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謂不打不相識

第5章 所謂不打不相識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白豌對三十兩這個詞,有所觸動。

聽聞這獎勵傳聞,他便生出一個心思,想要從筆法畫作了解這幅畫。非得解出來不可!

於是,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畫作。

這畫只看內容也就是那樣,但是這人物景緻的用筆輪廓卻絲絲入扣。每每褶皺關聯之處似是而非,似乎連成一片。

「這畫!好像……」

白豌總覺得這畫似曾相識,他情不自禁伸出右手便要觸上這幅畫像的紙張。

粉面男子摺扇將其手指一下打開:「爪子別瞎碰!?」

某男氣極!

「我就碰!你拿我怎麼樣!?」

白豌非常無恥的在筆觸的輪廓上撫了好幾下。

「你!!!你個無賴!」粉面男從未見過如此無賴的人,當即便要拽開某男子的手。

此時,某男則應激一下扯住粉面男的臉皮。對方一臉震驚,反手也扯住了對方的臉皮。

二人互扯麵皮,可謂是丟盡了文人墨客的臉。

畫師們紛紛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陳俞眼神飄忽,真想裝作不認識這倆人。

正在他們互相扯皮的時候,白豌卻一直看著他們的影子在牆面上痕迹,還有畫像中的筆觸輪廓。

「錯了!都錯了!」某男子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喝道。

「知道錯——鵝,還——不——放手——」粉面男子被扯的麵皮,說話都不利索了。

咳咳!

陳俞終於拉開二人。

「我是說我知道這畫的意思了!」白豌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右臉。

「說——」粉面男翻了個白眼。

白豌卻是鄭重的走到那幅畫前:「這幅畫不是捉賊圖,這二人都不是賊,不是什麼梁上君子!「

「老大?此話怎講!」陳俞疑惑的看著他。

白豌意外的侃侃而談:「這人在房樑上對著下面的人居然在笑,兩個人戴著一樣的玉扳指。

下面的人雖然憤怒,左手拿著刀,但是這刀卻是在刀鞘里的!說明並不是把對方當敵人。」

陳俞細細端詳畫作:「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些牽強。況且還有一個舞字呢!」

「陳愈,不如你把舞這個字寫出來!」白豌冷不丁道。

「哦?」陳俞傻乎乎的拿著筆就那麼寫了個舞字。

白豌看著「舞」字,又看著畫作。兩幅畫在他的腦中不停的交疊錯開,一陣一陣的出現又消失。

「不對!這筆觸應該更……」他想不出什麼詞語,悄然問,「那種亂一點筆法的字叫什麼?」

粉面男嗤之以鼻:「你說的是草書?」

「對,草書!陳愈,你能寫一個大小能蓋住這幅畫的『舞』字的草書嗎!」他繼續道。

陳俞不明所以,雖奇怪,但是為了知道畫中秘密,還是老老實實的寫了出來。

「不對!這個筆法好像更亂一些!」白豌頷首。

「好像這個地方的撇應該再狂一點……」

……

陳俞在他一遍遍的說法下將「舞」字的草書寫了出來。

陽光下,筆墨斑駁。

」讓兩位兄台把這幅字拉起來。然後放在這幅畫之後。」白豌想要印證猜想。

然後,兩個文人便不明就裡的拿著這「舞」字放在《梁夢之舞》畫作之後。

大家紛紛聚在一處,觀察這痞子如何解密。

奇迹的一幕發生了,在這幅畫中,原本上下兩個人的畫作。這字畫一交錯,今天的人往往忍不住驚叫。

當草書的舞字與畫中筆觸相互連接,斷開重疊之處幾乎與此前大相徑庭。

這不是「主人抓賊」圖!

也不是梁上君子圖!

實際情況恰恰相反。

它所反映的是兩個意趣相投的君子,一個在房樑上舉杯,一個在房梁下舞劍的情景。原本的畫作筆觸褶皺之處未曾連接,剛好就被「舞」字補足。

這個舞竟然是樑上之人在看梁下之人舞劍!

二人不僅不敵對,甚至有惺惺相惜的意味。畫作之中君子之交,實在精妙。

眾人不禁駭然。

「天吶!!這怎麼可能!!」

「竟是如此!」

「當今畫院還沒有人能參透其背後的秘密!」

……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白豌覺得渾身不自然。

「你不是不識字嗎?怎會知道這幅畫的秘密?!」粉面男目光如炬。

「對啊!我不是不識字嗎!!」白豌苦笑。

奇怪!他怎麼會想到這幅畫竟然需要字畫相疊?

這怎麼回事?莫非自己五年前是個畫師不成?

他方才看到這幅畫幾乎就是一瞬間,就知道它在說些什麼。完全不能理解這些文人為何會折騰如此之久。

「老大,你為何會知道這些?」陳俞也是一臉驚駭的看著自己。

「陳二,那當然是你老大我本就厲害!」白豌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為好,「興許是天分??」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白老爹目不識丁,而他就更沒學過讀書識字。別說舞這麼複雜的文字了,誰都知道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所以五年前,自己的身份究竟是怎樣的呢?

此時,陳俞突然目光深沉的看著白豌,飽含深意。

整個妙心畫舫的文人墨客們卻實難相信,不禁紛紛口耳相傳。

妙心畫舫的《梁夢之舞》被一名市井之徒破解,這消息不脛而走。

「佩服!佩服!我自詡解畫奇才,今日卻遇到兄台這樣的人。」粉面男子拱手,「你若不是有解畫奇才,便是與這畫的畫師心有靈犀了!」

「好說,好說!」白豌似乎將方才和這個人互扯臉皮之事拋諸腦後了。

粉面男子抬起摺扇:「在下宋緗,是大贏畫院的宮廷畫師。此前以貌取人,以為你是個無才之人。唐突了!」

白豌尷尬笑笑,其實這話也沒錯。

「我叫白豌!!豌豆的豌!」白豌道。

宋緗剛想問點什麼,卻只見妙心畫舫的主事者林元差人捧著一個錦盒走了出來,那盒子雕刻的精妙絕倫,十分奇特。

「銀子啊!」他眉眼彎彎,衝上前去,彷彿色中餓鬼。

宋緗愕然一笑。

這貪財的小子!

白豌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裡面的三十兩白銀,白花花的,實在好看的很。

一旁陳俞湊上前來,也震驚的張開了唇。

正當所有人以為這人得來這筆橫財必得逍遙一番時,那痞子卻是悄然對陳俞道:

「正好三十兩!這可太好了!王胖子家老娘病那麼久了,這正好可以買一兩白參!

陳二,我們趕緊去藥鋪,可不能讓那賊掌柜賣掉了!非得揍的他把葯賣給我們不可!」

看著這二人一邊走一邊商量這銀子的去處,宋緗不免沉思。

真是個奇葩的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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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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