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憋屈

第259章 憋屈

入夏的夜風涼爽,陣陣涼風將沈微慈的裙擺吹的揚起。

她也沒站多久,看著深黑的夜色,又看一眼江面上一艘艘樓船,這才轉身往馬車上走。

沈微慈知道自己身後跟著宋璋身邊的侍衛,她不知道她們說不說她的行蹤,但她獨自在外頭呆的太久,也不知道宋璋會多想什麼。

回了宋國公府,她進院門口時丫頭便說宋璋已經回來了。

沈微慈點點頭,走了進去。

又問了守在門口的丫頭,知道宋璋在他書房裡,便沒過去,往裡屋走。

王嬤嬤走來沈微慈的身邊問:「夫人可用過飯了?老奴讓廚房熱著的。」

沈微慈問:「世子回來用飯了沒?」

王嬤嬤道:「世子爺回來沒見您在,就說等您回來一起用。」

沈微慈點點頭:「讓廚房的送來吧。」

王嬤嬤應聲,又看沈微慈臉龐上的印子,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想認真看一眼的時候,沈微慈已經轉了身,她才沒仔細看。

沈微慈叫丫頭先出去,又坐在羅漢塌上讓月燈去拿葯來。

月燈給沈微慈葯上到一半的時候,宋璋忽然從外頭進來。

月燈的身形擋住視線,宋璋看著沈微慈露出的一半霧靄色衣衫,低聲問:「去哪兒了?」

說著一步步走到沈微慈身邊,這才看見月燈在給沈微慈臉上上藥。

見著她臉上的紅印時,神情一凜,伸手摸上她的臉皺眉問:「怎麼回事?」

「誰弄的?」

沈微慈的皮膚本就白凈,那幾個指印不用多想,便知道是人打上去的。

沈微慈叫月燈先出去,這才看向宋璋:「我今天回了趟建安侯府。」

宋璋坐去沈微慈對面,皺眉看著她:「文氏打的?」

沈微慈點頭,又低聲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宋璋氣的冷笑:「這還算不得什麼?」

「你就這麼忍著?」

沈微慈怔了下,抬頭看向宋璋:「其實也不是忍著,我總不能一巴掌打回去,她是我嫡母,我不能頂撞。」

「但旁人知道理在哪兒的。」

說著沈微慈想了下,還是決定將今日舅舅過來的事對宋璋說一遍,末了她又低聲道:「我舅舅那人主要為財,但膽子卻不大的。」

「夫君明日能留幾個侍衛給我么,不出幾日,我便能將事情解決好。」

宋璋臉色沉沉的低頭看著沈微慈:「你自己怎麼解決?」

沈微慈聲音很輕:「我心裡已經想到法子了,絕不會給國公府和夫君惹麻煩的。」

「這一巴掌也不會白受的。」

宋璋眯眼看著沈微慈平靜的臉,他們本是夫妻,可她想的卻是不給他添麻煩。

他心裡有股無言的憋屈,只低低道:「幾個人手算不得什麼,明早留給你就是。」

說罷他又深深看向沈微慈的臉頰,想要伸手去安慰的手指又收回去,轉身又出去。

沈微慈見宋璋要走,連忙伸手拉住他袖子:「嬤嬤已叫人上菜了,夫君不一起用飯么。」

宋璋靜靜回頭看著沈微慈又搖頭一下又搖頭:「我還有趟應酬,你自己用膳就是。」

沈微慈獃獃看著宋璋離去的背影,收緊了手指。

晚膳她獨自一人吃的,梳洗后她等到深夜也沒見著宋璋回來的身影。

月燈陪在沈微慈的身邊低聲道:「夫人,要不先睡吧。」

「三更了。」

沈微慈疲憊的撐頭在小炕桌上,她輕輕閉眼,將手上的賬目合上。

靜謐的小書房內只有主僕兩人,月燈只聽到沈微慈沙啞的聲音:「月燈,我是不是做錯了。」

「還是我哪裡沒做好?」

月燈連忙搖頭:「夫人樣樣考慮的周全,怎麼會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呢。」

沈微慈揉著眉頭,聲音飄渺:「是么……」

宋璋一夜未回來,沈微慈卻一大早見到了宋璋留給她的侍衛。

五六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在庭院里頗有氣勢的站成一排,等著沈微慈的安排差遣。

沈微慈早已將話昨夜就說給月燈了,讓她給他們吩咐下去做什麼,自己又去宋老太太那兒問安。

果然宋老太太看見她的第一句話便是一臉不高興的問:「事情可處理好了?」

「要是讓他們再在門口吼叫,成什麼樣子。」

沈微慈臉上沒有情緒,聲音卻依舊很溫和:「老太太放心,不會再來了。」

宋老太太這才看了沈微慈一眼,語氣緩和了些:「其實他們是你娘家的親戚,你是該禮待的,你便給他們些東西打發了就是。」

「我問了前門的,身份上不得檯面,往後你也少與他們來往。」

沈微慈忍著宋老太太那高高在上的語氣,抬頭看向宋老太太:「他們不過來看我一趟,下回不會來了,老太太放心。」

「即便要補貼,我也不會拿國公府的銀子去補貼他們的。」

這話說的宋老太太挑眉。

