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灼。

第3章 灼。

傍晚,南方遺迹。

一路上還算順利,並沒有遇到人影。和負責人交談過後,拿著手中的盒子就要返回指揮部。

晚上,林中大道。

一位老婦人行走在道路旁,易金頂迅速且仔細的觀察起道路兩側。確定四下無人後下馬緩緩走向老婦人,但仍保持著一段距離。

見有人靠近過來,老婦人將低垂的腦袋抬起。易金頂詢問道:「老人家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走夜路。」沒等易金頂把話說完,那老婦人切換著體態,腿部發力彈射暴起,手握雙刀就朝易金頂斬去。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很難想象一個表面佝僂的身形,居然會爆發出如此強的力量和速度。如果易金頂在沒有防備下,也會在那愣神的一瞬間敗下陣來。

還好易金頂早有準備,隨即抽出墨刀格擋。隨著煙塵散去,老婦人已經變成了少女的模樣。

樂玲道:「就你一個人啊,反應還挺快。」

眼看偷襲不成,隨即便發起了更猛烈的進攻。距離不斷拉近,沒有空間去掏出槍械,只能與她繼續搏鬥。

剛剛一瞬間樂玲有意逼近側方,將易金頂從路邊逼進樹林。手中的大刀在林中沒法完全施展開來,易金頂只得一邊格擋一邊慢慢向後退去。

每次用墨刀將一把小刀格擋正準備起勢,另一把小刀又會從刁鑽的角度襲來,使得他一直被動防禦著。

耳邊傳來湍急的流水聲,心中立馬有了主意。一路後退進入河中,河水剛好沒過腰間。樂玲緊追不捨也一同下到河中,只見易金頂向左背過身去,後背便立馬多了一處刀口。

此時易金頂將墨刀浸入水中,身體向右傾斜欲要轉身。手中大刀向左游去,隨後猛地轉身。右手抵住刀背,猶如黑蛟出海從水中一躍而起刺向樂玲。

本就暗沉的天色,再加上河水的掩蓋,當樂玲發現的時候早已為時已晚。只得將刀抽回試圖架住,在彎下身形時卻不慎跌入河中。墨刀順勢而下,樂玲只得拼力抵住。用腳踢向易金頂試圖將其放倒,卻被河水卸去大部分力沒有成功。雙手死死攥緊小刀,直到意識逐漸模糊……

當樂玲重新醒來時已經在道路上,身體也被綁上了繩子。

易金頂拿著墨刀指向她「吸。」

樂玲疑惑道:「你不殺我?你幹嘛。」

鋒利的刀刃又靠近了幾分「吸,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你是真不懂憐香惜玉。」只見原本緊綁著的繩子變鬆了一圈,易金頂重新將繩子勒緊。幾番折騰后將人橫在馬匹上,繼續返回指揮部。

想到自己的種種遭遇樂玲火氣就上來了「一日不練百日空,三天不練門外漢。有本事你把我放了,我們再來一場。」知道自己說的不切實際,但聽到易金頂笑了兩聲后更加生氣了……

回到指揮部時已是午夜。

在將樂玲送入牢房后,便告知了鄭留靈所見所行。

鄭留靈拿起盒子,仔細端詳一番后將其打開。裡面裝著一堆雜物,鄭留靈解釋道:「這些都是我父親年輕時遺落下來的,後來他成家立業也忘記了沒有拿。」

易金頂詢問道:「您不是說很重要的東西嗎?」

「是啊,你看這個。」鄭留靈拿起了盒中的小虎符,銀雕的小老虎看起來雄壯威武,氣勢非凡。

「這可是國王子女的象徵……走吧,把人帶去審訊室。」

審訊室內。

樂玲被綁在椅子上,鄭留靈則坐在她的正對面緩緩開口道:「你坐的這張椅子上以前可坐著你很多族人。我倒是聽過你的一些故事。現在告訴我你來這裡是想幹什麼。」

樂玲隨意的說道:「我是要去輝月城來著,去和卧底交接。我不記得他們是誰了,當時沒看。我剛和你們這裡的人交接完就被抓了。」鄭留靈微微皺眉隨即立刻說道:「不可能。我已經對整個營地全面排查過一遍了,不可能有人能逃得過檢測。」

樂玲開口道:「不是,是人類所以……」

鄭留靈轉頭對易金頂說:「帶著門口的守衛把李昌平押送過來。」

易金頂雖心有疑惑,但也照做了這是命令。隨後守衛便把不知所措的李昌平送了進來,還不等其有所反應,一具屍體就被守衛帶走。

易金頂看著樂玲面如死灰的表情,心中有了大概。

鄭留靈繼續發問:「還不說出城中有誰嗎?他們對你是真的很重要啊。」

眼見自己的最後籌碼也沒有了,那一刻她心中再也沒有了其它。言辭激烈的回應:「我tm跟你說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要我說幾遍!你tm的……」

