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委託：結算
隔壁的洗浴房裡，妹子哼著歌搓著身體，陳銘隨手一把日本刀架在了房門的把手上，堵住省事，免得滅口。
沒有必要的，他不會殺人。
一旁的主機，愛諾兒正在遠程操控著這台電腦，飛快的讀取著裡面的郵件。
「喲，厲害啊，猜得沒錯，這兄弟？姐們？算了，這人玩的一手好牌，玩得很厲害，還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
「人是挺聰明的，就傻在太過相信自己的保密措施，不光是我，怕不是給你任務的委託人也查到了吧。」
聽著愛諾兒的聲音，陳銘沒有啥反應，他看過任務簡報，甚至剛才還得知了那麼多消息，一點推論都沒有反而是有問題。
這件事其實很清晰明了，可是陳銘感覺到有那麼一絲不正常。
那就是為什麼這種程度的任務，會被掛在大鬍子那裡，至今他一共接過大鬍子手底下的委託一共七個。
不一定多麻煩，但是背後的事情一定會大。
每一個委託人都是一頂一的大人物。
有給政敵會議室安裝竊聽器，或者偷摸從某個大公司企業的私密資料，甚至最普通一個還是偷一輛車，而那輛車的主人是犬牙幫的老大山崎賢人的，而委託人是拳館的一個大師範。
雖然這件事藏得挺深，可是確實沒有達到那種需要他出手的程度。
明面上涉及的人物還不足以讓大鬍子接受這樣的任務。
因為本質上這個任務目標就只是一個幫派混混。
類似的委託每天黎明城都至少有十幾件。
這件事還沒有達到大鬍子會在意的程度。
高度不夠。
所以很奇怪。
而且還算是指名任務。
大鬍子甚至為了這件事把自己的委託后推，專門從大洋彼岸呼叫了科威夫特這樣的大人物過來。
這任務又已經被他做完了，裡面所有可疑的點都被找出來了。
裡面最大最可疑的是漢默.維克。
然而又不是那麼可能。
因為在這件事裡面和漢默相關的部分就只是被人發現了行程。
雖然這樣一個大人物出現在一個同性交友酒吧不是怎麼光彩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可大可小，甚至都不需要在大鬍子那裡委託，維克家自己就能解決。
動動手指，安婷明天就會被灌滿水泥沉進某個海港。
直到現在他都還有些迷茫。
他是大鬍子手下目前最喜歡的雇傭兵。
大鬍子手頭下人不多，但是個個都是高手，不算他們幾個最頂級的，也是有很多一頂一的高手。
隨便拉出來幾個，誰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更別說裡面那幾個深淺者，解決這件事就很簡單，甚至都不需要到場，只要入侵酒吧的系統，光是這裡的戰爭堡壘就能把所有人都殺死。
剩下的還有幾個冠軍，從死亡遊戲活下來的倖存者，被稱為冠軍之名的傳奇雇傭兵。
裡面還有一個任務狂人，什麼任務都接的玩命傢伙，每次把自己的命玩到差不多半死就跑回來，在大鬍子那裡做完手術第二天又開始做各種亂七八糟的任務。
真正在玩命的傢伙。
也是陳銘為數不多的朋友。
大鬍子手頭上百分之八十的任務都被他接走了，不是在做任務，就是在做任務的路上。
這樣的任務，理應早就被他接走。
不應該專門找他接。
整個事情透露著怪異的味道。
而且他隱約猜到了這個任務的委託人是誰。
漢默.維克。
只有他能夠在大鬍子那裡掛上委託。
而他沒想到那個人為什麼會指定他他來做這樣的任務。
這個任務更像是一種測試。
測試他有沒有做事的能力。
這種詭異的感覺隱約讓他有些不安。
忽然一旁淋浴的聲音忽然一停，打斷了陳銘的思緒，敲了敲門:「別說話，也別反抗，等我走了再出來，人死了，我不想動手。」
然後淋浴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妹子又繼續唱起了歌。
陳銘點了點頭，很聰明的人。
還是沒能理清情況，那就先放那，先收刮一下，畢竟打完據點肯定是要收刮一圈的。
陳銘看了一眼書桌下沒開封的噴霧，想都沒想塞進了自己的大衣隱藏口袋裡面。
「啥東西。」
愛諾兒眼睛銳利，雖然只是攝像頭的遠程控制，但是還是捕捉到了陳銘的小動作。
「猛毒三型氣霧劑。」
「麻痹疼痛神經，然後提升腎上腺素作用，副作用是會嗨，有成癮性，頂級的保命噴霧，美聯邦的軍用品，就是有一絲瑕疵，只能走私的頂級品。」
陳銘挑了挑眉頭，手裡的匕首晃了兩下，然後在房間里搜索起來。
幾分鐘后，愛諾兒通知了陳銘，主機里的幾十個內存庫的東西已經格式化了。
