支付一半款項，另一半待工作全部完成後，以現金或貨物的形式支付。並希望以後長期合作，互通有無。這次生意在時間上我方受到了一定的損失，不過可以彌補過來。}檢查了兩遍沒有錯誤，便在接收者地址欄中輸入了一個印度的郵箱地址發了出去。在確定發出后，就刪除了這個郵件，並打開網頁的上網記錄欄，進行了成功的刪除歷史記錄的操作。那消瘦的高個青年人見順利地完成了工作，便又點上了一隻香煙，又心情愉快地、津津有味地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遊戲，然後同睡眼惺忪的服務員結清帳，離開了廣闊天地網吧。

七月十六日星期五

印度時間凌晨一點二十左右。印度的第三大城市德里市，得哈羅謨路125號，西印度國際貿易有限公司的三層，總經理辦公室中亮著燈光。總經理魯笛.辛格是出生在英國肯特郡的印裔英國人，他的家族不是普通人類，只能算是類人類生物，都會一些深奧的超人類本領和功夫。比方說可以三十幾天不吃不喝地，被埋在土壤中和短距離地隱身漂浮和飛行，以及可以隨意的扭曲和伸長身體及四肢。他在牛津大學獲得經營管理碩士學位，外語選修的是俄語。畢業後進入大英霍克金森國際貿易公司，工作了十餘年。其中在俄羅斯工作了五年。然後按照組織的要求，利用在工作中培養的人際關係，在祖宗的故鄉印度的德里市，創辦了自己的國際貿易有限公司。

還不到四十歲的魯笛.辛格正在電腦上，心不在焉地玩兒著真人遊戲。這四天來他感到有一些疲勞，沒有白天和黑夜地等待著，從沒有睡過一分鐘。他心中暗想：這要是普通人類早就抗不住而累倒了。還是我們的體質優秀啊！想著伸手去拿放在電腦旁邊的蘇格蘭威士忌，正在這時，他注意到電腦顯示，來了一封新的郵件。看著有些陌生的地址和發件人的名字。壓住心中的興奮，關掉遊戲打開了郵件。看明白郵件的內容后，一點意思都不改地，照原文翻譯成了俄語，檢查了兩遍沒有錯誤后，便把郵件發送至俄羅斯聖彼得堡的一個網址上。隨後將原文和譯文都徹底刪除掉，關上電腦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起身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走下淡黃色的大理石樓梯，同守在一樓大廳的門衛，生著滿臉大長鬍須的託故汗打了個招呼，門衛託故汗半鞠著躬，為他打開了一樓大門，連跑帶顛地、殷勤地，送他來到公司樓前不寬的馬路邊上。魯比辛格說了聲：「明天見。」便用電子遙控器打開了，白色六百四十型BMW牌轎車的駕駛座位車門，坐了進去帶上車門，不在理會正在向他鞠躬行禮的託故汗，發動車子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