鄭留靈轉頭道:「行刑會吧?」

「不太可能不會。」易金頂微笑著說道。

鄭留靈則是還以微笑。

「我***……」

行刑一直持續到了次日早晨。

兩句一帶媽,三句一祖宗,硬是一句有用的也沒有。

鄭留靈見她到了極限后,便吩咐易金頂把人放了。易金頂疑惑的詢問:「把人放了這樣不好吧?」

鄭留靈仔細想了想認為說的在理「那關個十多天再把人給放了吧,給張地圖省得找不到路。」

『你要不給人傷養好再送走啊。』易金頂腹議。

看到了她殺人類,放異族。知道是不該管的事情,但心中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等我出去以後第一個弄死你。」樂玲迷離中聽到鄭留靈的話瞪向她。鄭留靈也看向她,隨後兩人徑直離開了。

路上鄭留靈察覺到易金頂有些不自然,便開口詢問:「怎麼了?」

「只是,就是……沒什麼。」

「真的嗎?好吧。」見他沒想說便不再多問。

…………

兩個月後。

一輛馬車駛進指揮部,從其中下來十幾人,而苗餘利也在內。學院會把畢業的學生分為三和四級人員分配到各地,學習最好的人會以一級人員試用。

鄭留靈將所有一級、二級人員通知到會議室,在向苗餘利介紹完所有人後,鄭留靈看向眾人說道:「易金頂,你上次來時都忘了給你接風洗塵,趕著苗餘利也畢業了得好好慶祝一番。今晚辦一場酒會怎麼樣?」

周誠率先開口道:「我和趙伯熬不動就不去了,我喝酒胃裡燒得慌。趙伯有腿傷應該也喝不了酒。」

…………

晚上眾人喝了個盡興,酒會上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苗餘利看到希齊用『下巴』喝酒嘖嘖稱奇。譚贏長喝了兩杯就醉的不行,拉著易金頂和許員清聊了好久。直到喝了第三杯就倒在桌上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你們看好看嗎?」許員清將一塊三角形的長圍巾纏在頭上。苗餘利看到后還連連稱讚許員清眼光不錯,直到他越看越熟悉。

「這不是我的披肩嗎?你哪來的?」

許員清笑著說道:「啊……我看門口有個箱子,想看看裡面有什麼來著。」

苗餘利先是很生氣隨後表示「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算了算了,我不要了,送你了。」

易金頂的目光有時瞥向鄭留靈,她只是安靜地坐著不時抿一口酒。

酒會接近尾聲,易金頂因為職位原因也沒有喝的太醉。

「走,陪我出去轉轉。」鄭留靈在背後對易金頂說道。兩人走著走著便出了營地,來到了半山腰的一棵柳樹旁。這裡風景極佳,能夠俯看整片營地。

「玩個遊戲嗎?輝月城以前聚會後經常玩兒的那個。」鄭留靈轉頭問道。

易金頂思索片刻,就是兩個一身酒氣的人打上一架,誰輸了就得實現另外一人的願望。也就是添個趣,都不會特別當真的那種。易金頂輕聲嗯了一下,鄭留靈隨即抽刀砍來。

『我說你怎麼離開營地的時候要了把墨刀。』見此情景也只能一邊拔刀反擊一邊問道:「你什麼時候練的刀?」

「……」

月光下刀影交錯,十五分鐘后易金頂以『最溫柔的方式』將其繳械。

「哎喲,不行了。」只見易金頂應聲靠在柳樹下,喘著粗氣笑著大聲說道:「不公平,你都沒喝多少酒吧?力道怎麼那麼大。」

鄭留靈沒有應答,把墨刀放在一旁。默默的走到他面前蹲下微笑著對他說:「好了,你贏了你想要什麼?什麼都可以哦,財富、美女還是權力。但如果你不說,過了今晚可就沒有了。」

半晌過後易金頂說道:「要不再來一場?」

「真的嗎?」

「比武不行……那就跳舞吧。」

「跳舞?就這樣?行吧,我以前是學過雙人舞不過現在應該都忘了,你不介意吧?」

…………

坐著休息會兒了以後頭昏的厲害,耳邊依稀傳來聲響「你又踩到我了,你也不會跳啊……」鄭留靈笑著說道。

…………

易金頂趴在草地上心想『怎麼這麼放鬆警惕?快起來,快起來……』

『唉,算了,由他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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