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現實中的會議
現實，東京某一大廈。
警視廳的會議室里，氣氛緊繃得像一根隨時可能斷裂的弦。
勝天半子站在會議室的前方，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掃過所有人的臉，眼神冷峻，彷彿空氣中的溫度也隨著他的怒火驟然下降。
「我不管你們現在在幹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難以忽視的威壓，「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個人都必須給我進入到『騎士紀元』這個遊戲中，每天至少玩六個小時！」
這一番劈頭蓋臉的訓斥，讓會議室內的部下們全都面面相覷。
他們誰也不敢直視勝天半子的眼睛，生怕成為他怒火的直接目標。
會議桌末端，東野低聲嘟囔著：「天哪，局長竟然讓我們玩遊戲，真是見鬼了。」他只是自言自語，語氣中帶著不可思議的困惑，但這個小聲的抱怨並沒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樣悄悄消散在空氣中。
他突然感覺到四周的氣氛變得異常安靜。他的同事們紛紛投來奇怪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馬上要步入雷區的人。
東野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不禁疑惑地問道：「怎麼了？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
他身旁的好友小田拚命對他打著眼色，微微晃動著肩膀，企圖提醒他些什麼。然而，東野依舊一臉茫然，顯然完全沒有領會到好友的意圖。小田心裡暗自嘆息：「這小子要完了。」
突然，一股寒意從東野的背後竄上來，他感到空氣中似乎多了什麼東西。
下一秒，一隻沉重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力度恰到好處，卻帶著壓迫感，讓他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他的動作變得機械，頭一點一點地轉過來，速度慢得彷彿他知道背後是什麼，或者說是誰。
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心跳急速加快，他的直覺早已告訴他，身後的人正是勝天半子。
果然，當他終於將頭完全轉過來時，勝天半子那冰冷的眼神已經牢牢鎖定了他。
「東野。」勝天半子的聲音低沉冰冷，彷彿從地獄深處傳來。「你已經是警正了，現在看你剛剛侃侃而談的樣子，看來你心中已經有些計劃了。」
東野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冷汗順著他的鬢角緩緩流下。
他知道，任何進一步的解釋或辯解都會是徒勞。局長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而他，顯然成了這個決定的執行者。
勝天半子繼續說道：「這次任務，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那眼神中透出的壓迫感令東野幾乎窒息，他強忍住內心的慌亂，擠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連忙答道：「謝謝局長，我……我保證完成任務。」
勝天半子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隨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會議室里的空氣彷彿一下子鬆動了許多，部下們彼此交換著微妙的目光，有的同情，有的幸災樂禍，但都沒有出聲。
東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身體終於恢復了些許放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心中暗自後悔剛才的那句抱怨。
他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局長的目標，而這次的任務，不容有任何閃失。
會議室外的走廊依然安靜，彷彿剛才的對峙從未發生。
可東野心裡清楚，勝天半子的每一句話，都有著不可抗拒的分量，而他，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個任務。
……
勝天半子推開了辦公室厚重的木門，緩步走進來。
辦公室內的布置簡潔而不失威嚴，日式傳統的裝修風格與現代科技的結合讓這間屋子顯得莊嚴肅穆。
正對門口的牆上掛著一副山水畫，遠處的山峰在淡淡的水墨暈染下似真似幻，彷彿這座辦公室也是從中誕生的一部分。
勝天半子隨手把外套搭在門邊的衣架上，肩膀微微放鬆了一些。
他走到辦公桌旁，沉重地坐在椅子上，發出了一聲幾乎不易察覺的嘆息。
桌上的紙張在桌燈柔和的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他拿起一支筆，開始在那張紙上塗塗畫畫。
筆尖在紙上快速滑動，畫出來的輪廓顯得有些凌亂。
這是一張未完成的人像，五官的線條模糊不清，似乎是剛開始構思，但無論他怎麼努力，依舊無法準確勾勒出那個人的樣子。
勝天半子眉頭緊鎖，手中的筆停頓了片刻，目光凝視著紙上的人物輪廓，試圖在腦海中重現那個人的面孔。
「為什麼？」他心裡不禁問自己，明明在遊戲中，那個人的臉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記憶中，可是如今，無論如何努力去想，那張臉卻越來越模糊，彷彿被一層厚重的迷霧遮擋。
他抓了抓頭髮，眼神中帶著一絲煩躁與困惑，內心深處對這個遊戲的神秘感又增添了一分。
「我記得他的樣子……」勝天半子低聲自語，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中迴響。
他放下了手中的筆，紙上的人像仍然沒有完成，但他知道，再繼續努力也不過是徒勞。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思緒中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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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被輕輕推開了，勝天半子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
他抬頭看去，門口站著的是山川香菱，手中端著一個精緻的茶盤。
「局長，這是新到的茶，要不要喝一杯？」山川香菱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正式的禮貌，彷彿她的每一句話都經過了細心的斟酌。
勝天半子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后說道：「嗯，給我泡一杯吧。」
山川香菱走向了房間的一角，那裡的小茶桌上擺放著一套日本傳統的茶具。
茶具的設計古樸典雅，手工製成的茶壺表面帶有淡淡的釉光，茶杯小巧精緻，表面有細密的花紋。
她將熱水倒入茶壺中，茶香慢慢彌散在空氣中，溫熱的蒸汽在陽光下輕輕升騰。
勝天半子站起身，走向茶桌。他的步伐從容而不失穩重，彷彿每一步都帶著深思與沉穩。
他坐在茶桌旁，目光掃過茶具，心情不由得稍稍放鬆了一些。
日本傳統的茶道講究靜心與安定，在這片刻的寧靜中，他彷彿暫時放下了腦海中的煩躁與困惑。
山川香菱熟練地端起茶壺，為勝天半子倒了一杯茶，茶水在杯中微微晃動，散發出淡淡的茶香。她輕輕將茶杯遞到勝天半子的面前，動作優雅而沉穩。
「局長，請慢用。」山川香菱低聲說道，隨後退後一步，站在一旁。
勝天半子端起茶杯，凝視著茶水表面的波紋，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想藉此機會整理自己的思緒。
他輕輕抿了一口茶，溫熱的茶水滑入口中，帶著淡淡的清香與苦澀，彷彿這茶水中也蘊含著某種複雜的滋味。
放下茶杯后，勝天半子望向桌上的那幅未完成的畫。
他之前隨手扔下的畫紙現在靜靜地躺在桌上，畫中的人臉模糊不清，但若是仔細端詳，或許會發現那張臉有幾分熟悉。
只是，連勝天半子自己也無法完全確認，畫中的人到底是誰。
他眉頭再次微微蹙起，內心深處對遊戲的謎團更加深了幾分。
「為什麼記不住？」他心中疑惑重重，但此刻，他也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勝天半子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目光不再看向那幅畫，而是放空了眼神，望向遠處的窗外。
窗外的天空依舊灰暗，彷彿壓抑著某種無法言明的情緒，而他此刻的心情，也彷彿陷入了一片迷霧之中。
他端起茶杯，再次輕啜了一口，茶水的苦澀與清香依舊在口中回蕩，但他知道，無論這茶水如何醇厚，都無法解答他內心深處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