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菜沒什麼問題吧
已經去世了?
直到這時候,白豌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也就是說你和你的故人,都從來也沒有見過我嗎?」
凌書墨這才明白,這人為何會老老實實答應來蘭園做工。
他的腦中突然混亂起來,無數的記憶在其中不斷交替。
於是,他只好斬釘截鐵道:
「沒有,從來都沒有!」
一字一頓,說的十分艱難卻肯定。
聽著這篤定的語氣,白豌頓時十分錯愕了。
這人難道不知道,越是說謊就越是理直氣壯這個道理嗎?
不過,白豌還是看著眼中微紅的凌書墨,細細問道。
「那他是個怎樣的人?」
凌書墨看著他,彷彿心口被空了一塊,道:「他是我兒時的同窗,不僅飽讀詩書,而且擅長書畫,是個翩翩人才。只可惜,他英年早逝……」
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不自覺的看向某人戴著指套的殘缺右手。
那手,原本應該是可以執筆的,如今卻……
話到這裡,他看著某男子手中竟然拿著抹布,更是覺得扎眼起來。
「你不該拿著它!!」
他趕緊將男子手中的抹布拿開,然後十分謹慎的看了一眼這人的右手。
白豌低頭看了一眼這抹布,咳了一聲。
他方才還在想,雖說這青鵲有扯謊之嫌。
但是這個飽讀詩書,擅長書畫的故人,應當是確有這個人。而且聽的那麼厲害,那就絕對不可能是自己。
他可是目不識丁,畫技蹩腳,舉止粗俗。哪怕隔壁那隻會賣豆腐的阿牛,都比他更像翩翩公子。
「是阿硯叫我來看看書房整理畫作的,實話說我不過就欠了你二兩銀子,打雜一段時間怎麼著也該還清了。」
白豌這話說的咬牙切齒的。
畢竟從前,他只要去街頭那麼一轉悠,努努力就可以手到擒來。不是為了知道身世,才不會這麼老實。
凌書墨愣了一下,勉強擠出一句話來:「書房不需要下人。」
「那叫我來做什麼?」白豌皺眉,他可是才簽了做工的契約呢!
「我……我……」凌書墨的耳根有些微紅,「上次百花閣,你不是給了我一瓶葯嗎?我只是知恩圖報。」
他想起上次被誤會成了小倌人,還有些心有餘悸。
但是聽到白豌耳朵里,這話就說的知趣知理,滴水不漏了。
尤其他又看著這人唇紅齒白,身形病弱。
頓時覺得,這小倌兒,還怪有情有義的。
是個當小弟的好苗子!
「我阿白是個講理的,不稀罕欠人錢。你還是給我派些活兒吧!」白豌道。
凌書墨抬眸,又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一切。
他稍稍思索了片刻,道:「蘭園廚房裡每日會出一些膳食菜品,因是新的食材,廚娘怕把控不清,需要人試菜。你是否能做?」
試菜?這也算做工?
白豌不明所以。
然而,當他想到看過的畫本裡面似乎有此情景。怕不是這蘭園的主人凌員外是個開設酒樓,喜好私廚的人!
這大概就是有錢人的快樂!
「這菜沒什麼問題吧?」白豌小心翼翼問道。
怕是什麼黑暗料理?
咳咳……
凌書墨看見這人怪異模樣,不知是想到哪裡去了。
於是,他微笑,摺扇上的眼神溫潤如玉:「你不必覺得驚慌,好壞如實說便是!」
「哦~」白豌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回應。
但哪怕凌員外是開酒樓也不會在自家後院,隨便找自己這個毫無經驗之人試菜!
若不是專門給自己吃,那就一定是為了討好自己的金主凌員外特意研究私廚。
前者毫無根據,後者怕是為了立足這裡討好恩客!
想來想去,這人絕對不會是為了留住自己在這裡,想出如此愚笨的方法吧?
他瞭然道:「那好吧!不過我白豌說話算話,雖然不是我把你救出百花閣的,但是既然是收了錢的,那就一定會幫你討好恩客,好好試菜!」
話罷,還意味深長的對其挑了挑眉。
對面人實在不明白這人在說些什麼!十分尷尬的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