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糟糕的猜測
「那挺好的。」
錢成看了一眼被瘋帽扔到地上的帽子，目光又轉了回來也不再去管，只要別突然給他來那麼一鎚子就挺好的。
「記錄者又是誰？」
「記錄者...」
瘋帽子面帶猶豫之色，沉吟了半晌，這才有些猶豫的對著錢成說道：「沒有人見過記錄者。」
「沒人見過？」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錢成的意料，「既然見都沒見過，那你又怎麼知道有呢？」
「因為我們都知道它在哪裡。」
「在哪裡？」
「鎮上的圖書館。」
「這裡還有小鎮的嗎？」
錢成眉頭一挑，是新的地圖。他還以為這個特殊區域的場景就是森林呢，沒想到還有個鎮子。既然有鎮子，那麼像這種小型的特區，出口恐怕就在那裡了。得想個辦法去看看，錢成正想著，就聽見瘋帽子問道：
「想去看看嗎？」
那自然是想的，錢成看了一眼瘋帽子，發現瘋帽子也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睛瞪的很大，眼皮一眨不眨的。就好像是貓頭鷹一般，在饒有興趣地觀察著自己的獵物。
錢成很想去小鎮，但他不能說自己想去。因為他想不想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瘋帽子想不想去。
「圖書館里存放著的都是你們的故事？」
「是的...你很聰明，而我喜歡聰明人。」
瘋帽子齜牙一笑，看起來有些滲人。然而錢成對此卻是視若無睹，恐嚇對他來說現在已是無用。在生死面前，單純的恐嚇又算得了什麼。
錢成淡定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紅茶，心中已經有了合計。
「愛麗絲的故事也在其中？」
「是的，你需要去鎮上的圖書館看一看嗎？」
「不用，你大概說與我聽就行了。你們這麼關心愛麗絲，想來應該也在故事裡。」
瘋帽子摸了摸下巴，嘆了一口氣。就差點上一根煙了，說起了從前。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得，錢成放鬆了身體癱坐在了椅子上，指了指餐桌上的糕點和水果對著瘋帽子說道：
「除了放大蛋糕之外，其他的吃了沒什麼問題吧。」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他是真的有些餓了。在得到瘋帽子的許可之後，錢成也不管其他，自顧自的邊吃邊聽起了瘋帽子講述起了那個漫長的故事。
故事並不複雜，說起來無非也就是英雄打敗反派的老套劇情。而故事中的英雄，自然也就是瘋帽子，睡鼠和三月兔心心念念的愛麗絲了。
還是個主角，錢成吃著小蛋糕，心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瘋帽子用了相當多的篇幅去詳細的描述著愛麗絲那年輕美麗的外貌，優雅得體的穿搭，善良勇敢的性格和優秀到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的高潔品質。
聽著很完美，但太過於完美又是非常危險的一樣東西。
這個世上，既美麗又真實的東西，往往都不善，比如狂亂的青春。既美麗又良善的東西，往往都不真，比如所謂的愛情。而既真實又良善的東西，往往又不美，比如父母的叮囑。
人難以做到無缺，但在他人的眼中可以。
但錢成也懶得去杠，情人眼裡出西施，他一早就看出來瘋帽子喜歡愛麗絲了，只是沒想到瘋帽子愛的如此之深。
「為什麼烏鴉像寫字檯？」
為了表示自己確實是在聽，錢成客串了一下捧哏。他不關心烏鴉為什麼像寫字檯，就好像他也並不關心愛麗絲有多麼的完美。
「答案重要嗎？」
「不重要。」
錢成捧了一句，沒有得到答案。吃了幾塊糕點后將雙手枕在腦後躺成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乖乖的閉上了嘴。
但答案確實不重要，因為問這個問題的人是他錢成，而不是愛麗絲。正如瘋帽子也從來不會問別人這個問題一樣，這是他和愛麗絲之間的專屬情話。
