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個上學堂

幾個孩子上學堂是大事，第二天一早楊大山就帶著大毛去村長家。大毛手上提著一個小籃子，裡面放了一小條肉，一小包紅棗，東西是小草姑娘友情贊助的。

昨晚小草姑娘還說要跟著去的，奈何還沒睡醒，爺倆自動把她遺漏了。

人們都習慣早起，這個時間村裡開始熱鬧了。現在水源充足，雖然不是每家都種冬小麥和紅薯，但地里還有其他莊稼要侍弄，所以人們都早早大地里看看該澆水澆水，該拔草拔草，完了才回來吃早食，然後到晚上，大部分人是一天兩頓，只有農村時節才吃頓。

李大山來到村長家時，見村長家的大兒媳婦吳翠平在掃院子，她是楊柏林的娘：「嫂子，村長叔在家嗎？」

「哦，下山大了，快進來坐，爹去地里了，剛走，我讓二頭去找他回來。」

然後就往外邊喊了嘴：「二頭，你腳快，去地里叫下你爺爺回來，就說你大山叔來了。」

「好嘞。」只聽聲不見其人，二頭是村長二兒子的兒子。

吳翠平聽兒子和公爹說楊大家不一樣了，又是冬小麥又是紅薯的，幾個兒子都很聰明，尤其是大毛，就跟著他爺爺學些字都能兩本啟蒙書學完，現在是不顯，一旦真正進入學堂，怕是跟自己都差不了多少，讓家裡跟他們多走動。

不得不說楊柏林的眼光真不錯。

村長媳婦聽到聲音也走出來招呼人進去坐。

大毛把手裡的籃子遞給吳翠平，「村長奶奶，這是我奶奶帶來的，說是柏林哥回來了得好好補補。」

村長媳婦嘴上說著客氣手上毫不客氣接過轉手遞給兒媳婦，「看看林哥兒起來沒有，讓他過來跟他大山叔聊下天。」

「哎，這就去叫他。」吳翠平提著籃子高興得很，自家要供林哥兒讀書，日子過得也不富裕，各方面能省則省。昨晚兒子回來了，大山就送來一塊肉，今天正好沾沾葷腥。

楊柏林過來時，村長也急急忙忙回來了。

剛進院子就問：「大山，一大早過來有什麼事。」

楊大山：「是這樣的叔，之前大毛他娘不是搗鼓出豬下水吃食，然後我大舅哥就去縣城賣，生意還可以，就分了一些分成。之前我爹一直想送大毛去學堂，這不是剛好林哥兒回來了，想來您這討個章程嗎？」

家裡隔三差五飄出肉香味，家家都眼紅，所以豬下水的生意大家一致對外說法：沒錢買肉給出月子的楊氏吃，只能買點平宜的豬下水，然後李氏搗鼓幾次后就搞出來了。

村長一拍大腿：「好啊！讀書好啊，我們村又多一個讀書人。」

「林哥兒，你來跟他們說說私塾是什麼個情況。」

楊柏林長得高瘦，雖然身上穿的一件補丁疊補丁的衣服，但也難掩身上的書身氣，眼神清正，一看就不迂腐的人。「大山叔，青哥兒，進私塾要先考校，通過先生的考校才收。我們私塾之前都是秀才先生，前幾年來了個大先生聽說是個舉人老爺，從京城那邊回來的。所以這幾年私塾出了好幾個童生，今年還出了一個秀才。」

「其實私塾的束修不貴，貴的是筆墨紙硯，一年兩個大節的節禮也是要的，每半月有兩天假期，吃住在學堂，可以給銀錢在學堂吃或是帶糧食交給學堂都可以。書本也要自己買，可按夫子教到那本再買那本，不必一起買。書局裡有些手抄本，也不錯，平宜很多，你可以買這種，我也是用的手抄本。」

村長和楊大山爺倆都聽得很認真。

楊柏林：「青哥兒先提前在家溫習一下課本，這兩天我在家，乾脆你在我這塊溫習吧，字也得練一下。」

楊大山連連說：「林哥兒，這會不打擾你溫習。」

楊柏林擺擺手說：「不打擾。」

「那大毛你們幾兄弟帶好筆墨紙硯過來，但不要鬧哈。」

村長一聽：兄弟幾個？

「大山，你家幾個小子都去學堂？」

「不是，四毛在家等兩年再去，其他三個先去試試，如果老上就上，考不上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