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皮笑肉不笑
「班長~「
聽指導員說這段時間下的雨都帶輻射，沒有雨披都禁止淋雨，所以在班長拿走值班崗亭唯一一件雨披之後，劉小軍即便遇見在緊急的情況，也只能隔著設計觀察窗喊：
「班長沒事吧，沒事喊一聲~「
遲遲不見班長回應，這會劉小軍已經從射擊觀察窗退出來了。端著步槍，從臨時哨崗裡面探出來了半個腦袋。
可現在距離剛剛拉響警報，也才過去了不到三分鐘，警衛連其他戰友的支援還在路上。
「說話呀，班長。「
劉小軍在哨崗里急得跺腳，支援支援指望不上，現在班長跑進屍群裡面又生死未卜。多方壓力下，劉小軍腳一跺心一橫，決定拼了：
「輻射而已算什麼，大不了就脫層皮。就算脫層皮，老子也要把班長救出來！「
劉小軍硬著頭皮，就端著槍闖進雨里。雖然是有著武器優勢，但是因為害怕槍聲會吸引來更多喪屍，劉小軍也盡量謹慎行動避免開槍。
不過運氣好的是，現在拜這場大雨所賜，健康人身體的H-25信息素並不會在空氣中傳播太遠，此時的喪屍主要還是依靠聲音來尋找目標。
包括剛剛班長能夠一槍不開就能突入屍群，來到馬志強身邊也是一樣的道理。
「什麼人！「
就這這個時候，劉小軍警覺地發現，屍群中裂開一個缺口。缺口中，有人推著板車出來，板車上載著三個人。劉小軍一眼就看到了，板車上載著的三人中間，有一個就是自己的班長。
槍口瞬間抬高指著馬志強，雖然劉小軍並沒有開槍打過活人的經驗，但是此時用槍指著馬志強時卻十分鎮定。手指放進射擊環里緊扣著扳機，手指沒有顫抖隨時都有可能扣下扳機，將步槍擊發。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然而，面對槍口馬志強並沒有像正常人那樣害怕。反倒是迎著劉小軍的槍線就走了上來，馬志強整個人給劉小軍的感覺有點不太一樣。
感覺此時的馬志強，精神狀況堪憂，不是十分正常。
「她沒有告訴你們嗎，大雨可是傳染源啊！「
一邊說話，馬志強一邊向劉小軍靠近。因為大雨雨滴砸到地面的噪音太大，此時在劉小軍眼裡看來，馬志強向自己靠近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念念有詞的，和瘋子沒有任何區別。
要是放在之前，但凡有人敢在劉小軍上哨的時候摸哨，他劉小軍毫不猶豫就是一槍。可現在，用肉眼看都能看出來馬志強此時精神狀態不正常，如果還用對付摸哨的那一套對付，那這件事的輿論壓力估計連旅長都扛不下來。
畢竟，哪有人民子弟兵拿槍打人民的道理。
「站住，不要再靠近了。「
劉小軍只能一邊後退，一邊警告馬志強。
只是對於劉小軍的警告，馬志強並沒有理會，依舊神神叨叨往劉小軍身邊靠。
「不行，可不能讓他繼續這樣往前走了！「
身後就是市政辦公廳，劉小軍退無可退。劉小軍知道，恐怕光是喊話警告對對於現在的局面應該是沒有什麼用了，必須要採取措施才能阻止馬志強。
「既然開槍不合適，那拳腳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似乎劉小軍在心裡已經想好了相應的對策。雙手一甩，劉小軍將步槍背在自己身後，空出來的兩隻手則給馬志強來了一手擒拿。
天旋地轉之際，馬志強就已經被劉小軍擒拿壓在地上。好像馬志強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控制，嘴裡依舊在叨叨個不停：
「不能淋雨啊，大雨才是罪魁禍首啊！「
終於，馬志強還是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被劉小軍控制住了，手腳開始撲騰軀幹也配合著翻滾，試圖掙脫劉小軍的鉗制。
可能劉小軍將第一次見面的馬志強當作是一般的普通群眾，壓制的時候並沒有使多大勁。所以在馬志強發力反抗的時候，劉小軍一個不留神之下差點還讓馬志強成功掙脫了。