她是想讓沈微慈管家,但同時也忌諱沈微慈將來拿國公府的銀子私用,剛才那話也是試探她的,看看她這回到底有沒有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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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點銀子本算不得什麼,但規矩是規矩,多少都要說清。

現在她還在要是沈微慈就起了心思,將來她要不在了,豈不是亂套了。

這下一聽,便覺沈微慈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倒是稍滿意。

從宋老太太那兒回去后,沈微慈看侍衛走了,又問月燈:「都吩咐好了?」

月燈連忙點點頭:「夫人放心,都說好了。」

沈微慈看向已亮的天際,攏起了袖子。

那頭悅來客棧里,天色將將亮,白富春起來要去撒尿,可才走到門邊上就覺得後背一陣涼意,顫巍巍的側頭一看,便見著自己脖子上面架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要是那劍動一下,自己就會當場血濺在這處了。

他嚇得幾乎腿軟,連忙求饒:「不知兄台哪裡人?我身上真沒半分銀子。」

「求這位兄台饒過我一命。」

身邊卻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你們去宋國公府的鬧的事情,我們將軍已經知道了。」

「現在將軍要你們悄無聲息的死,自己去閻王殿求饒去吧。」

說著那劍壓下,就要一刀割了白富春脖子。

白富春嚇得尿流,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看著那白刃又往自己刺過來,連忙磕頭求饒:「官爺饒命啊,草民再也不敢了。」

那劍在離白富春的臉只有一指的地方頓住,又冷冷道:「饒了你們也不是不行。」

「我們將軍不是不講情面的,念著你們是世子夫人親戚,只要你們再不去宋國公府鬧事,不去擾世子夫人清凈,不管你們去哪兒鬧,將軍都不會管,自會饒了你們。」

「將軍說了,你們畢竟是世子夫人娘家的人,但將軍也知道你們曾經差點賣了世子夫人的事,只要你們早點滾遠,將軍可以不再計較。」

「不然你們一家就在亂葬崗安家團聚吧。」

宋璋身邊的侍衛多少都是跟在宋璋身邊打過仗的,身上沾染著血腥氣,冰冷威脅的話絲毫不是開玩笑,冷意中的殺氣,尋常沒見過刀刃的人只怕是要嚇傻。

身後又傳來自己妻子驚恐的聲音,白富春轉頭一看,自己妻子脖子上也被架了一把劍。

那住在另一間房的兒子和女兒呢。。

他們能這麼悄無聲息的過來,鬧出這麼大動靜也沒人來,顯然是早就打點好的。

白富春越想越害怕,早就知道宋國公府不好惹,沒想到這麼不好惹,現在他後悔不已,不該被那侯府的誆來這裡。

他頓時什麼也不想了,現在只想活命,連忙磕頭求饒。

頭頂又傳來冰涼的聲音:「我會一直盯著你們,往後再膽敢往國公府去一步,便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著他收了劍,如來時悄無聲息,又從窗外跳出去,悄無聲息的走了。

要不是地上的濕潤和腥燥氣,白富春都差點覺得是一場噩夢。

他看了眼妻子林氏,又趕忙往隔壁去,一推開門就見著兒子也跪在地上,脖子上還流著血,正嚎嚎的哭,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撲通一下癱在了地上,旁邊林氏慌張跑過來,頓時也明白髮生什麼事了,她緊緊看著地上的白富春哭著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國公府真真是不能惹了。」

「可我們宅子都賣了,又什麼好處沒撈著,反而差點丟了性命,難道就這麼回去?」

白富春咬牙,聲音陰冷:「那就去找侯府。」

「他將我們騙過來的,要不是他,我們何至於受到這種差點丟命的事情!」

旁邊的白丁華也眼含恨意道:「對!他帶我們來卻不管,也不說宋國公府這麼不好惹,分明就是故意的。」

白富春緊緊捏緊了手。

站在窗外的侍衛聽了他們的話,這才翻身回去給沈微慈復命了。

到了午後,沈微慈靠在羅漢塌上看書,月燈急匆匆進來,附在沈微慈耳邊低聲道:「來福來了。」

沈微慈放下書,讓月燈快領著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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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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