「還行。」
陳銘砸吧了下嘴巴，總和能換800多的信用點的各種現金，兩把完美級的武器，一把勢能狙擊槍，戰爭科技出產的制式武器——俄里翁，改造得還行，就是可能會崩斷使用者的肩胛骨，一把是黑崎重工出產的熱能武士刀，就是剛才順手堵了房門的那把，高端定製武器，牛鬼，刀刃會充能最後完全充能，近300攝氏度的刀鋒能夠斬斷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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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算是好東西，但是也就那樣了。
不適合自己戰鬥風格的東西，買了換錢就好。
陳銘把東西放到自己的背包，敲了敲洗浴間的門。
「十分鐘后出來，打不打給警方隨你，反正不會有結果，這件事里有大人物的意志。」
陳銘按著愛諾兒的指引，順著之前來的路直接離開了。
門口看門的那兩個蜂刺幫的成員至今還沒發現裡面被人端了。
耳機里，愛諾兒忽然提醒他:「去一趟唐人街，我幫你在藥師那裡預約了會診。」
陳銘騎上了自己摩托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無奈的嘆氣:「知道了。」
「你知道？」
「嗯，知道了。」
再次得到陳銘的回答，愛諾兒這才滿意:「好的，那就先這樣吧，趕緊過去。」
陳銘啟動引擎，根據愛諾兒的給他設定的導航乖巧的往唐人街開去。
路上他撥通了大鬍子，把安婷的死亡現場照片發給了對方:「任務完成。」
「很好，過來一趟，僱主想要和你當年結清這次任務。」
大鬍子似乎還在喝酒，隱約還能聽到科威夫特的聲音，很明顯那兩個傢伙的酒會已經開始了。
陳銘嘆了一口氣:「我預約了體檢，晚點過去。」
大鬍子似乎在和什麼人溝通什麼，然後回答了他:「隨時都可以，但是不要再晚上10點之後和次日早上6點之前。」
陳銘嘀咕了一下，答應了了下來。
愛諾兒在通話掛斷的瞬間接了進來。
「好，今晚你回不回來？」
「不出意外，我會準時回去的。」
「不準出意外。」
聽著電話那邊大喊大叫的愛諾兒，陳銘有些無奈:「好，我知道了。」
二十分鐘的路程，陳銘把車子停在了唐人街，很熟悉的在街口給自己買了一杯奶茶之後，訂了一杯快遞送往自己的公寓。
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寫著藥師牌子的店裡。
和門口兩個師弟打了一聲招呼，推開了店門。
一進門，淡淡的草藥就鑽進了陳銘的鼻子，不刺鼻，甚至有些安定心神的效果。
一個穿著寬大長袍的老人坐在櫃檯後面正在給一個老人針灸。
正巧都認識。
陳銘恭敬的做了弟子禮:「師傅。」
躺在床上身上扎著纖細銀針的老人斜過頭看了一眼陳銘，然後哼了一聲，扭頭回去不做理會。
陳銘苦笑一聲，對著施針的大人躬身行禮:「藥師前輩。」
老人點了點頭，伸手停在空中。
陳銘很聰明的上前就把自己的手臂遞了過去，讓老人的手搭在他的手腕。
「不錯，身體健康，特別是肝腎強健，但是強健過頭了，新換的？」
床上的老頭吹鬍子瞪眼就想跳起來，卻被藥師彈了一下銀針，就癱在床上。
藥師搖了搖頭:「氣血有勁，血氣旺盛。」
扭頭又看了陳銘的臉:「面具拿下來。」
陳銘很聽話，把面具拿下，藥師看了一眼:「還好，精神旺盛，但是神魂不穩，心神不定。」
伸手按在陳銘的胸口，過了一陣:「最近這段時間，你就不要接活了，多注意休息，大量飲水，可以的話補充一點細胞修補液。葯的話，益氣壯陽丹就行了，大補丸，各開兩瓶，飯後服一天兩次，吃完再過來一次。」
陳銘點了點頭，雖然開的葯聽起來有些古怪，但是也沒毛病。
他的腎臟還有肝臟都是新生的，雖然強健，但是還是需要修補。
也算是對症下藥。
床上躺著的老人扭過頭看了一眼陳銘:「誰打的？」
陳銘低了低頭:「給您丟臉了，黑崎家的獵犬部隊小隊長。」
老人斜了陳銘一眼，在他臉上掃視一圈，然後嘆氣有趴了下去:「他怎麼樣？」
陳銘回憶了一下，張口回答:「用的是島國的古武術，全身骨骼換上了金屬，很強，被他用聖刻暗算了，但是最後我贏了，他心魔再起，心魔不破，這輩子無望宗師。」
老人這才有些滿意。
老人低了低頭，良久開口:「新年過來一趟，給我送杯酒。」
陳銘退後一步，點頭:「一定會到。」
陳銘拿了葯，坐上了機車，直衝黑市開去。
