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香膏作用
蘇墨青蹙眉，「坐下，別像個深閨怨婦，你可是堂堂五王妃！」
謝月兒目光瞬間清澈，緩緩坐下，不再言語。
皇上也算明白怎麼回事。
回頭問謝丞相，「謝丞相，回門可是大事，謝朝朝，也是你的女兒，你怎能為了謝月兒得到傷跑來宮裡？鬧得一家都不愉快？朕希望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謝丞相立馬起身，「是，皇上。」
皇上點頭，揉著太陽穴，「你們都下去吧，謝丞相留下。」
所有人慢慢退下，大殿之內只剩下謝丞相與皇上。
片刻后，皇上終於開了口。
「被養得很好，你功不可沒啊，丞相。」
謝丞相猜不透皇上此話是何意。
作揖擔憂，「微臣惶恐，請皇上明鑒。」
皇上居高臨下，帝王之姿顯露無疑，令人不敢小覷。
「親手把羊送進羊圈，還做得不夠好嗎？朕特別讓五王爺娶她，你反倒玩了一手狸貓換太子的好戲。」
「該當何罪！」
謝丞相當下跪下，汗流浹背！
「微臣知錯！實在是小女以自殺為由逼迫換親……臣……」
「罷了，朕已安排人去監視，一旦發現紕漏，格殺勿論。」
「是！」謝丞相重重磕頭。
……
御花園。
一行人慢慢走，楚夫人拉著謝月兒的手，與五王爺笑談風聲，全然不在意後面的謝朝朝與楚恆。
她不想理，謝朝朝同樣不想說。
但顯然，有她在，冷嘲熱諷永遠不會消失。
「哎呀，不愧是我女兒欽定的夫君，這次回門，帶來一馬車的布匹、金銀珠寶、糧食。」
蘇墨青淡然，「這是常識，母親喜歡就好。」
「喜歡，當然喜歡。」謝夫人冷瞥謝朝朝，礙於楚恆，也不好冷眼相對，「小楚將軍，請問這次回門，你……」
「絲綢錦緞各十匹、純金銀首飾兩箱、糧食百石……」
楚恆說罷，聽蘇墨青嗤笑，「就這些？」
楚恆笑笑，「歸屬，甘安國。」
一句甘安國，讓三人全部閉上嘴。
世人皆知，甘安國乃人傑地靈之地，當年楚家軍打下半面江山，上供之物全是上上之等，有錢也難買之物。
一匹可抵百匹，還是無價之寶。
三人當下半句話也沒說出來，打碎牙往肚子里吞，被薄了面子的蘇墨青尬笑，「原來如此，還真是小瞧了小楚將軍。」
楚恆淡淡，「五王爺高看過我嗎？那就不能我提親時您也跟著提了。」
雙方之間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皇上身邊首領太監過來，叫楚恆與蘇墨青覲見。
偌大花園裡，只剩下謝朝朝與謝月兒還有謝夫人，氣氛更顯窒息。
謝朝朝坐在一側，抬手遮擋陽光，從懷裡拿出小玉瓶，挖出一小塊塗抹在手背上，又香又白，讓人看了移不開視線。
謝月兒看到，大聲道，「你在塗什麼？」
謝朝朝目不斜視，盯著手背均勻地塗，「是夫君表妹給的香膏，我抹了兩天，發現皮膚好了，傷疤也淡了，既然可以嫁為人婦，那自然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不然，這麼大的傷疤留在身上，自己看著不愉快，旁人也不好受。」
她似乎意有所指。
謝月兒被氣得渾身傷口都在隱隱作痛！
走過去，把香膏奪過來，「好東西你不知道分享！」
「你們看得上嗎？」謝朝朝不悅。
「你的當然看不上，但楚家就沒壞東西。」
謝夫人冷言冷語，與謝月兒走到一側挖出一大塊塗抹臉上的傷口。
謝朝朝默默看著，嘴角揚起淡淡笑意。
正值盛夏，花園太陽高照，幾人在後花園涼亭賞花，漸漸飛來無數蜜蜂。
謝夫人拿手去拍，惹怒蜂群，當下被圍成了馬蜂窩。
謝朝朝也沒能倖免，第一時間跳下了水。
整個後院一片混亂。
謝朝朝沒想到水這麼深，她不會水，一直呼救，眼看挺不住，一道身影從台上跳下來，托起她上了岸。
「夫人！朝朝！」
謝朝朝嘔出一大口水，睜開眼，看到楚恆擔憂的臉，沒等說話被他牢牢抱在懷裡，她能感受到他渾身細微的顫抖。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送你去太醫院。」
他打橫抱起謝朝朝，抬腿快步離開。
……
謝朝朝醒來，以身處於楚府。
門口傳來聲音，看到腫著眼睛的佩兒躡手躡腳進來，看到她蘇醒，高興得很，「夫人，你終於醒了！」
「我這就去告訴小將軍。」
她興奮地跑出去把事告知所有人。
沒一會，門外腳步聲凌亂。
楚恆第一個衝進來，抓住她冰涼的手不斷揉搓，「冷不冷？我再就讓他們加一床被。」
謝朝朝搖頭，這齣戲是她自導自演，只是沒想到那水這麼深。
楚夫人紅著眼，命人備葯，心疼不已，「朝朝，怎麼回事？怎麼會被蜜蜂蟄？還好你第一時間跳下水，你母親和妹妹可就遭殃了，聽說那臉腫的，跟水缸一樣。」
上輩子謝月兒就如此，饒是沒看到也能想象得到。
防止謝月兒察覺這葯是劉鳳翎調配，她特別讓龍伯幫忙改了氣味，讓佩兒拿的正是此物，只是沒想到藥效那麼強，自己也沒能倖免。
「我也不知，待得好好的蜜蜂就來了，不過還好我沒大礙，你們不用擔心。」
楚夫人摸了摸她的額頭，鬆了口氣，命人去安排火盆。
……
晚上，謝朝朝披了衣服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皇上找楚恆不知說了什麼，從回來就與楚將軍在書房探討，偶爾會回來看她。
不過現在，她等的不是楚恆。
琢磨小半柱香，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溜了進來，看到院子里坐著一人，被嚇得急忙躲在柱子後面。
淡淡喝了口茶水，謝朝朝漠然，「看到你了，出來吧。」
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
劉鳳翎黑著臉打量她，似笑非笑，「表嫂，你沒事了？」
「托你的福，我沒事。」
謝朝朝發現自己一天天就托別人福了，好事一點沒有，都是糟粕，還要昧著良心，自己都過不去心裡的坎。
「怎麼是托我的福？我沒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