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通天之路
話只是隨口說一說。
現實世界自然不可能是天堂。
真要是天堂的話，上頭就不會有扶貧項目了。
都天堂了，大家肯定都幸福美滿的，還扶個狗屁的貧。
嗯……也不對，即便是天堂，也會有孽業滋生才對。
不然路西法是為啥要墮天，為了部落嗎？
胡思亂想了兩秒，林封深吸一口氣，將腦子裡紛雜的思緒全都拋掉。
沉吟片刻，他看著許奈，輕聲低語起來。
「凡塵孽業恨與惡與怨的力量，但究其底色來分析……雖然可能有些膚淺，但其實可以算作是各種愛恨情仇，傷春悲秋吧，咱們這個世界只要是個正常的，那就肯定有這些東西。」
許奈微微點頭，一臉贊同地道：
「確實，每天刷視頻，不是那個失戀了要跳樓，就是這個破碎了要自盡。」
「電視里一群星一代表富二代鑽出來演繹窮苦人的愛恨情仇，看得人肝疼又牙酸，演技還爛得讓人心顫，各種恨啊苦啊什麼的，肯定少不了。」
聽到這話，林封忍不住抬頭看了眼許奈，神情略顯詫異，忍不住小聲說了句。
「聽得出你怨念滿滿啊……好機會，我感受一下！」
說著，林封已經閉上眼睛，仔細感應起來。
兩秒后他捂著下巴陷入沉默，「是因為程度太低了嘛……」
思考了一陣，他提議道：「要不咱們攢攢？」
「？這怎麼攢？！」
「看幾部80集的腦癱古偶？」
聞言，許奈的臉直接皺成了一團，用全身表達兩個字：「丑拒！」
「不談戀愛就三界毀滅的劇，我可不感興趣……」
「話說你當年寫《寶蓮燈》的時候，為什麼要讓王母答應修改天條，要是不修改，三界不就沒那麼多無妄之災了嘛。」
「好傢夥，這都能仇恨轉移的？！」
林封嘴角微微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特么的，總覺得要不了多久，許奈就要COS成《寶蓮燈》里的王母娘娘來他面前晃悠了。
嗯……真要遇見那種情況，那自己就只能COS成玉帝了！
嘿嘿笑了兩聲，引得許奈一陣懷疑注視。
察覺到那些視線，林封略有些心虛的乾咳一聲。
「那什麼，【汲情法】的事，可能是哪裡出了問題，我這幾天琢磨琢磨，你也繼續試試，沒準兒就行了呢？」
「嗯……看得出來，你這個沒準兒是真沒準兒。」
林封乾笑一聲，繼續去感應那覓而無蹤的凡塵孽業。
之後，連著三四天，林封不是在感應凡塵孽業，就是在琢磨凡塵孽業怎麼沒的。
就在林封將要懷疑這個世界真實性的時候，他的探尋之旅出現了一點異變。
當天，林封運轉【汲情法】，試圖吸納凡塵孽業。
半晌無果，林封深吸一口氣，就打算放棄了。
卻在這時，詭異波動忽然掀起，一股凡塵孽業之力突兀升起，在林封的感知中，扎眼得猶如黑夜中的銀月。
生出如此感應，林封心中激動不已。
特么的，差點就懷疑世界是個假的了，可算是出現點兒像樣的東西了。
心念一轉，林封的感知蔓延，向著那股凡塵孽業之力撲去，要將之吸納。
然而，才將靠近那股凡塵孽業之力，林封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些凡塵孽業之力竟是脫離了他的捕捉，向著某個方向遁去。
林封微微一怔，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他不確定自己的感知能追多遠，更不確定那吸引凡塵孽業之力的東西是什麼。
但，猶豫兩秒，林封還是決定追上去看看。
既然是在收集凡塵孽業之力，那對方再怎麼著也不會是仙神。
不是仙神，又是在現實世界，那對方的身份或許是某個遣返者中的老前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方真對自己有什麼歹意，應該也傷害不了自己。
要是算錯這一步，對方要對自己動手的話，林封覺得，那隱藏在幕後的緋紅，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特么的，一個敵人躲你大後方，還打算動手殺人。
你丫的不吱一聲說不過去吧？！
基於這般複雜的心理轉變，林封選擇追了上去。
這一追，林封倒是沒追多遠。
那股凡塵孽業之力只飄飛出去四五百米就開始向上飛去。
見此情景，林封眼角微微一抽，選擇繼續跟了上去。
他倒是不擔心感知力耗不耗得起。
修行星神冥想術良久，加之對如尼文字的頻繁使用，他對自己的精神力還是頗有自信的。
一路尾隨那股凡塵孽業之力，林封忽地發現，天上飛著的凡塵孽業之力忽然多了起來。
從他追著的那一股，逐漸變成兩股、三股直至無數股。
絲絲縷縷，數之不盡。
林封的感知頓在原地，四處掃視，心中震驚不已，
這一眼觀之，竟好似天下四方所有的凡塵孽業之力匯聚到一處，向著天穹之上的某個地方匯聚而去，離遠了些看，竟好似有一條紅色的通天之路鋪展開來，連接著天空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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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冒出這個念頭，林封不由深吸一口氣，順便狠狠吸了兩口凡塵孽業之力……淦，沒搶過！
無聲地嗆了一下，林封跟隨著這一股股凡塵孽業之力，踏在通天之路上，繼續向上行去。
林封不知道飛了多久，飛出了多遠的距離，這通天之路始終看不到盡頭。
就在他的精神感知感覺到一些疲憊，在猶豫要不要返回時。
這條通天之路終於有了盡頭。
那盡頭，是一條線。
一條兩米寬，三丈長，看不見內里的，漆黑無比的溝壑！
整個世界，無數凡塵孽業，無數別離仇怨的堆積物，從四面八方湧來，最終都湧入了這道溝壑中。
看著那條漆黑的溝壑，林封眉頭漸漸皺起，頭皮莫名有些發麻，身上似也起了雞皮疙瘩。
「把天捅個窟窿是種形容，但是……老子現在實打實的見到天上有窟窿了。」
小聲嘀咕一句，林封再三猶豫，還是將感知探入了那道溝壑當中。
他想去看看，究竟是何種存在，能將『天』開出一道口子來，還能將所有的凡塵孽業之力全都吸走了。
感知探入溝壑中，漆黑深邃之感撲面而來。
林封眉頭微微皺起，感覺黑暗中從四面八方而來，在不斷擠壓他，要將他擠出去。
察覺到這股擠壓感，林封眉頭一挑，當下就不樂意了。
自己都冒險鑽進來了，你丫居然還想把我擠出去？做夢！
當下，林封的感知也開始使勁，用力往裡面一挺，再挺，三挺！
終於，再一番九淺一深三挺四探后，林封眼前的黑暗終於被揭開，一片璀璨的星空垂落下絕美的光影，將那動人心魄的美麗刻入他的感知當中。
林封看著那片星空，精神一時間都有些恍惚，只覺得未來若是能埋葬在這片星空之下，那當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陡然響起。
「呔，何方宵小，擅闖重點！」
那道厲喝之聲宛若雷霆，轟然震動。
林封只覺得一柄巨錘在自己心神上，身下那道溝壑的吸拽之力陡然增加，將他拽了下去。
臨入溝壑前，林封向聲音來處看了一眼。
只見到一道漆黑高大的身影正急速趕來，一陣嘩啦啦之聲隨之響起，好似厚重的甲葉在相互碰撞。
隨後，林封陷入黑暗，看不見星空與人影，也聽不見那宛若雷霆的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