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砍柴遇上表嫂
莫三江回到家時,家寶還沒有醒。
他先把晾乾了的衣服抖了抖,疊好收了起來,然後拿著柴刀去旁邊砍了一棵竹子,削去了旁枝。
莫三江用柴刀削出竹子那片最堅韌的青皮,先編織出一個蒸架,以後蒸海鮮就方便的多了。
然後用火烤竹片,彎成一個有彈性的竹夾,還有一個簸箕弧度支撐架。
支撐架怕冷了變形,他還需要用一條細繩,綁住竹的兩端等形狀固定,筲箕暫時還未能做呢。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左右,家裡沒有鐘錶,他都是大約估算時間。
把東西收拾一下,他回房準備喊醒孩子。
家寶安靜地躺在床上睡著,小被子只蓋了小肚子,小臉蛋上紅卜卜,洋溢著滿足和安詳,鼻頭上冒出兩三粒汗珠。
估計是睡得熱了,沒有風扇冷氣的熱天,只有涼席。
莫三江輕輕拍著孩子,細聲喊醒她:「寶寶,寶寶,起來了,跟爸爸出門去。」
聽到爸爸的聲音,還有出門的字眼,家寶半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喊:「爸爸,爸爸……」
他抱起孩子出房,放她在凳子上坐著,然後用她的專屬抹布濕水后,擦了眼睛和臉蛋。
孩子用水擦臉后終於清醒過來,自己坐地穿上塑料涼鞋仔。
莫三江讓她撒了尿,喂她喝了點水后,對孩子說:「我們要出門了。來,爸爸背。」
「哦。」孩子起身站在凳子上,莫三江用背帶,又把孩子背上了後背出門去。
他計劃先去把今早的柴火拿回來。
到了放柴火的地方,已經有人在了,不是莫家村的人,莫三江不認識。
對方圍著莫三江的柴火耙地上的松針。
莫三江打量了一下對方,她不是想拿他柴火的樣子,就沒有理她,放下孩子,開始收拾起柴火來。
對方看見是莫三江,連忙打招呼,問:「三兒,這些是你砍的柴火?」
這柴火也太好了吧,都是已經干透了的。
莫三江點頭,繼續加快速度收拾松枝。
對方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最後還是說了:「三兒,我能不能跟你合作砍柴啊?」
她不會爬樹(?_?),對高高在上的枯枝可望不可及。
莫三江手停了一下,又繼續收拾,他說:「不方便。」
對方一個年輕女人,自己剛死了老婆,不合適走的近。
那女人有點急:「怎會不方便,我是你表嫂,王家村的呢,你不認得我啊?」
莫三江點點頭說:「我以前的都不記得了。」
「這?」失憶?這麼大件事?不是吧……
不過,為了不想跟自己一起砍柴就說謊,好像不值得吧?難道是真的?
這表弟剛死了老婆又失憶,這也太慘了吧……
她一面不可思議,還帶點同情。
那所謂的表嫂黑黑瘦瘦,有點地包天,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坦蕩,看樣子不是一個想佔便宜的人。
莫三江把地上的柴火全部收拾了,數量還不夠一擔,他要再砍一些。
於是,表嫂看見他好像猴子一樣,幾下就爬上了樹,「哆哆」幾聲,地上掉了一地松枝。
哇,真的是三兒自己砍得柴火……
這表弟也太行了吧,爬樹這麼溜,砍柴這麼利索,流暢得砍柴也變得很藝術,看起來舒服極了。
話說回來,誰說他是手無縛雞之力,一輩子吃軟飯,只能靠老婆,靠家裡?
他明明很能幹嘛,起碼自己家裡那個衰佬,就沒有他那樣勤快利索。
她也不耙松針了,過去幫表弟收拾起地上的松枝,打聽問:「三兒,你怎麼這麼會爬樹的?我們都沒有聽說過。」
莫三江說:「我一直都會。」
你一直都會,怎麼以前沒有看見過你出來砍柴啊?
平日里都不見出門,還被人私下取笑,吃軟飯,靠老婆?
這明明不是嘛。
表嫂發現三兒,不太想說話的樣子,以為他還未走出死了老婆的神傷,就轉話題說:「你砍柴還帶著孩子,挺辛苦的。」
大姑父不讓大姑帶孫女,全大隊都知道的。可憐的三兒媳婦一去了,她留下的孩子只有爸爸帶了。
原本看見,三兒一個大男人還要帶著孩子砍柴,非常艱難可憐。
現在看起來,三兒能幹得很,起碼砍柴速度排大隊前列。
反正她就沒有見過砍柴比三兒更溜的人了。
而且孩子也很乖,自己就坐著等爸爸。
她剛想到孩子,就聽見家寶突然喊:「爸爸,爸爸……」
樹上的莫三江問:「怎麼了?寶寶。」
家寶夾緊雙腿:「我要尿尿。」她出門前喝了水呢。
那表嫂聽見,連忙說:「三兒,你不用下來,我帶寶寶去撒尿。」
然後她對家寶說:「寶寶,表嬸帶你去尿尿。」說完,她拉著家寶仔細找了棵小樹,讓家寶撒尿。
在農村野外的山上,是不能隨便尿尿的,因為遍地都可能有山墳。如果撒尿到別人墳頭上,容易惹來不幹凈的東西。
所以那表嫂看過四周,沒有墳頭后才讓家寶撒尿的。
家寶坐回位置上,表嫂還摘了一些山捻讓她捧著吃。
孩子乖乖地道謝:「謝謝表嬸。」
表嫂笑眯眯地贊家寶:「寶寶真乖,慢慢吃。」這孩子乖巧得真讓人喜歡。
莫三江見家寶的事情有人代勞,他就沒有下來,繼續把餘下的枯枝砍了。
對方會做人,他領情了,也無所謂爬多幾棵樹,砍多幾枝枯枝了。
下面收拾著的表嫂發現,柴火越來越多,捆不過來了啦。
最終大大地捆了四大捆柴火。
莫三江對著表嫂說:「一家兩捆。」
表嫂聽見莫三江說那大大兩捆柴火是給她的時候,樂呵呵地笑了,三兒這個表弟是個心軟的人啊。
說不方便,結果還幫自己砍柴了。
這個表弟不錯,回去跟自家那個衰佬說一下。以後別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玩,就要跟三兒這樣能幹的人玩,多點學學對方,都是親戚啊。
話說,這些柴火太多了,自己挑不動,怎麼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