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國寡民與逍遙遊
鳳鳴學宮的一個閣樓之內正端坐著四個人。
其中一邊坐的是文子夫和大齊的禮部尚書林堯俞。
另一邊則分別是如今大周的天子的一個皇子姬顯和天下第一學宮之中的院長駱長春。
此次正是這位名動天下的人物帶領著姬顯來進行訪問。
「文院長，林尚書，此次我們來既帶著我大周滿滿的誠意以及想要和貴國的鳳鳴學宮進行交流的意思來進行友好訪問，還希望文院長能夠不吝賜教。」駱長春率先開口表明來意。
「哈哈哈，哪裡話駱院長，您稷下學宮為天下第一學宮能夠來我們這裡指導我們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介意呢?」林堯俞作為齊國的禮部尚書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在待人接物這方面具有豐富的經驗。
無論此次大周的目的是什麼自己先恭維一番再說。
「那不知道我們這次的比試的流程應該怎樣設定呢？」林堯俞說著還為兩人分別都滿上了一杯茶水。
這個時代的茶水遠沒有另一個世界上那麼清澈，這個世界上的茶水更像是一杯熱湯，只不過是將熱湯給倒在了杯子裡面喝。
「我的意思還是如同上交流會一樣，分別派出自己學宮之內的弟子進行『儒家』『道家』『法家』『縱橫之道』『劍法』『兵法』以及『墨家』這七個方面進行比拼，雙方各自派出天才弟子進行一一較量，最後根據這七個流派的勝負來決定我們最終的勝負，有哪一家在這七個流派之中獲得四場勝利就算是勝出，文院長以為如何。」駱長春對於這次比試自然早就有所規劃，林堯俞剛一問出來他就立即將這次比試的方案給說了出來。
林堯俞喝文子夫兩人詳細的思考了一下這個方案覺得其中並沒有什麼問題就爽快的同意了。
「對了，因為這次我們帶出來的弟子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天才，所以你們選出的參加比試的人也不能超過十五歲。」旁邊的姬顯忽然插話。
「這個沒問題！」林堯俞對於此次他們此次來帶的大都是一些比較年幼的弟子也是有所了解，但是他們自信鳳鳴學宮之內的弟子絕對不會輸於稷下學宮。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喝茶！喝茶！」駱長春見他們爽快的答應立即就露出了笑容。
主客盡歡，兩方人馬皆是散去。
駱長春與姬顯一起並肩而立離開了那處閣樓，文子夫和林堯俞海遠遠地走出來送他們。
殊不知當兩人走遠的時候姬顯立即得意的對駱長春說道。
「哈哈，師父，這次他們不知道我們藏了幾個大殺手鐧，這次我們絕對不會再輸給鳳鳴學宮。」姬顯恨恨的說道。
「殿下，慎言！」看到姬顯竟然如此得意駱長春立即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隨後謹慎地提醒。
而姬顯聽到駱長春的這句話的時候也是立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隨後警覺地看了看周圍，見到沒有人在附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兩人這一次之所以敢來鳳鳴學宮之內進行挑戰的原因就是這一代的稷下學宮之內冒出了許多天才弟子，這些天才弟子無論是天賦還是才情都是非常的優秀，更為奇妙的是這些天才弟子的年齡更是出奇的一致，每年都沒有超過十五歲，所以他們才打算在這次比試之中將年齡給設置到十五歲。
他們不相信這鳳鳴學宮之內會有和他們一樣多的天才弟子，他們此次是信心在握。
鳳鳴學宮的閣樓之內，現在就只剩下文子夫和林堯俞兩個人。
林堯俞端起了竹桌之上的一杯熱茶，隨後一口一口的小酌。
「文院長對於此次比試可有什麼想法沒有？」林堯俞打算先與文子夫商量一下對策，雖然他不知道這姬顯為何敢來挑戰，但是想必他一定是有一定的把握，否則以駱長春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讓他冒進。
這駱長春能夠當上天下第一學宮的院長自然有其過人之處，這駱長春年少成名，才華享譽整個殷都城，無論是儒道還是墨法縱橫之道都是極為的精通，這樣的人物又怎麼能夠讓人看輕。
但是林堯俞相信文子夫一定也會有完美的對策，畢竟文子夫的才華他更是了解。
文子夫雖然成名於詩詞文章一道，但是他做事一向深謀遠慮不做無準備之仗。
「順其自然！」文子夫並沒有正面回答林堯俞的疑問，反而是同樣端起了桌面之上的一杯熱茶喝了起來。
林堯俞一看到他的這幅樣子就知道他又要故作高深了，但是他也並沒有在意，自己身為禮部尚書只要處理好自己的分內之時就可，接人待物才是自己的技能，至於這些還是讓他們這些學究來研究吧。
隨或林堯俞就準備拂袖離去，但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回頭說道。
「對了，這次的比試陛下在最後一天可能也會前去觀看，但時候你們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要讓陛下失望。」隨後林堯俞就大踏步的離去，沒有一絲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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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夫對於林堯俞所說的那些話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即使是聽到齊皇回來也是沒有一絲的波瀾，依然在有條不紊的喝茶。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就來到了第二天。
