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憤怒

回到王府趙元佐把瑤瑤交給梅香他們便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面想事情，直到傍晚時分才出來。

走在汴梁城的街道上，回望那天邊的落暉，霞光鋪滿了天地一線的天幕。光芒四射的晚霞給心情沉重的趙元佐以極大的鼓舞，他輕舒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便大踏步的走向皇宮。

見到自己父親的時候趙元佐還是有些緊張，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因為他不知道今天夜晚這一席談話之後，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希望不要想三年前一樣。那樣趙家以後就沒有剩多少人了，自己將何以自處。

「來了，元佐坐吧！」太宗見到自己的兒子還是很高興的，熱情的說道。

「謝父皇。」趙元佐謝禮坐在了父皇的對面。

很快晚宴便開始了，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龍肝鳳髓。可是趙元佐卻沒心情享用。

侍女來給來給趙元佐夾菜的時候被他拒絕了，幾年的雲台觀的生活讓他已經習慣了少人伺候的生活，猛然間連吃飯都要人服侍還是有些不適應。

太宗看在眼裡並沒有說什麼，他們閑聊了一會趙元佐實在是沒心吃飯，便主動提起秦王的事。

「父皇，今天我突然想到自己才18歲，三年前的時候只有十五歲，很多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見父親端著酒杯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接著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突然發現我非常喜歡小孩了，今天我還把盧大人的孫女收留到了王府。」

「你把盧多遜的孫女收留了？」太宗有些詫異，隨即微含怒意的問道。

趙元佐並沒有感到壓力，只是輕輕的笑道：「父皇，還不知道吧！瑤瑤雖是盧多遜的孫女還和我有親呢！她母親是李府義女，小時候我在李府呆著的時候都是她母親帶著我呢！」

「哦，怎麼半天說起這些！」

「沒什麼，只是突然我發現自己這幾年突然非常的喜歡女人了，特別是小女孩，許是我長大了吧！」趙元佐有意無意的說道。

「你也不小了，是該成家了。男人嘛，喜歡女人再正常不過了。」

見父皇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趙元佐也沒有反駁。

趙元佐感覺繞來繞去的還是要步入正題的，索性便不繞了直接說道：「父皇，我今天主要想和你談談皇叔的事情。」

「今天不談這些，咱們父子好不容易能坐在一起，不要說這些不高興的事。」

「可是我不說，你就不會對付皇叔嘛？」

太宗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和自己一樣，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揮揮手對太監宮女說道：「所有的人都下去，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

等宮女和太監都退出去，太宗才說道：「你真的要替你皇叔出頭，你可是我趙恆的兒子。」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趙氏一脈，還剩幾人，還有幾人能在父皇您這兒說的上話？如果我不出來說話，整個大宋還有還有誰敢誰能夠替三叔求情。」

太宗看著自己這個兒子似乎有些納悶，難道他真的不懂嗎？自己百年之後這個寶座最有希望的繼承的人是他？「可是我這樣做最大的受益者難道不是你？」

「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寧可退出皇位的爭奪也希望你不要把三叔怎麼樣！」

「元佐，你怎麼說話呢！」一聽他這麼說，太宗便有些生氣。

「以前我最崇拜太祖和父皇你了，可是從伯父死了之後我越來越發現，你變了，變得有些無情。難道三叔他不是你的親弟弟？難道僅僅因為有人說他圖謀造反嘛？況且這種欲加之罪，怎能服眾？」

「元佐!」太宗怒氣衝天的對趙元佐吼道。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我真的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我大宋北有遼國虎視眈眈，自從太祖削藩鎮的兵權，党項李氏一族和朝廷矛盾日益加劇。且燕雲十六州還沒有收回，可是我大宋朝庭缺禍起蕭牆之內，不讓天下子民寒心？」

太宗有些被趙元佐的話打動了，的卻現在是內憂外患的時刻，實在是經不起折騰。而且畢竟自己兄弟已經只剩下自己和廷美二人了。

「本來連年征戰，以使我中原人口凋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本朝開國的之初全國統計僅余戶不足700萬，這些年來的休養生息，我大宋才有起色。但我天朝乃泱泱大國，本應君民一心。可是作為九五之尊，父皇你卻在自殘手足呀！」

「混賬東西，不要再說了。」見父皇真的有些動怒了。趙元佐還是有些害怕自己讓事情變的更加複雜，而其自己似乎也有些過於激動，如是平復來一下心情，才開口道：「我只想知道父皇你準備怎麼處置皇叔？」

「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朝廷自會給他一個說法？」

見父親來時這麼個態度，趙元佐也有些生氣，可是他不問出個結果心裡總是不踏實。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住了，改口道：「那明天我想見見皇叔.」

「不行！現在誰都不準見他。」

「為什麼？」見父皇一口回絕，趙元佐剛壓下去的火氣一下又冒上來。不由聲調高了起來。

「元佐，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

趙元佐這才發現自己的語氣是生硬了些，而且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不光是自己的父親，還是大宋的萬聖至尊。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說道：「我知道你是大宋的皇帝，可你也是我的父親，也是皇叔的親哥哥。」

「放肆，元佐你太讓我失望了。」太宗也被自己這個兒子氣得夠嗆，拍著桌子說道。

趙元佐實在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憤怒之情溢於言表。難道僅僅因為他是自己的父親，一國之君就可以不顧親情，可以不講事理。

「那父皇，兒臣告退了。」說完推開椅子便準備離去。

太宗沒有表示。趙元佐退出去的時候實在忍不住說道：「父皇，兒臣也很失望，我心目中的英雄從此便已死去了。」

聽到這句話宋太宗雷霆大怒，抓起坐上的茶碗就朝趙元佐扔了過去，咆哮道：「滾！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輕易躲過這一擊，趙元佐滿腔怒火的離開了皇宮。

半天太宗才從憤怒中清醒過來，心裡對自己這個兒子失望至極，又為這個兒子高興至極。他也知道這個兒子的脾氣。便喊道：「來人！」

「陛下！」

「吩咐下去，如果楚王前去探望秦王讓他們不要阻難。下去吧！」宋太宗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也許他在想剛才的事，也許是在想秦王的事，反正是沒有人知道。

就這樣趙元佐又一次和自己的父親鬧翻了，兩個人帶著各自的憤怒，分開了。不過這一次趙元佐沒有像上次一樣，正與他父親所料他準備明天去看自己的皇叔，如果有人阻難他都想好了，不惜動怒也要見上皇叔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