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摸田螺
此時，距離三人兩米左右的地方，一條小溪蜿蜒流過。
溪水清澈，站在黎語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溪水下的石頭和水草。
黎語在現代的時候就喜歡這種小溪，當即走過去欣賞。她原本只想要站在這裡看一會兒，低頭時卻發現一樣新東西，立刻彎腰把它撿起來。
那是個小小的田螺，因為溪水乾淨，殼子上沒有太多臟污。
旁邊，韓小梅看到田螺，立刻道：「二嫂，這田螺不好吃的。」
村裡人基本不吃田螺，肉硬泥多，除非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才會摸一些拿回家煮著吃。
黎語勾唇，「你信不信我能把它做得好吃。」
韓小梅慢慢瞪大眼。別人的話她不信，但是二嫂的話，她信！
黎語指著溪水，」咱們摸一會兒，過兩天我給你做田螺。」
韓小梅不禁期待起了田螺的味道，立刻走到溪邊摸。
吳嬸在旁邊聽完二人的對話，問道：「修文家的，你真的能做好田螺嗎？」她做過好多次田螺，卻沒一次好吃的，每一次都便宜了家裡的雞鴨。
黎語沒把話說死，畢竟人的口味千差萬別，只道：「差不多吧，我知道一個辦法，做好了應該能下嘴。等過幾天做了，我給您送一碗嘗嘗。」
「那我可得摸點田螺。」吳嬸笑著彎下了腰。
*
秋天的水涼，幾人都沒下到水中，只站在岸邊摸，好在因為村裡人不吃這個東西，岸邊的田螺就有很多了。
摸了半個時辰，空地上放了一小堆，黎語找了一些大樹葉包住，放到筐里。
穿越到這裡后，她沒在鎮上看到誰賣炒田螺，那麼這又是一個好的生意。
黎語盤算著，背上筐，跟吳嬸去其他的地方轉悠。
清水村的人靠山吃山，除了隨處可見的野菜，一般山上有什麼好東西，不出五天就會有人弄走，所以即使山上的物種品類多，黎語的收穫卻有限，將臨著村子的這片外山逛完時，她只摘到了一把野菜、幾捧野棗和幾個野柿子。
「如果我們往山裡面走走，應該能弄到好東西，不過山裡面蛇蟲多，太危險了。」吳嬸望著茂密的山林道。以前有人不信邪往山裡跑，結果沒能出來，家人只在山的外圍找到他的衣服碎片和鞋子。
黎語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高大的樹木遮擋了視線，看不到青雲山內部的情況，只能聽見從裡面傳出的清脆的鳥叫。
真想去看看裡面什麼樣，但是依她的情況，還是不冒險了。
收回視線，黎語招呼著吳嬸和韓小梅繼續往下走。
快走到山下時，三人忽然聽到哼哼唧唧的聲音。循著聲音看去，便見路邊的草叢中躺著一隻狗。
狗大概兩個月大，瘦的皮包骨頭，渾身髒兮兮的。看見有人來，它努力地哼唧，似乎在求救。
吳嬸「啊」一聲，「這誰家的狗，怎麼扔這裡了？」
黎語上前幾步，這才發現狗的右後腿耷拉著，分明是斷了。
吳嬸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這件事，可惜道：「估計是誰家養的，看腿斷了不好治，就給扔了。」
村戶人家養狗都是為了看家，一條斷了腿且瘦弱的小狗，養著顯然不划算，所以在村裡生活久了，能看到不少扔狗的。
其實扔掉還是比較好的了，有的人家發現狗無用後會直接殺了吃肉。
黎語也知道這一點，沒有多說，從竹筐里拿出幾個大樹葉，用樹葉包住狗。
「我倒想養狗，正好，不用去找人買了。」黎語笑著跟吳嬸說。
吳嬸不住點頭，「挺好的。」
因為狗的情況看起來不好，黎語便跟吳嬸告辭，加快了腳步往家走，韓小梅半跑半走的跟著。
*
韓錚一回家便發現跟往常不一樣。院子里靜悄悄的，空氣中沒有熟悉的肉香，他心裡一咯噔，大步跑到堂屋。
待看到黎語和韓小梅，不由長鬆一口氣。
黎語剛用木棍給小狗固定好腿，這小狗的情況比她想象的好一些，除了腿斷，沒有受其他的傷。
聽到韓錚的喘息聲，黎語抬起頭，有些詫異，「居然已經這個時間了嗎？」
「今天散學早了一刻鐘。」韓錚放下包，走過去看小狗，「這是從哪裡來的？」
「我和二嫂在山上撿的。」韓小梅搶話說。
「挺好的，以後養大了可以看家。」韓錚伸手在狗身上碰了碰，「有沒有給它做狗窩？」
韓小梅叫出聲，「我忘了！」
說完，她趕緊跳起來，找東西給狗做窩去了。
黎語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笑起來，接著問韓錚今日的課業：「上學幾天了，能跟上先生的進度嗎？跟同窗的關係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不是黎語操心，而是她不得不多想。校園霸凌在任何時代都有，韓錚年紀小，她絕不能讓他碰到不好的事。
韓錚聽出他濃濃的關心，收回手正色道：「先生講課深入淺出，我都聽得懂，同窗也都不錯，大家都很照顧我。」
見他不像說謊，黎語放下心，又跟他說起打算明天不出攤的事。
韓錚巴不得她好好休息一下，自然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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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出攤，第二天黎語還是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後跟韓錚一起去鎮上。
明天還是要出攤的，那些需要的食材都得趁早買了。
黎語先去幾家熟悉的攤子上買了下水和肉，接著到香料店買調料。
黎語在每家店鋪里買的調料都是固定的，過去的幾次，那些店主對她的態度都一樣，但今天，到第一家店買時，黎語敏銳地發現店主的狀況不對。
他似乎在刻意記她買了哪些香料。
接下來的第二家也是這樣，店主的態度依舊殷勤，但每當她報出一樣調料，店主就重複三遍，一副努力記憶的模樣。
黎語抿抿嘴，進到第三家和第四家時，分別比往常多要了兩樣和三樣新的調料。其中有一樣，做滷肉是萬萬不能用的，會讓滷肉變味，難以下咽。
從第四家出來，黎語推著板車走到不遠處的衚衕里，邊歇息邊盯著第四家調料店的門口。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人想弄她的滷肉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