鳳鳴學宮之內的廣場之上已經搭起了一個巨大的檯子，兩邊紛紛攘攘的坐著不少的人。
稷下學宮鬧出的動靜如此之大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甚至於在座的不僅僅只有鳳鳴學宮之內的學子，甚至還有不少好奇心強烈的達官貴人。
他們通過各種手段來到了這鳳鳴學宮之內想要一睹這次難得一遇的精彩比試。
台下擁擠的人群中姜思塵幾人也是坐到了一起。
「各位同仁，我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現在場外已經有人針對這次比試開設了檔口，只要我們能夠壓對最終獲得勝利的隊伍就能獲得大量的銀子，你們有沒有人心動啊？我陪你們一起去。」宋琦伸出腦袋興奮的說道，不斷的攢動著眾人想要跟他一起去下注贏取銀子。
而旁邊的幾人聽到他的話則是有人嫌棄有人心動。
可惜姜思塵現在手裡僅僅只有不到三十兩銀子，他在皇宮之內沒有任何需要消耗銀兩的地方，所以他也就沒有積攢銀子的習慣。
「思塵，你打算去押注一些么？不過是圖個熱鬧，我聽說你在儒家比試的時候會上場，那我們就一定會獲得勝利啊！」宋琦對姜思塵充滿了信任。
「就是不知道第一場會比試什麼！」蕭雲的臉上頗為遺憾。
「應該是抽籤決定比試順序的！」顧雨棠輕輕的聲音穿入幾人的談話之中。
「我覺得雨棠說得很對！」宋琦立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會場之中
「本次比賽共有七個項目，分別是『儒道法墨兵』五家加上縱橫之道和劍法一道，比賽順序由抽籤決定，七個項目勝出四個的判定為勝家。」檯子上的禮部官員作為裁判高聲宣布著規則。
詳細的解釋可以保證比賽的順利進行，減少極多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開始抽取第一個項目，有請稷下學宮院長！」禮部官員的聲音非常的洪亮，同時對於這些東西極為精通，一應流程都得手應心。
昨日姜思塵在鳳鳴學宮見過的那個老頭信步走到檯面之上，隨後將手深入到一個箱子之內，不過一息的功夫就從箱子之內抽出了一根竹片，然後高高的朝向眾人。
在場的眾人都看的分明，這竹片之上寫了一個大的『道』字，眾人都明白這次的比試應該就是要從道家的辯論開始了。
鳳鳴學宮和稷下學宮各自挑選自己學宮之內精通道家流派的子弟上場。
鳳鳴學宮之內派出的是一個寒門子弟，這種寒門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才能來到鳳鳴學宮之內，他們一般都有自己的特長，看來這個傢伙對於道家流派深有研究了。
稷下學宮之內派出的弟子姜思塵更是沒見過，不過僅僅看他的外邊來說有點兒其貌不揚的感覺，比對面的那個寒門弟子還要低調。
「鳳鳴學宮肖格請閣下賜教！」這肖格高高的鞠了一個禮。
「稷下學宮蓋英領教閣下高招！」這蓋英同樣是回了一個禮。
隨後兩人就開始激烈的交鋒。
「『小國寡民』的社會是符合道家思想的，放任自然，不干預，讓人民自由發展，以此達到最理想的社會狀態。」鳳鳴學宮的肖格認為『小國寡民』才是社會發展的終極形態，主張『無為而治』。
「對於閣下的這番話我卻是太贊同，我以為「遨遊於天地」才是道家思想的真正精髓。，社會不需要固定在一個地方，人們應該像游牧民族一樣，不知所之，自由自在，流浪四方，以此來獲得真正的自由和幸福。」蓋英立即就對肖格的話進行反駁。
……
肖格和蓋英各持己見，互相抨擊。一名認為社會應該回歸自然，回到「小國寡民」的時代，另一名則認為社會應該超越固定形態，流浪四方，達到真正的自由和幸福。辯論進入到白熱化階段，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各不相讓。
姜思塵聽著蓋英的話不禁想起來一篇著名的文章《逍遙遊》，好傢夥，這傢伙居然直接照應到了莊子的身上，姜思塵感到大為吃驚。
兩人進行不斷交鋒，各種文章典故不斷地被兩人引述用來印證自己的答案，兩人皆是舌綻蓮花各種詩句理念也是信手捏來，絲毫都不像是兩個才十五歲的少年。
「數千年之前人類就是出於自由追逐日月的狀態，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絲毫的約束，那才是理想的生活狀態。」蓋英提到了人類的原始社會。
「但是即使是在數千年前人類也有種族部落的概念，原始的人類生存環境惡略，他們只有團結一整個部落的力量才能夠獲取食物，生命才能得以延續。而社會發展到今天正在不斷地進步，到今天的意識形態已經發展為國家的概念，難道你能說你沒有國家的庇護能夠來到這裡？」肖格立即抓住蓋英話語之中的漏洞展開不斷地反擊。
「所以將來的發展必然還是一個個國家的形態，百姓依託國家而存在，國家以百姓為基石，兩者相輔相成，蓬勃發展。」肖格乘勝追擊直至將蓋英給說的啞口無言。
「你！」蓋英此時已經是無話可說，畢竟即使是他自身也是大周的百姓同時也受到大周律法的約束，所以自然無法在這方面說服所有人。
姜思塵感覺到這兩個傢伙實在是人才，無論是肖格所認同的小國寡民，還是蓋英所認同的逍遙遊都極富哲學思想，同時肖格還能認識的社會的演變規律，這一點兒就非常的難得了。不過蓋英也並不差，若不是被肖格給抓到了語言的漏洞，恐怕這場辯論還要持續下去。
「第一場！鳳鳴學宮勝！」簡單蓋英不在說話，台上的禮部官員也是宣布了鳳鳴學宮獲得勝利。
「轟轟！」聽到鳳鳴學宮獲得勝利台下立即就傳來震耳欲聾的鼓掌之聲。
肖格在檯面之上也是滿臉笑容宣示這自己獲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