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下雨天知道往家裡跑的憨姑娘

吃飽喝足后，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秦滿山還想努力一下，安排曹銳到秦京茹家休息。

曹銳卻以打穀場倉房就挺好，沒必要麻煩為由婉拒。

秦京茹失望之餘，又鬆了一口氣，畢竟家裡條件不好，又沒有什麼準備，生怕被曹銳嫌棄。

「曹同志，我帶你回穀倉。」

「那怎麼行，天都黑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叫我怎麼放心，趕快回去吧，我認得路。」

「那可不行。」

秦京茹執意將曹銳送到穀倉后，才喜滋滋的告別，身影迅速隱沒在月色中。

她原以為到家的時候，父母應該已經睡了。

誰知道，不但父母在等她，就連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四弟五妹都在院里喂蚊子。

「怎麼樣？」

大嫂迎上前，挽著秦京茹的手臂問道。

秦京茹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將曹銳誇她的話複述了一遍，至於真正的關鍵，她是有聽沒有懂，成功將秦家人誤導。

大嫂興奮道：「我就說京茹模樣那麼俊，曹採購員肯定早就一眼相中，不然村裡那麼多人，他為什麼不找別人幫忙，非找京茹呢。」

「真的嗎？」

秦京茹問了出秦父秦母的心聲，都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曹銳的條件太好了，讓人不敢高攀。

「當然是真的。」

大嫂非常肯定，哪怕不是真的，也要當成真的的來處理，萬一要是成功了呢？

二嫂也是這麼想的，連聲附和，將秦家人再次帶偏，紛紛開口勸說秦京茹把握住機會。

秦父更是道：「如果曹採購員真相中了京茹，咱們家也不能小氣，明天就把老母雞殺了，燉成湯給他送過去。」

「孩子他爹，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麼就要殺雞。」

秦母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去摸雞蛋，這已經是她的日常，因此分外不捨得。

大嫂勸道：「媽，老母雞都養三年了，最近都不怎麼下蛋，再養一隻更好的。」

秦母無奈點頭，去雞舍和老母雞告別。

而得到全家人支持的秦京茹，恨不得馬上就天亮，興奮到完全睡不著，被親媽捶了一頓才老實。

半夜，五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準備去上廁所，卻聽到三姐秦京茹閉著眼睛發出怪異的低笑聲，忍不住黑臉：

「睡覺都能笑出來，三姐不會真傻了吧？」

……

同樣的秦家村，同樣的風水。

有人做夢都能笑出聲，卻也有人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秦家村東邊，秦虎和周阿妹和衣而卧，還各睡一頭。

誰又能夠想到，白天卻儼然是一對恩愛有加的夫妻，羨煞不知多少人。

只因秦虎不能人道。

這樣的狀況從新婚持續到現在，漫漫長夜都在無盡哀嘆中度過。

今晚終於迎來了變化，因為秦文斌回來了，這讓身高將近一米九的秦虎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

他把枕頭搬到周阿妹旁邊，想和妻子說些心裡話。

然而，周阿妹直接翻過身，寧願面對牆壁，也不願意麵對丈夫。

秦虎默默回到原位，如同受傷的野獸，在黑暗中默默舔舐傷口。

他知道自己委屈了妻子，不能讓她做真正的女人，因此愧疚不已。

加上秦文斌的突然歸來，雙方父母的催生壓力，村民們的流言蜚語，讓這個鐵打的漢子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早上，大虎母親餵雞的時候，又忍不住開始指桑罵槐：

「就知道吃，我打死你個不會下蛋的雞，我打死你。」

「媽。」

秦虎聽著特別刺耳，就要出去阻止。

「不要去。」

周阿妹拉住了秦虎，兩人相顧無言，彼此保守這個秘密。

可大虎媽早就等著抱孫子，態度強硬：

「曹採購員的醫術不錯，瞧出不少人的毛病，還不收錢，村裡人都去看了，你們也不能落下。」

「阿虎，你要是信不過曹採購員，等我走完親戚回來，就帶阿妹去城裡醫院，哪怕去協和，費用媽都包了。」

「這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還不如養只雞，還能殺了吃肉。」

話說的太難聽，氣得秦虎就想要坦白真相，再也不願意委屈妻子。

周阿妹卻再次攔住秦虎，強顏歡笑道：

「村裡就有免費的醫生，還花錢和時間去城裡幹什麼，等下我們就去找曹採購員。」

……

秦虎夫妻到達打穀場的時候，曹銳正閑得發慌，一邊喝雞湯，一邊逗傻姑娘玩。

村民都下地去了，趁著早上太陽不那麼毒辣，儘快把活幹完。

剩下一些老頭老太太，昨天都已經看過了。

秦虎夫妻也是看準沒人，才趕緊上門，要求單獨會診，連秦京茹都不能在旁邊。

曹銳知道是怎麼回事，打發秦京茹在外面守著，便帶著兩人進入倉房。

檢查過後，發現果然是秦虎的問題。

曹銳現在就赤腳醫生的水平，沒能力治好，介紹他到協和醫院，或者去找城關公社的周虹醫生。

秦虎聞言，心中僅存的那點希望破滅，肉眼可見的頹廢痛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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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過不少醫生，其中就包括周醫生，可惜都治不好。」

男人最痛莫過於此。

曹銳理解的點頭，就要出去開些助眠安神的草藥，能力有限，只能幫他睡個好覺。

就在此時，周阿妹突然開口道：

「曹同志，你能不能開張證明，就說我不能生育？」

曹銳皺眉。

秦虎急道：「阿妹，你為我犧牲的太多了，我不能讓你繼續被人嘲笑下去。」

周阿妹眼眶微紅：「虎哥，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被人打到失去能力，相比你的痛苦，我被人說兩句又算得了什麼。」

這是真愛？

還是英雄救美，卻傷了身體，美女無以為報，只能夠以身相許呢？

曹銳有些搞不懂，斟酌道：

「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那就說你輸卵管堵塞，只要以後努力調養，還是能夠懷上的。」

「謝謝。」

周阿妹鄭重道謝，美眸含淚的模樣，看起來真是我見猶憐。

送走兩人後，曹銳覺得沒熱鬧看了，準備明天就前往下一個村莊。

畢竟以兩人表現出來的感情，即便那個秦文斌想要橫刀奪愛，也沒有可能成功。

不過，在此之前，先要收個尾。

幾乎是前後腳，秦京茹就風風火火的衝進來：

「怎麼樣，阿妹姐到底能不能生？」

曹銳秉承醫師道德，自然不會泄露病人隱私，反問道：

「京茹，你是不是想要和我處對象？」

「啊？」

秦京茹小腦袋直接宕機，根本處理不過來。

曹銳：「我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再到秦家村。」

秦京茹急了：「我，我想和你處對象，曹銳同志，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好看，開朗，勤快，雖然有時候傻乎乎的，好在下雨知道往家裡跑。」

「大體來說，我對你很滿意，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