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老宅
兩人從醫院裡出來，天氣寒冷，到處一片白雪皚皚，醫院門口病人往來步伐匆匆。
「直接回老宅？」
低醇的聲音從耳畔旁傳來，她低垂的眸子輕閃了一下，清脆地應了一聲。
現在已經將近十一點，從醫院出發到老宅，差不多需要一個小時，不到十二點就能到了。
車子經過紅綠燈時，蘇溪隨意一瞟，見到面前的車道一輛轎車一晃而過，熟悉的身影就坐在後座。
他怎麼會在z國？
隨即從精緻的小包里拿出手機，白皙地指尖上下輕點發著信息，像是在確定著什麼。
在等待回復時，車子穿過車流，平穩地抵達賀家老宅。
京都賀家坐落在半山腰京郊的別墅區，這裡空氣質量極佳，風景秀麗隱私性極好，為世家貴族居住的風水寶地，有價無市。
賀家賀老爺子賀鎮雲，賀家上一代的掌權人，為人行事風格狠辣，作風嚴謹，帶領著百年賀家更上一個台階，為京市豪門世家鼎鼎有名的人物，膝下有兩兒一女。
其長子賀紹平為現在賀家的掌權人，是賀翊川的父親，賀翊川是長子，后又孕育賀翊朗和賀筱安。兄妹倆為異卵雙胞胎，年僅二十一，均在京大就讀，比賀翊川小四歲。
兩人性格開朗，活潑好動，與賀翊川的性格截然不同。
賀翊川生性嚴肅，嚴厲少言，作風沉穩嚴肅，兄妹倆有點怵他，因此賀夫人常讓賀翊川管教他們。
蘇溪跟著賀翊川回到老宅，大門已經全部打開，門口的傭人遠遠見到兩人走過來，便立即返身回大廳告知大家。
「夫人、小姐，大少回來了。」
「回來了？」
賀夫人姿態優雅端莊的坐在沙發上和賀筱安交談，聽到傭人的報備聲，驚喜的起身向門口走去。
兩人剛到主宅的大門口，一抬眸便看見她迎了出來，賀翊川聲音清冷，薄唇中綴著一絲弧度，大步邁上前喊了一聲：「媽。」
蘇溪雙眼微笑彎彎地看向眼前的美婦人，也跟著向對面的人客氣道：「阿姨，好久不見。」
在領證前蘇溪過來過一次，之後便再沒有來過老宅。
賀翊川硬朗俊逸，鼻樑挺拔，單從外表來說，在這世家圈子中絕對位居榜首，數一數二，面容大多數是隨了賀夫人，眉眼之間盡顯相似。
賀夫人身著素色旗袍，雍容華貴，步伐從容優雅，態度溫和地朝蘇溪點點頭，「小溪，快進來。」
心中微詫，沒想到她也過來了，她對待蘇溪情感十分複雜。
半年前，賀老爺子突然提出要賀翊川和蘇溪結婚，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孤女，來歷不明。就這樣一個人，本以為丈夫不會同意的，結果一向尊重孩子的人對這種離譜的事情欣然點頭贊成。
作為一個疼愛兒子的母親，賀夫人不知道怎麼寬慰自己，自己優秀的兒子婚姻卻是如此隨意，不是他喜歡的人，也不是門當戶對的聯姻，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只是老一輩的要求。
自賀翊川退出了軍隊接手家族事業后，賀夫人開始考慮他的婚姻大事，私下在暗自觀望各世家優秀的女兒，對未來的兒媳賀夫人有著自己的標準。
她理想中的兒媳婦，賀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不一定要知書達理，溫婉秀麗或者是八面玲瓏的女強人，但一定是兒子喜歡的，能相互扶持的，而不是一段混亂而陌生的婚姻。
正因如此，賀夫人較少主動與她往來，自然也從未提過讓蘇溪改口之事。賀翊朗、賀筱安與蘇溪更加不熟，不過是一面之緣，點頭之交。
蘇溪從小在外漂泊，善於察言觀色心思細膩，知曉她心存芥蒂，一直喚著叔叔阿姨。
況且她和賀翊川之間簽有協議，在男人的腦海中他們的婚姻只是暫時的，哪天可能兩人就一拍兩散了，因此也不曾在意她的稱呼。
賀筱安穿著一身白色長裙，裙擺點綴著各式各樣的紋理，透著活潑清新的氣息。
她稍稍落後賀夫人幾步，見到蘇溪后也有些意外，但此刻她心情不佳，只是輕聲地喊道：「大哥，溪溪姐。」
賀翊川黑沉的眸光落在賀筱安身上，她眼角微濕，秀美小巧的鼻尖泛紅，情緒低落的樣子，他面色稍有不悅，薄唇輕抿頷首點頭。
蘇溪默不作聲地觀察，面帶笑容回應：「筱安。」
賀夫人一邊讓他們往裡走，一邊安排傭人下去備餐。就在此時，二樓拐角處傳來聲響，「大哥，你回來了！」
賀老爺子、賀家家主賀紹平以及賀翊川的弟弟賀翊朗從二樓走了下來。
賀老爺子年已八十，但精神奕奕，身穿唐式長服，氣場強大，賀紹平和賀翊朗緊跟其後。
「爺爺、爸。」「賀爺爺、叔叔。」兩人抬眸望去，看到他們下樓，主動打了招呼。
賀翊朗帥氣的臉龐棱廓分明，頭髮微微凌亂，上身休閑服下身黑色褲子，相對於賀翊川多了幾分年少的不羈，黑色的明眸來迴轉動，見到大哥身旁的蘇溪主動喊道：「溪溪姐。」
蘇溪輕點下頜，語調柔和：「翊朗。」
賀夫人拉著蘇溪坐在沙發上，兩人雖然不熟，身為世家夫人，她是個體面人，自然不會冷落人，姿態優雅地給蘇溪倒了杯茶水，主動寒暄：「還沒有吃飯吧？」
蘇溪雙手接過，手指捻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隨後放在桌上，回答道：「還沒有。」
「那正好，嘗嘗吳嬸的手藝，今天叫她做了小川最喜歡吃的釀肉丸子，他從小吃到大。」
「好，那要試一下。」
蘇溪態度溫和地回應，眼尾掃過單獨坐在沙發另一旁的賀筱安，「許久不見，筱安又漂亮了。」
「謝謝溪溪姐，溪溪姐也很好看。」賀筱安一頭微卷的長發，精緻小巧的臉蛋，皮膚白皙無瑕，一雙明亮的杏眼沾上了水光，眼角透紅更顯得格外動人。
女人們坐在沙發上寒暄著，這邊賀家男人們也坐在做茶几旁的檀木椅上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