連忙翻身，並且多添幾成力道，駱志峰才勉強再次將馬志強控制住。為了防止馬志強再次掙脫，除了多用點力以外，劉小軍也只能通過大聲呵斥來警告馬志強了：
「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我就要干你了！「
奇怪的是，剛剛一直不老實時刻想著掙脫的馬志強，劉小軍這吼竟然還真管用。劉小軍吼了這麼一下，馬志強還真就不反抗了，乖乖讓劉小軍壓著。
「小劉！你在幹嘛！「
就在劉小軍認為自己終於壓制住了馬志強而送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竟然聽見了自家班長聲音。
「我這是幻聽了？「
劉小軍分明看到，自家班長被放在馬志強的板車上不省人事了。震驚歸震驚，劉小軍手上壓制馬志強的力道卻絲毫不見少。
直到劉小軍手腕上出現了班長的手，壓制馬志強的力道才減弱了下來。
「好你個劉小軍啊，連老旅長你都敢幹啊。「
雖然聽起來班長的呵斥聲好像有點無力，但是劉小軍還是將手上壓制馬志強的力道全部收了起來。劉小軍起身站到一邊，腦海里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涌了上來。
……
「萬市長，今天還是不打算將市裡面的通訊打開嗎？「
市政辦公廳，市長辦公室裡面，王市長在和人談事情。
「趙書記，你資歷尚淺，根本不會明白的，如果現在放開市裡面的通訊，那後果可不是你或者我能夠承擔的。「
此時在市長辦公室真皮辦公椅上面坐著的，就是這座南方小城的市長，萬市長。和萬市長大腹便便的形象相反，和萬市長隔著一張辦公桌相對而坐的男人身材消瘦。
臉上更是除了皮就是骨頭，沒有一點肥肉。這男人應該就是萬市長口中的市委書記，趙書記。
從兩人的談話上聽，似乎市裡面通訊信號中斷是萬市長有意為之，並不是因為輻射雨和喪屍病毒而被迫中斷。
趙書記似乎早有預料，對於萬市長十分官僚式的敷衍並沒有動怒。只是坐在那張並不是很舒服的會客椅上，調整了一下姿勢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但是萬市長，我不得不提醒你，在三年疫情之前有一位市長也曾想過跟您一樣封鎖消息，但是現在人已經進監獄咯。「
「哈哈哈，那是他蠢！「
王市長大笑一聲，也學著趙書記調整了一下坐姿。只是萬市長屁股底下那張椅子看起來就舒服，應該不用頻繁調整坐姿。
「要是他也像我一樣切斷整個市的通信，我保准他現在還安坐在市長的位置上。除非——「
萬市長拖長了尾音，轉頭緊緊盯著趙書記的眼睛，似乎好像在警告：
「除非有人向上面告狀。「
「哈哈，萬市長說笑了，現在市裡面通訊中斷怎麼告狀呢，用飛鴿傳書嗎？「
「那我可就要好好檢查一下你趙書記的辦公室裡面有沒有信鴿了。「
「哈哈哈哈~「
「市長！「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市長辦公室被人撞開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市政辦公廳外面來了一個人，自稱是南方軍區某旅的旅長，叫馬志強。」
「胡鬧，你沒有看見趙書記也在這嗎，進來也不先敲敲門，看來我平常還是太縱容你們這幫小子了。」
看著萬市長有別的公務要辦，趙書記也十分識趣，站起來笑了笑就離開了萬市長的辦公室、臨走時，趙書記還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怎麼辦師傅，還是像之前來求助的群眾一樣，把人趕回去嗎？」
「工作的時候稱呼職務。」
「對不起萬市長。」
「他，留下吧，先找個房間關起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