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未完成的夢與世界

李默然完全回想不起這段記憶或者是夢境，在他現在的記憶里，自己以前從來就沒有使用過小世界進行過隨機推演，更沒有參與過什麼「造物主對決」，他一直是使用小世界「自定義」複製一些表層世界的東西，把那裡當成一個散心與發泄的地方。

現在看來，這段記憶肯定是被修改過的，而按照「QA」的說法，自己目前的權能已經不算低了，而以前的自己能獲得這般權能，必定是參與過「造物主對決」的，而羅生天、布尼爾、秦炎、蘇逸塵、齊如令，他們曾經都是自己擊敗過的造物主人格數據複製體。

為何要消除掉這些記憶，如果保留這些成功的對決經驗，繼續和更強的對手對決並獲勝，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整個夢境世界突然開始劇烈地「地震」，這應該不是門外的父母吵架可以產生的，就算是兩個拳王對打也不可能產生這種動靜，李默然感覺自己被震蕩到了半空中，而整個地面開始分崩離析，而另一個「李默然」也在跟著下墜，墜往不知到何處的深淵。

夢魘再度出現了，這一次，他變成了李默然記憶中自己中學時期曾暗戀過的女生的模樣，伸手抓住了正在墜落的李默然。

「世界有時候會包裝得很好，但它其實糟糕透頂了不是嗎？」夢魘溫柔地笑著，「只有夢是能做到完美的。」

「夢再怎麼華麗美好，也不過是夢罷了。」李默然搖了搖頭。

「有什麼關係呢？你能獲知的，不也就是自己感受到的世界嗎？只要能感受到美好，是夢還是現實，有那麼重要嗎？」

下墜終於結束了，李默然和夢魘似乎來到了新的夢境，不過這裡的場景看上去卻並不是表層世界，可能是夢中虛構的場景，也可能是某個小世界。

不遠處，李默然看到了一位穿著打扮是武俠或者修仙世界的男子，這男人提著一把劍正朝前走去，而李默然和夢魘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狂風呼嘯著席捲大地，帶來了冰冷的雨水，與天上的閃電和震耳欲聾的雷聲交織在一起。雨點如子彈般猛烈地砸向地面，但當它們接觸到地面時，卻與血水融為一體，形成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暗紅色。

男人踏著青石板，提劍徐行，他似乎是擁有著某種強大的能力，隨著他一步一步地向前邁進，身後留下了一連串血腥的痕迹。每一次揮動手中的利劍，都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和一蓬飛濺的鮮血。他的劍法凌厲無比，所到之處無人能擋，敵人紛紛倒在他的腳下，成為他勝利的墊腳石。而他卻面無表情，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終於，他停住了，因為他的對手也已經全部被毫不留情地殺掉了。

他站在滿地的屍體之中，雨水沖刷著他的劍，也沖刷著地面上的血跡。

「蟲豸不除，世界不會變好。」

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李默然，還是說給其他的某個人聽的，男人轉身開始遠去。

「他是誰？」李默然問道。

「這是造物主大人您的夢境，我又怎麼會知道呢。」夢魘輕笑一聲，「不過現在您應該越來越接近和了解自己了。」

「讓我知道這些對你是有什麼好處嗎？」

在大雨中，李默然的聲音顯得有些微弱，但夢魘卻能立刻明白他表達的含義。

「我已經說了，請不要把我當成一個純粹的敵人，我可是和您心連心的造物呀，您的夢想又何嘗不是我的夢想呢？」

「好了，我們該進行下一場觀光了，對於我它們只是一些難以分析的夢境片段，但對於造物主大人您，一定可以喚醒您的某些想法。」

夢境世界的天空突然毫無徵兆地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這道縫隙宛如一隻猙獰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散發著無盡的威壓和神秘氣息。

它的存在彷彿是對整個世界的挑釁，讓人不禁心生恐懼。更可怕的是，這個縫隙並沒有停止擴張的跡象，反而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不斷地擴大，似乎要將整個天與地都撕成兩半。

隨著裂縫的擴大，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其中湧出，如同風暴一般席捲而來，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搖搖欲墜。

就在夢魘準備帶著李默然進入新的夢境片段時，他的表情卻略微有些變化。

「我真是沒想到啊，兩位造物主居然……如此之近，真是失策了。」夢魘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不過，這也是一個挺好的機會。」

伴隨著天空中的一聲霹靂，李默然突然驚醒。

他發現自己正在原本「悅享潔凈」總部的舊址上，這裡被A8-000轟過以後已經不存在任何現代設施了，幸好他之前及時趕回來救場，才避免了一些成員墜樓而亡。

李默然做的第一件事是確認自己是否還在夢境之中，他發動了召喚能力，一位西幻世界觀中的將軍穿著一身鎧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能召喚蕭戰天，說明不是夢魘的把戲，對方剛才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不得不中斷了對李默然的夢境攻擊。

一旁，洛靈和莫塵已經五花大綁地被『玫瑰』與『白騎士』擒住了，而想要趁著這次天災逃跑的阿飛也被「水果」小隊『香蕉』的能力給定住了。

來不及為「悅享潔凈」損失的資產痛心了，李默然必須立刻「遷都」，想辦法避開夢魘的攻擊，他從夢境中醒來應該沒有過幾秒鐘，他的「變身造物主」依然需要冷卻七天，這段時間他是很容易再次中招的。

在遠處的191號都市，湖心亭旁的一位老和尚正高舉著雙手，因為他的後腦勺正被槍頂著。

「哎呀，真是不巧啊，我只準備了給一位獵物的陷阱，結果卻遇到了兩位造物主了。」

持槍者並沒有開槍擊斃夢魘，而夢魘也很清楚對方為什麼不會殺他。

「您與他不同，您已經沒有辦法回到表層世界了不是嗎？」

對方沒有開槍，但也沒有將槍口放下。

「真是矛盾啊，回到表層世界您會死，但是這個世界沒有結束您又取不回屬於造物主的權能，這裡的世界什麼都好，只是缺了一點您想要的人或物，對嗎？」

夢魘意味深長地笑了，他知道自己身上拿捏著對方的「命脈」了。

「那您可千萬別殺我了，因為我可是唯一能做到這點的人了，您不可能指望那位『神父』大人和這位『詩人』能實現您的願望吧？」

槍口慢慢放下了，寧雪趁著「變身造物主」結束結束之前離開了，這也是她對夢魘的答覆。

夢魘再次發動能力，果不其然，他甚至在「悅享潔凈」附近的入夢載體已經被拔掉了，畢竟對方是等他對李默然動手之後才出來的，順著夢境攻擊的痕迹，找到那個載體就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