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全家都俗不可耐
一曲戲罷。
眾人不禁被這曲目所感,不住嘆息。
唯有某個人餘光時不時瞟向不遠處的凌書墨。
這「青鵲」怕不真是被迫做的小倌人吧!如此感同身受,莫非也有什麼心上人分別多年?
馬員外一下子瞪住他,戲謔道:「這戲也看完了,姓白的!你給老爺我說說戲?」
白豌回過神來:「啊?」
這馬員外是還在計較上次放驢的事情嗎?
都說了!那驢明明是去找它媳婦去了!怪不得他!
他本來就是來想法子拉近青鵲的關係,讓他降低戒心告訴自己身世的。鬼才看的懂這戲曲。
正僵持著,不遠處的「青鵲」不溫不火的問出一句話:「那你覺得這齣戲好看嗎?」
男子問出這話,目光凝視,惹得對面人一陣惡寒。
好看?
寫出這麼個亂七八糟,狗血混亂的失散重逢,哭哭啼啼的矯情戲碼。究竟哪裡好看了?
白豌心裡嘟噥了一句,卻是笑道:「老實說,看不太懂。」
對面人頓時凝重的看著他,那秋水般的眼睛諱莫如深。
而他卻是彷彿沒有察覺一般,道:「這丈夫既然去世,她完全可以再嫁或者自己經營家裡的酒館啊!至於花這二十年折騰嗎?還變賣家產四處追尋一個不知生死的人,傻乎乎的!」
咳!
剛一說完,白豌就瞧著周圍目光怪異,趕緊閉上嘴。
孔縣令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馬員外則輕蔑的看著他:「就說吧,這痞子哪裡看的懂妙安戲班的《曲菀知畫》,這齣戲小了說是夫妻破鏡重圓,大了說是家國安定。誰能如你這般目光短淺,簡直俗不可耐!」
你俗,你全家都俗不可耐!
白豌眯著眼。
眼瞧著這戲曲完了,這幾人似乎沒有動身行走的意思。
此時,孔縣令稍稍頷首,倒出一杯酒遞給「青鵲」:「這齣戲非常人能看的懂,那阿白胸無點墨。還請您不要和他計較!」
馬員外也將酒水遞了過去:「就是,那小子你就當他是個屁,別放在心上。」
白豌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二人敬酒,而中間的青衣人則面色淡然,理所當然的將杯中物淺酌。
現在的花魁,都那麼厲害的嗎?
一個是城西的富商,一個是城裡的縣太爺。都這麼殷勤的恭敬討好?
誰知,這「青鵲」卻只是笑笑,溫和說道:「他說的也算在理,評說不能只有一家之言。」
白豌餘光看向這不遠處的「青鵲」,有些感慨。
是不是當了花魁以後的男人說話都那麼溫溫吞吞的?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
「姓白的!你給我出來!」那聲音可謂是震耳欲聾。
白豌萬萬沒想到陳萬居然一間一間搜屋子,來到了這裡。
他一入門,見到孔縣令、馬員外,一下子驚住了。傻子都看得出這雅間的人物輕易不能招惹。
陳萬咽了一口唾沫,恭敬道:「不知道大人和員外在這裡,我這……好你個姓白的!」
一看到白豌,他聲音升高。
然後,門口的白豌好死不死的對著他挑眉,搖了搖手。
兩個人橫眉豎眼,刀鋒劍影。
孔縣令一看情況,便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一眼白豌,那眼神熟悉不已。
「你小子不會又是偷牌子進來的吧?」
大人!您真了解我!
白豌嬉皮笑臉,簡直就是坐實了這件事。
「那怎麼能叫偷呢,明明是我贏來的。」
孔縣令狠狠搖頭,這貨也不是第一次詐賭了。
「就知道你不會消停,來人啊!把白豌押送大牢,關……關個一二三天吧!」孔縣令無奈的擺擺手。
白豌看著周圍那些五大三粗的手下,明晃晃的佩刀駭人的很,往後縮了縮腳。
他撇嘴:「孔大伯。別啊!還有幾天老爹就回來了!你把我關了多不好啊!」
某男嬉皮笑臉,無奈聳肩。
孔縣令狠狠咬牙:「不許亂叫!要叫大人!」
白豌道:「好的,大人。你也不想不好向我爹交代吧!」
這痞子慣常撒潑耍賴,白老爹又對自己有恩,孔縣令實在不好發作。
此時,卻是有個輕飄飄的聲音道:「這戲牌子也就二兩銀子,我給他付了。你就網開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