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處處懷疑
這是對方唐鏡威信的挑戰！
「趙宇，說什麼呢！趕緊給方台長道歉！目無尊長……」葉宏林臉一沉，低聲斥責。
方唐鏡一擺手，打斷了葉宏林。
「看樣子，你很不服氣。剛才都是裝的吧？」方唐鏡厚厚的眼皮一翻，白眼立現，臉上罩上了一層嚴霜。
「我給您的道歉是真誠的，但是牛偉不值的我道歉。」
面對方唐鏡的質問，趙宇沒有退縮，直接頂了回去。
葉宏林氣的火冒三丈，上來就要把趙宇拉到一邊，讓他冷靜冷靜。
「你別動！」方唐鏡及時制止了葉宏林，猛地站起身來，指著趙宇，「讓他說完！我倒想聽聽，他有什麼理由，可以如此理直氣壯！」
趙宇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便把當天他和牛偉的衝突，一字不落地說給方唐鏡聽。
牛偉在台里人緣極好，多次當選優秀記者。
最近台里要調整中層幹部，牛偉是重點考察對象，幾個副台長大會小會替牛偉說話。
趙宇說的話，在方唐鏡看來，全是對牛偉的污衊。
「空口無憑，你的證據呢？」方唐鏡推了推垂下的黑框眼鏡，冷冷地追問道。
牛偉有錄像為證，事實確鑿。
趙宇空口白牙，方唐鏡怎會輕易信服。
「方台長，我是個軍人！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實的。」趙宇無法拿出有力的證據，只能以軍人的人格起誓。
「你這是在給軍人抹黑！」方唐鏡情緒激動，指著趙宇的鼻子怒吼道。
他先入為主，相信牛偉的錄像。認定趙宇在說謊，說話便絲毫不留情面。
趙宇被懟的面色通紅，他躍躍欲試，還想進一步解釋，但被葉宏林抓住胳膊，拉在一邊。
葉宏林擋在趙宇和方唐鏡中間，面色極為尷尬。
「方台長，您消消氣，別和他一般見識。」葉宏林一個勁地陪著笑臉道歉，「冒昧來訪，打擾了！我們告辭，您留步！」
再繼續下去，事情只會越鬧越僵，陷入不可收拾的境地。
葉宏林當機立斷，立刻起身告辭。
方唐鏡怒氣沖沖地轉過頭去，不再理會葉宏林一幫人。
少婦走出來，很有禮貌地將葉宏林他們禮送出門。
趙宇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心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個人都是自以為是，蠻不講理！
少婦名叫林詩蔓，是方唐鏡的第二任妻子。
林詩蔓送走了客人，轉身回來。
見方唐鏡站在沙發前，氣的渾身打哆嗦，手不住地抖動著。
「老方，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呢。」
林詩蔓倒了一杯溫開水，正要端給方唐鏡。
她一低頭，突然看見牆角處斜放著一個灰色的雙肩背包。
林詩蔓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趙宇的背包，裝畫板用的。
當時趙宇背著包來的，為了顯得尊重方唐鏡，趙宇一進門便把背包摘了下來，隨手放在了牆角處。
林詩蔓不動聲色，款步來到方唐鏡身邊。
纖纖玉手，輕撫著丈夫的肥大的後背。
方唐鏡緩緩轉身，深情地看著美麗的妻子。
他握住林詩蔓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聲說道：「小蔓，還是你知道疼我。」
「別生氣了，喝杯水壓壓驚！」林詩蔓親手把水遞到方唐鏡的嘴邊，方唐鏡一飲而盡。
站了一會，肥胖的身體讓方唐鏡感到膝蓋有些酸痛。
林詩蔓扶著他，慢慢坐回沙發上。
「當了幾天兵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拿軍人的聲譽說謊，簡直豈有此理！那些老一輩革命家出生入死，把軍人的聲譽看的比命還重要，絕不會拿軍人的聲譽為自己開脫。」
方唐鏡的爺爺是老紅軍，軍功赫赫。
一說起軍人，他就格外激動。
林詩蔓抿了抿嘴唇，斟酌著接下來要說的話。
「老方，我倒是覺得這個年輕人說的挺真誠的，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趙宇說的話，林詩蔓在卧室里聽得清清楚楚。
句句發自肺腑，不卑不亢，義正詞嚴，沒有矯飾的痕迹。
更關鍵的是，趙宇懲治轎車男，救助母子三人的事情，林詩蔓在人群中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她躲在一邊，趙宇沒有注意到她。
趙宇的正義感，讓林詩蔓對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至於趙宇將自己畫入畫中之事，林詩蔓現在看來，也只當趙宇是愛美之心，並無輕薄之意。
「牛偉有錄像，我看過了。就是這個趙宇先動手打的人，證據確鑿，怎麼可能冤枉他！」方唐鏡看過牛偉提交的掐頭去尾的錄像，趙宇打人板上釘釘。
林詩蔓一翻白眼，冷哼了一聲，「這個牛偉可不是個老實人，他的話也不能全信。」
方唐鏡堅定地擺擺手，「牛偉工作認真，成績突出，今天還在帶病工作。這次中層幹部選拔，幾個副台長一致推舉他。」
林詩蔓小嘴一撅，不滿地搖搖頭，「我看你們是被他蒙蔽了。上次電視台舉行新春晚宴，他老是色眯眯地盯著我的胸口看。敬酒的時候，還故意往我身上蹭。」
方唐鏡哈哈一笑，驕傲地說：「小蔓，你過慮了。像你這樣的大美人，哪個男人不想多看兩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牛偉很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尤其是和領導的關係。
在方唐鏡面前，他總是畢恭畢敬，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
方唐鏡並沒有把林詩蔓的話放在心上，一笑了之。
林詩蔓憑藉女人直覺，認定趙宇是被冤枉的。
她的父親也曾受過不白之冤，最後含冤而死，所以她很同情趙宇。
「老方，你不覺得這個趙宇很像年輕時的你嗎？」林詩蔓突然問道。
方唐鏡一愣，稍加回憶，便點頭稱是。
「有我當年的風采！」方唐鏡點頭讚許，但隨即長嘆一口氣，「可惜啊，沒有我當年的正義感。徇私舞弊，毆打記者，我不把他交給公安局算便宜他了。」
說起趙宇，方唐鏡還是一肚子怒氣。
林詩蔓見方唐鏡對趙宇偏見很深，便把今天下午趙宇救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麼巧？剛好發生在我們小區門口，正好被你撞見。」方唐鏡晃了晃碩大的腦袋，一臉懷疑，「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演給我們看的。」
方唐鏡對趙宇成見已深，便處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