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破的路
「我原本覺得你也不是太蠢，知道利用仙籠的世界濁氣來化解那破鼎上的赤陽之力。」黑霧徐徐散開，一張青銅面具緩緩出現，上面的詭異笑臉，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餘燼，「可現在看來我錯了，拿到花當然是種起來，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也要問本尊，愚不可及！」
餘燼冷笑一聲當作回應，然後腳掌踩了幾下地面，弄了個土坑出來，最後將九葉攝魂花放了進去。
「嘖嘖，種個花都種得七扭八歪的，要不要去村口找個插秧的大娘給你單獨開一課？」面具一邊看著，一邊毫不客氣地出口揶揄，「本尊看你這資質，再向天借五百年，也別想突破第二境，要不本尊發發慈悲，你喊我一聲爺爺，本尊幫你把那些仇家都殺光？」
餘燼蹲下身，看著種好的九葉攝魂花，頭也不抬地回道:「你能走出這仙籠嗎？」
原本還在叨叨的面具，氣息猛地一滯，上面的笑臉陰森森地盯著少年的背影，「等你死的那天，我不就可以出去了？」
餘燼沒有回應，注視著九葉攝魂花的眼睛猛地睜大，那本該光禿禿的妖花，在枝節的某處突然冒出一點嫩芽，然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結出了一枚紫色葉子，葉子上紋路天成，上面泛著幽幽微光。
那瞬間，餘燼耳邊忽然吹響一陣詭異的風聲，如同有人在耳邊低泣，餘燼臉上一晃整個人陷入獃滯。
「嘖嘖，這就中招了呀，真是愚笨的小螻蟻……」面具露出幸災樂禍的嘴臉，「這種戰敗的低等世界，存在著九葉攝魂花已是耐人尋味，只可惜沒有培養它的土樣，連一葉都開不出來，妖花的魅力自然也無人知曉……」
笑臉面具晃晃悠悠地飛來，圍繞著神情獃滯的餘燼轉圈，看著少年那雙無神的眸子，不由譏諷道：「因為那次大戰，仙籠破損得很嚴重，器靈陷入了無意識的沉睡，甚至隨時都有可能湮滅，但是它始終是諸天至寶，不是你們這個螻蟻過家家的世界能比的，九葉攝魂花種在這裡，會被外面好無數倍！」
「現在只是第一枚葉子，最弱的攝魂之力你這小螻蟻都招架不住，還想做仙籠的主人，你不如去做夢……」
笑臉面具正春風得意，可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雙漆黑的眸子緩緩與他對上，冷冷地看著他。
餘燼笑道：「說完了？」
笑臉面具上掠過一層陰影，一聲冷哼過後，如煙般消散在餘燼眼前，重新回到了不死雀的頭頂之上方，不痛不癢的說道：「運氣不錯。」
餘燼沉默地聳聳肩，從地上站起，後退了幾步，靜靜地看著長出葉子的妖花，正如神秘面具所說，仙籠世界的土壤似乎真的不太一樣！
僅僅是一枚葉子的生長，所產生的攝魂之力，就讓他剛才短暫的陷入了神志迷失當中，要不是三年的殺戮與磨練，讓他的意志足夠強大，他恐怕真要栽在這裡！
就在餘燼思索之際，妖花的枝節上開始冒出第二點嫩芽，餘燼想了想，又謹慎地後退了一段距離，這一幕卻讓上方的面具發出嘲弄的笑聲。
餘燼裝作沒有聽見，只是安靜地觀察著妖花的生長進度，時間在緩慢流逝，第二枚葉子，第三枚葉子，第四枚……當長到第六枚的時候，妖花的葉子生長彷彿陷入了徹底的停滯，再無動靜。
「看來仙籠的土壤也沒辦法讓它開出九葉，或者說還是需要時間……」餘燼沉吟道，結合面具之前的叨叨，妖花會在九葉長出的時候結成花卉，花開即成熟！
若是九葉攝魂花真的對靈魂有功效，沉睡的不死雀真魂一旦蘇醒，對餘燼來說可是天大的助力！
「喂，小螻蟻，你找到突破第二境的方法了嗎？」笑臉面具突然開口，「要是實在不行，本尊可以指點你一條明路。」
餘燼意外地抬起頭看著那張詭異笑臉，卻沉默著沒有回應。
天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在神秘面具這裡！
可笑臉面具似乎也料到餘燼不會輕易上鉤，它便自顧自地開口，「你因道種被毀，傷及本源，還受這片天地規則唾棄，換句話說就是老天眼看你不順眼，要弄你……這是最大的問題，你想要突破，就得乾死這片賊老天！」
面具譏諷說道：「但是小螻蟻干天是不太可能了，畢竟你不是本尊，遙想當年本尊……」
餘燼面無表情，轉身就走。
「你只是元力境界無法突破，又不是肉身無法突破！」面具冷笑，依舊不急不緩地開口，「你應該知道你每日在承受仙籠的磨礪，這三年，你的渾身血肉品質都達到了一境人族的極致，想要再進一步，就只能按照我傳承給你的修行法捕捉真靈神魂了，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也是你回來余氏的原因之一吧？」
餘燼腳步停下，「一直有傳聞，余氏族山上的白虎真魂沒有消散，可那裡太過危險，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走不進裡面一步。」
面具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既然你沖著余氏回來，應該有了想法才對……」
餘燼臉上沒有絲毫波動，「我肉身突破一境人族桎梏，真的能重回二境修為？」
「原本不能。」面具笑道：「不過，本尊有法子，能把不可能變為可能！」
「道種屬於天地賜予人族之物，你弄壞了賊老天送的東西，受到它的排擠，人族軀體承受不了這種因果，而你一旦突破了人族軀體桎梏，本尊可以施法將你身上的因果抹去，賊老天也發現不了。」
神秘面具發出微光，「到時別說是二境，只要你天賦夠強，登天都可以！」
餘燼眼神一動，說道：」為什麼突然那麼好心？」
「本尊樂意！」面具上的笑臉，直勾勾地盯著餘燼，「話就說到這裡，你信與不信，本尊都無所謂。」
餘燼看著那張喜怒無常的神秘面具，身體緩緩消散在仙籠世界當中，「等我消息！」
「趁本尊沒反悔之前，你可得抓緊時間了，本尊一向沒什麼耐心。」看著餘燼離去，笑臉面具上泛起一陣陰冷，對著虛空笑道：「你不是怪我這三年，沒有真心幫助過他嗎？那本尊就好好幫他一次，本尊忽然也想看看，一隻小螻蟻會怎麼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