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了
顧淮琛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林幼寧便想起主動極其主動的自己。
她臉頰一熱，假裝聽不出他的揶揄，嘴唇翕動解釋，「我是不小心的。」
她對天發誓，她這會兒根本就不敢招惹顧淮琛。
她好歹也是看過一點小電影的人，深知男人早上的時候不好招惹。更何況，顧淮琛還是一個禁慾了近三十年的老男人。
「剛剛是不小心，」顧淮琛沒有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他眉眼低垂凝視她，「昨晚呢？」
林幼寧：「……」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幼寧向來不是任人宰割的個性，在部分事情上她認，她服輸，是因為她深知無力改變。可即便如此，她也會在困境中，努力尋找相比較而言，對自己更有益的解決辦法。
就拿聯姻這件事來說，和顧淮琛聯姻，絕對比嫁給簡丞要好得多。
至少，她不需要應付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而顧淮琛，她和他雖只見過幾次，但她知道他的為人，知道他的脾性。
他是冷淡的，高不可攀的。
同樣的，他有顧家非常優良的不在外面胡來的傳統。除了那些主動爬上床獻身的女人不太客氣外，他對其他異性，都是紳士的，尊重的。
想到這，林幼寧有點兒羞惱，「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還問。」
她破罐子破摔，「昨晚我就是故意的，我剛剛已經告訴你了好不好？」
顧淮琛：「……」
他欣賞地看著她泛起紅潮的臉頰，緩緩地嗯了聲，「知道了。」
林幼寧無語。
顧淮琛眉宇微斂，把她扶正，「需要抱你進去嗎？」
「……不用，」林幼寧有點兒尷尬地抿唇，「我剛剛真的是猝不及防。」
她重點強調。
如果她之前有經驗的話，她剛剛不會那麼莽撞下床，她一定會慢一點，謹慎一點。
聽見這話，顧淮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是嗎。」
林幼寧不想和他在這裡糾結是還是不是的問題，她抿著唇角，「我先去洗漱了。」
她故作堅強地推開顧淮琛，一步步地走進浴室。
看著她走進去，順手關了門的背影，顧淮琛揚了揚眉，這才彎腰拿起手機，斂眸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送兩套衣服過來，一套女人的。
看到顧淮琛這條消息的時候，助理楊興學差點懷疑了自己的眼睛，他伸手揉了揉，再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發揮了自己專業總助的冷靜和淡定：【女人的？要什麼碼？】
顧淮琛擰眉，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驀地，他腦海里浮現想到昨晚看到的畫面，以及掌心觸碰到的感受，他喉結滾了滾，走到浴室門外敲門。
「怎麼了？」林幼寧打開門，臉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她長得很漂亮，巴掌大的鵝蛋臉，一雙澄亮的狐狸眼嫵媚勾人，鼻子挺翹，皮膚白皙透亮，有著從頭到腳的精緻，嬌憨。
顧淮琛語氣直接：「你穿什麼碼的衣服？」
林幼寧一頓，看到他和助理的對話，「我不用吧，昨晚的——」
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被顧淮琛接了過去，他嗓音沉沉地提醒她，「昨晚的那條裙子，破了。」
緩了緩，林幼寧訥訥：「你這個是男助理嗎？」
顧淮琛一怔，倒是忽視了這個問題。
他思索幾秒，「我讓女助理去買，穿什麼碼的？」
林幼寧抿了下唇，面紅耳赤地說：「你把你女助理的微信找出來，我和她說吧。」
顧淮琛不太明白這和告訴他有什麼區別，他很想提醒林幼寧，他可以看到聊天記錄。
不過看她不好意思的模樣，他終歸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幾秒后，顧淮琛看到她和女助理對話，得出了一個結論——她身材確實很好。
雖然沒有對比，但他記憶還不錯。
即便昨晚也是喝了不少酒。
洗漱過後不久，顧淮琛辦事效率極高的助理便過來了。
林幼寧拿到助理送過來的衣服，是一套很簡約大方的黑色套裝裙，是她很喜歡的一個服裝品牌。
聽見開門聲，顧淮琛撩起眼皮看向從浴室出來的人，在看到極為白皙惹眼的一雙大長腿時，他微微頓了下，起身站起，「好了。」
林幼寧輕點了下頭，「你去換吧。」
顧淮琛神色古怪地嗯了一聲，拎起另一個黑色的袋子進入浴室。
等顧淮琛換衣服的間隙，林幼寧找到自己洗漱時候才充上電的手機，一點開，未接電話和未讀微信瘋狂彈出。
林幼寧看了看，除了她爸媽的電話消息外，便是好友發來的十多條消息。
林幼寧點進去粗略看了看，擰起了眉頭。
顧淮琛從浴室走出，察覺到林幼寧的不對勁，他微眯了眯眼，聲線低緩，「出什麼事了？」
「我……」林幼寧眼眸微閃，有些心虛，「我朋友說我昨晚進你房間的事，有人看見了。」
顧淮琛神色淡然，「然後呢？」
「他們都在說……」林幼寧咕噥。
顧淮琛：「說什麼？」
林幼寧不好複述。
顧淮琛看她緊握的手機，心中瞭然，也能猜到那群無聊的人會在背後議論什麼。
他無聲一哂，「在意？」
林幼寧嘴唇翕動，「也不是在意。」
她就是不想被看笑話。
顧淮琛不懂，「不是在意，那是後悔了？」
「怎麼會？」聽到這話，林幼寧想也不想地反駁他，「我做過的事，就沒有後悔的。」
無論是不顧父母阻止堅持走跳舞這條路，還是昨晚勾引喝醉酒的顧淮琛的這些事，她都不後悔。
聞聲，顧淮琛唇角往裡勾了勾，「那你鬱悶什麼？」
林幼寧啊了聲，沒有太明白顧淮琛的意思，「什麼？」
顧淮琛微抬下頜，不急不緩地說，「我們馬上會領證結婚，到時候那些議論會不攻自破。」
他停了停，多說了一句，「所以你沒有必要擔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