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的絲襪?
哄好柳如煙后,韓靖立刻就出去了,卻沒看到李月湖的身影,急得不行了。
傭人說,李月湖一個人走了。
那一刻,除了擔心,他還有不滿。
明明讓她等等的,為什麼就不聽呢,就一定要鬧嗎?
如今,韓靖追來了醫院,卻看到了李月湖和別的男人這麼親密,心裡更不舒服了。
「喂,韓靖來了。」
顧隨雲努了努嘴,還沒發現他們之間的微妙氣息。
三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各自都藏了不同的心思,空氣更微妙了。
見他們都不說話,顧隨雲後知後覺,好奇問:「你們真吵架了?」
李月湖偏過頭,既不看韓靖,也不想說話。
韓靖一頓,被她的眼神刺痛了,但還是走了過來。
「月湖,你怎麼一個人來醫院了?」
天知道,他這一路上有多擔心,差點就闖了紅燈。
韓靖蹲下來,心疼看了看她的手,柔聲問:「還疼嗎,醫生怎麼說?」
李月湖靜靜看著他,一時半會兒竟不知他的問話有幾分真心,還是在做做樣子?
不過,在別人眼中,韓靖都這麼低聲下氣了,李月湖該見好就收,不然就是不懂事了。
顧隨雲咳了兩聲,以僅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你別鬧了,趕緊回去得了。」
李月湖喉頭一哽,覺得百口莫辯。
無論是誰,都會覺得是她在無理取鬧吧。
也是,韓靖太優秀了,脾氣也太好了,他從小到大就沒紅過臉,是s市人人稱羨的新貴,是矜貴優雅的公子哥,是不會犯錯的。
就算錯了,別人也該理所當然的包容他。
這一刻,李月湖突然明白了柳如煙的那句話,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確實是有鴻溝的。
離開醫院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
車上,空調微涼,兩人都沒有開口,空氣有些窒息。
李月湖看著窗外,心情很複雜。
韓靖微微蹙眉,嘆氣問:「月湖,你沒話想跟我說嗎?」
「沒有。」
「你什麼時候跟顧隨雲那麼熟了?」
「我們不熟。」
「他為什麼會在醫院?」
「不知道。」
韓靖噎住,捏了捏眉心,變得異常煩躁,「你不能好好說話嗎?」
李月湖張口結舌,突然被淚水模糊了雙眸。
「月湖,我很累了,你別再讓我為難了。」
「我跟如煙只是普通朋友,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好好過,好嗎?」
李月湖卻問:「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韓靖一頓,語氣更無奈了,「你出門后,如煙很自責,她一直在哭,她真的很脆弱,不能再經受刁難了。」
「好,我知道了。」
李月湖的語氣太平靜了,雖然沒鬧,但聽起來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韓靖更煩躁了,覺得她不理解自己。
「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
「我怎麼了?」李月湖笑了,條理清晰問:「我沒鬧,也沒罵人吧,我做什麼了嗎?」
「你……」
韓靖噎住了,也不再開口。
一時間,空氣更窒息了,兩人的表情都很不好。
「停車!」
「幹什麼?」韓靖看了看後視鏡,不認可道:「這裡很難打車的,你想走回去嗎?」
李月湖點了點頭,已經拿起了包包,「沒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走回去了。」
韓靖恍然想到了什麼,神色閃過一絲懊悔。
「月湖,那天晚上,我不該讓你在路邊下車的……」
他真以為,李月湖能打到車,卻沒想到她是冒雨走回去的。
如果時間能重來,他一定能做出更好的安排,不讓柳如煙出事,但也不讓李月湖受委屈。
不過,李月湖卻沒心情,又讓他在路邊停車。
「月湖,我這個周末有空,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吧?」
「我記得,你上個月就想去看日出了。」
「看完日出,我再陪你去試婚紗,好嗎?」
韓靖左顧而言他,就是不停車。
他在示好,兩人都心知肚明。
「小時候,我可調皮了,爬到樹上下不來,還是如煙搬來了梯子,但我還是摔下來了。」
「我沒哭,如煙卻先哭了,你說她好不好笑?」
李月湖點了點頭,「好笑!」
韓靖握住方向盤的雙手一頓,語氣愧疚道:「我只是想說,我和如煙從小就認識,我也確實喜歡過她,但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
在韓靖看來,那些過往的回憶是無法抹除的,但他的未來是屬於李月湖的。
李月湖苦澀一笑,要不是知曉書中的劇情,還差點當真了。
作為深情男二,他對柳如煙的感情真是深厚啊。
「韓靖,既然你不喜歡柳如煙,那你讓她回去吧。」
無論是回柳家,還是住朋友家,還是住酒店,但不要再住在他們的婚房了,行嗎?
韓靖聽后,又一次沉默了。
「月湖,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和如煙過不去呢,她已經有未婚夫了!」
自從回國,如煙就和顧隨風重歸於好,正在談著幸福的戀愛,或許很快就會結婚了。
現在,她和顧隨風吵架了,因為無處可去,又心情壓抑,這才暫住在家裡,為什麼李月湖一定要耿耿於懷呢?
說到底,是對自己不放心嗎?
李月湖臉色難看,從副駕駛下撿起一條絲襪,「為什麼?這不就是原因了?」
如果沒猜錯,這是柳如煙的絲襪吧。
韓靖有些驚訝,但很快就給出了解釋:「那晚下雨,如煙喝醉了,又淋濕了,她可能覺得不太舒服,就脫下來了。」
李月湖搖了搖頭,肯定道:「不是,她是故意的,她在挑釁我!」
她在副駕駛上脫絲襪,又剛好扔在車上,擺明就是要讓李月湖看到。
顯然,她贏了,因為李月湖真的很介意,甚至有點噁心。
韓靖卻說:「不會,如煙不是故意的,她淋濕了,才脫下來的。」
於是乎,兩人又陷入了僵局。
李月湖呼出一口濁氣,冷聲道:「停車,我看到垃圾桶了,我要扔了這條絲襪。」
「不用扔,還給如煙吧。」
「好!」李月湖二話不說,將絲襪扔到了後座,「這樣可以了嗎?」
韓靖深深皺眉,胸口堵著一口悶氣,「月湖,你真的想多了。」
「好,是我想多了。」
言罷,李月湖轉頭看著車窗外,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韓靖欲言又止,很不喜歡這種無意義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