那英雄有了，反派自然也就開始粉墨登場。
可奇怪的是，在瘋帽子的口中，他所說的這個名叫紅皇后的大反派，聽著似乎差了一點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錢成的錯覺，他總覺得瘋帽子的言語之中，對於這位紅皇后的描述，竟然有些惋惜和懷念的情緒在裡面。錢成轉念一想，可能瘋帽子真正所懷念的，是那段和愛麗絲在一起的時光吧。
紅皇後有著一整支紅心軍團，一隻惡犬，一堆沒用的大臣，一條強大的炸脖龍，和一把能打敗炸脖龍的萬神劍。
錢成覺得有點好笑。
「然後愛麗絲在你們的幫助下，拿到了萬神劍，最終打敗了炸脖龍是吧。那紅皇后的紅心軍團呢？」
「紅心軍團，自然有蒼白軍團去對付。」
瘋帽子對於錢成猜到了劇情有些驚訝，但想了想，自己之前好像提到了愛麗絲拿起過萬神劍這一茬，也就沒那麼驚訝了。
「蒼白軍團又是誰的部下？」
「白皇后。」
提起白皇后，瘋帽子的神色變得有些陰沉了起來，這一變化看在錢成的眼中。不等錢成發問，瘋帽子又繼續說道：
「白皇后是紅皇后的妹妹，由於紅皇后當時的統治確實是有些殘暴了，所以我們決定幫助白皇后奪取皇位。當然，也是因為需要藉助白皇後手下蒼白軍團的力量，才能去對抗紅心軍團。」
「白皇后這人怎麼樣？」
錢成摸了摸下巴，有些玩味的問向瘋帽子。
屠龍者終成惡龍，這女王的寶座，錢成並不覺得白皇后就一定會比紅皇后要坐的好。
人都是會變的，不變的只有變化。身居高位，沒人能夠保證自己會是個什麼樣子，並且一直會是那個樣子。
瘋帽子沉默了良久，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她是個女巫，比起她的姐姐來說可能沒有那麼殘暴，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要更加的狠毒。」
「怎麼說？」
「她將炸脖龍留下了，用巫術做成了項鏈，掛在了脖子上。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釋放出來作戰，我見過一次。那條龍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淪為了完全的傀儡。而她的姐姐紅皇后，說是被流放了。但這麼多年來我們在外圍四處遊盪，卻是一次都沒有見過紅皇后的身影。」
「她殺了紅皇后？」
「沒有，故事上記載的是流放，那麼紅皇后就絕對不會死。但至於流放到了什麼地方，沒有記載那也就說不定了。比如流放到她那座城堡的地底監牢，那也算流放不是嗎？」
錢成若有所思，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餐桌上敲著。
「那個炸脖龍，算是你們這的頂級戰力？」
「是的。」
「能殺它的只有萬神劍？」
「是的。」
「萬神劍是不管誰拿在手裡都能用的嗎？」
問到這裡，瘋帽子的神色變的有些古怪了起來。他張了張嘴，終於沒有痛快的說出是的這兩個字。若是萬神劍誰都可以拿著用的話，那又何必等到愛麗絲的到來。
「不是...」
簡單的兩個字，瘋帽子說的卻是有些艱難。
「那也就是說，只有像愛麗絲這樣的故事主角才可以使用的是吧。」
錢成的眼睛一亮，按瘋帽子所說那個白皇后的性格來看。目前唯一可以使用萬神劍的愛麗絲，白皇后真的會輕易讓她離開？
呵呵，未免有些天真了。
怎麼，真的就這麼讓愛麗絲出去，然後等過了幾十年愛麗絲回來一看。哦！白皇后變成了紅皇后的模樣，殘暴還猶有過之，接著再上演一出勇者屠惡龍的好戲是吧？
哼，要是如他所想。
這愛麗絲的下場，恐怕並不比戰敗的紅皇后以及炸脖龍要好上多少啊。
「唉~」
錢成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瘋帽子，神色之中難以掩飾憐憫。因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真的很糟糕，對於一個等了愛麗絲一百多場雪的男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