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苦肉計
戚若嵐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緊張地辯解道：「我才是那個無辜受到牽連的人吧？」
「父皇！兒臣與弟弟未經允許私訪三皇姑府，不過是想懇求她消除誤會，莫要誤會母后！然而，三皇姑不僅沒有答應，還抓了弟弟……」
戚梓汶急得幾乎要跳起來，反駁的語速快得幾乎讓人跟不上。
「戚梓汶！」
戚若嵐驚呼，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你這是倒打一耙啊！」
「戚若嵐，汶兒和盛軒如此年幼，你的心怎麼可以這樣狠毒！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做一個好人！」
戚璟衍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如同冰雹一般砸向戚若嵐。
「戚璟衍，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何時曾對他有過半分傷害？」
戚若嵐的聲音透著難以掩飾的慌亂。
「父皇！好疼啊！」
柳盛軒的哭喊，如同刀割在心。
就在這時，柳蘭昭如疾風般闖入，一見柳盛軒手臂上的淤青，呼吸瞬間變得急促，眼中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
連續幾聲清脆的掌聲響起，柳蘭昭雙臂交替，毫不留情地甩了戚若嵐幾記耳光，每一下都伴隨著她的怒氣。
「你到底在做什麼？」
戚若嵐被打得一陣眩暈，獃獃地看著柳蘭昭，滿臉的不可置信。
柳蘭昭緊緊抱住柳盛軒，臉上滿是愧疚和心疼。
「戚若嵐，我明白你看不起我，我也沒指望能討你歡心。但是，你怎麼能對孩子下這樣的毒手！」
「柳蘭昭，難道戚璟衍眼瞎，你也跟著盲了嗎？」
戚若嵐憤怒地質問。
「你一貫的傲慢專橫，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做出這種事來也算不得什麼意外！」
戚若嵐的話鋒利如刀，直指要害。
「柳蘭昭，你聽我說……」還想辯解，卻被截斷。
「夠了！」
戚璟衍冷硬的眼神如刀鋒般銳利，「此事沒完！」
「戚璟衍，你先仔細看看我的手腕，再看看我的腳踝！」
柳盛軒突然大聲說道，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狡黠。
「自作孽，不可活！」
戚璟衍一邊說著，一邊抱著柳盛軒，大步流星地離開，背影里寫滿了堅決。
柳蘭昭的眼眶泛起了紅暈，柔聲問著懷中的孩子，「盛軒，還疼嗎？」
柳盛軒搖了搖頭，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強，「娘，已經不疼了！」
「來，脫下衣服讓娘看看，除了手臂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柳蘭昭堅持要檢查，眼中儘是母愛的溫柔與擔憂。
「娘親！」
柳盛軒有些羞澀地躲避著視線，「我已經是個小小男子漢了呀！」
「多大的人了，在娘這裡你永遠都是個孩子，有什麼好害羞的？」
柳蘭昭的話語中充滿了寵愛與無奈。
「娘……」柳盛軒抿緊了嘴唇，心裡默默想著，母親是醫術高超的神醫，可能因為過於著急，沒有注意到這些傷並非出自戚若嵐之手。
「好了，還是讓我來幫他上藥吧！」
畢竟血濃於水，雖然相處不多，戚璟衍還是覺察到了這件事中存在著某種微妙。
柳蘭昭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將手中的藥膏遞給了戚璟衍。
「父皇！」
柳盛軒擔心自己的小計謀被父親識破，主動提議讓御醫來驗證。
「我是你父親，做事自然有分寸！」
戚璟衍的語氣不容置疑，「況且，御醫身為臣子，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對孩子下狠手！」
「盛軒，你老實告訴父皇……」
「沒錯！」
柳盛軒坦誠以告，「這一切是我故意的！」
「為什麼這麼做？」
戚璟衍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探究。
「她要誣陷娘，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況且，她慣用左手，如果真的恨之入骨，不會只針對她的右臂！」
柳盛軒的言語間透露出超越年齡的聰明與算計。
戚璟衍聞言，眼神微微一滯，隨後逐漸深邃起來，心中波瀾起伏。
「怎麼了？」
柳盛軒盯著父親，目光迫切地追問。
「沒什麼。」
戚璟衍心中暗自感嘆，那些即便是自己都未注意到的細節，卻被這個年幼的兒子敏銳地捕捉到了，一時間心緒複雜。
「那就聽你的！」
戚璟衍做出了決定。
回到皇宮，戚璟衍徑直帶著兩個孩子前往碧霄宮。
此時，太后正欲就寢，見到他們三人深夜造訪，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皇上，夜已深沉，帶孩子們來有何事？」
太后的語氣中透露出不悅。
「何事？」
戚璟衍冷峻的目光與太后的交匯，邊說邊動手解開柳盛軒的衣物，露出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痕。
柳盛軒臉頰染上了一抹紅暈，不滿地瞪了戚璟衍一眼，顯然對於當眾赤裸感到羞澀不已。
「這一身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后的驚訝並不亞於任何人。
「還能是誰，自然是戚若嵐那個瘋丫頭乾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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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梓汶適時插入話題，試圖還原事情的經過，「我和哥哥去找三皇姑求情，可她……」
柳蘭昭的指節在袖中悄悄捏緊，她開始反思自己的寬容是否反而給了人軟弱可欺的印象。
太后的面色越發難看起來，一股壓抑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太后，戚若嵐已屆雙十之年，較我年長少許，卻遲遲未嫁。觀其性格乖戾，恐為後宮之患，朕打算先將她送往武夷島修習，以祈福消災，平息其心火，至於婚事，自當妥善安排。」
戚璟衍的話語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原本佔盡優勢的太后，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臉色鐵青，難以接受。
一直以來，戚璟衍都在尋找削弱太后影響力的時機，如今兒子的這番努力怎可輕言放棄。
「皇上，婚姻大事豈能草率，應由陛下親自裁定賜婚。」
太后試圖挽回局面。
「戚若嵐那種性子，若是與外族聯姻，恐怕會引起兩國的紛爭；若嫁於朝臣，不出幾日，怕是那位朝臣就要跪地求饒了！太后，您不能再放任她如此行事了！」
戚璟衍語氣堅決，態度強硬。
「皇上，無論怎樣，她也是您的皇姐啊！」
太后試圖以親情打動他。
「我視她為皇姐，她又待我如何？傷害我的久兒，離間我和皇子的關係，甚至曾經囂張地鞭打，是誰給了她這樣的膽量？」
戚璟衍的每一個字都飽含憤慨，立場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