他剛剛進去黑市的範圍，一個保安人偶就迎了上來，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之中，大鬍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寂靜，我的小朋友，跟我來。」
「寂靜？那個最近風頭正盛的雇傭兵？」
「對，上一任遊戲的冠軍。」
「嘖嘖，真希望某一天我能成為這樣的大人物。」
一旁的人湊在一起聊著八卦。
陳銘滿臉無奈，拍了拍自己的寶貝機車，大鬍子很聰明:「放那吧，我的人偶會給他保養，潤滑到每一顆螺絲的那種，一個小時後會停在地下車庫。」
陳銘翻身下車，在一堆人的注視下走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浮空車。
幾分鐘后，還是那個洗浴天堂南天門，只不過這次是在頂層，大鬍子私人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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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的是在每個建築的頂樓都給自己留下了這樣一個工作室。」
陳銘隨意找了一個座位坐好，服務用的機械人偶捧著果汁放到了陳銘手邊的茶几上。
大鬍子正在一旁的操作台做著精細手術。
而操作台上，赤裸躺著的男人，就是昨天剛剛認識的科威夫特。
科威夫特也是個猛人，做著手術，手裡還捧著一杯高度白酒，插著吸管喝著，完全沒有用麻醉藥的樣子。
記起自己懷裡的丹藥，下意識吐槽。
「你們怕不是昨天晚上喝嗨了，才醒的吧，肝臟沒問題嗎？」
陳銘吐槽一聲，然後遠處的科威夫特很自然的舉起了酒杯。
「還在喝，僅限我，畢竟我的內臟除了胃，都換成高檔的定製品。」
陳銘動了動自己手套下的手指，然後搖了搖頭。
作為沒有進行義體改造得舊人類代表，他可是很稀少的原人。
幾乎只有拳館里出來的人才會保持純正的肉體。
因為一旦接受了最終階段的基因藥劑，那麼就會一躍龍門。
肉身圓融，外邪不侵，體生神通。
身體操作自如，就能操控源質，擁有深淺者才能擁有的能力。
身體產生某種異變，神異程度完全不弱於聖刻那樣規則類的能力。
比如快速再生，千里眼，順風耳，都是肉體變異的代表。
都是一頂一的強大能力。
他也是這條道路上的苦行者。
陳銘等著有些無聊，對著大鬍子張嘴說道:「有沒有終端，借我一個，我打發一下時間。」
私人用的終端在進入大鬍子的安保牆，都會被電磁白板話，不想變成白板都會提前交給外面的人做保管，在內部，想用只能用大鬍子備好的。
而內部終端都在大鬍子的監控之下。
大鬍子點了點頭，一個機械人偶從牆壁上的隔間走出，從工作台拿出了一個新款終端走了過來。
陳銘接過終端，開機后自動連上了大鬍子的信號站，快速下載了一個網路遊戲。
對面的大鬍子瞥了一眼一旁提示的信息，然後只是看了一眼，就沒管了。
陳銘剛剛登錄遊戲，就被遊戲好友拉進去組了隊。
遊戲ID手撕大肌霸的好友在匹配時，就開始提問。
陳銘的臉色黑了黑，決定回去就要愛諾兒把遊戲ID給改了。
「怎麼樣？」
「可能回去得晚點。」
「大鬍子正在給科威夫特做手術。」
「嘖。」
「如果我回得去，你就給你帶飯，不行的話，你就定個外賣吧。」
「行。」
手術台旁，大鬍子眼睛眯了眯，然後繼續操作者粒子級的手術刀給科威夫特接通義體和身體的神經生物信號。
半個多小時之後，大鬍子擦了擦自己額門的汗水，然後送了一口氣，伸手抓過科威夫特的酒杯一口喝光。
陳銘結束了遊戲以後就靠在沙發上看著最近的精彩新聞。
黎明城一種鬼地方，永遠不缺有趣的新聞，特別是美聯區，每過幾天就會有各種示威遊行，罷工在那邊都形成了某種特色。
大鬍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健壯的手臂青筋鼓動，然後消退，拍了拍陳銘的背後。
「你這次任務做的很好，任務簡報僱主很滿意。」
「那麼正事呢？」
「很好，你還是那麼聰明。」
大鬍子很滿意，然後拿著酒杯和陳銘的果汁碰了碰。
「漢默.維克。」
陳銘說出了那個名字，大鬍子點了點頭。
「走吧，他在會客室等你，要和你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