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來者不善！
兩人回到拆遷指揮辦，趙宇讓張盟整理一份北城拆遷的問題清單。
趁熱打鐵！
趁著歐陽若晴對陳東的影響還在，趙宇準備把拆遷中的問題集中向陳東彙報。
剛喝了口水，趙宇還沒來得及休息，便接到了中介的電話，說有人要租趙宇的房子，讓趙宇收拾一下東西。
從張蕾那裡要回房子后，趙宇便掛牌出租。
傷心之地，趙宇想離開那裡一段時間，忘掉過往的不愉快。
趙宇在家裡的沙發上坐了許久，想起剛工作時的意氣風發，新婚一日一天的瘋狂……
思緒起伏，黯然神傷。
趙宇小心翼翼地把軍功章收起來，擦拭乾凈，放入錦盒中。
拿起一個黑色的瓷瓶，趙宇打開蓋子，從裡面倒出一片黑色的兩厘米長的草葉，放到嘴裡，慢慢咀嚼起來。
一股腥味在口腔中瀰漫，趙宇眉頭一皺，苦著臉咽了下去。
「吃了兩年了，還是受不了這個腥味！」趙宇把黑色瓷瓶放進隨身的背包里，搖頭苦笑。
在藏南服役時，有一次趙宇巡視邊境，在漫天大雪中救了一個藏族老人。
老人為了感謝趙宇，便送給他一個黑色瓷瓶，裡面裝著黑色草葉。
老人告訴趙宇，這種無名的黑色草葉滋陰壯陽，藥效很強。
他經常食用，八十多了，還生了兒子。
趙宇一開始不信，吃多了以後，果然如老人所言。
趙宇那方面本來就很強，吃了以後更是如虎添翼。
一夜五次郎，弄的張蕾經常求饒。
每年秋末，老人都會給趙宇寄一瓶。
禮尚往來，趙宇也會買東西回贈。
趙宇又收拾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裝了滿滿兩大行李箱。
趙宇本想把東西放在辦公室，但辦公室面積本來就不大，再放上兩個行李箱，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無奈之下，趙宇只得撥通了大學時宿舍老三的電話，「三哥，你有空閑的地方嗎？我放點東西。」
上大學的時候，趙宇年齡最小，在宿舍排行老四。
他口中的三哥名叫呂明，家裡經商的，畢業后靠錢開路，直接進了臨水市委組織部。
「有！」呂明也沒問趙宇要放什麼東西，便一口答應，「我把地址發給你，咱倆今晚喝一杯！」
呂明知道趙宇被發配到北城拆遷部辦的事，但他權力不夠，幫不了趙宇。
御園小區，臨水市最早的一個還建小區。
別墅，平層，小高層，錯落交織！
住在這裡的，什麼人都有。
趙宇按照呂明給的地址，拖著兩個大行李箱，七拐八拐才找到地方。
「你這是要逃難啊。」呂明站在單元門口，雙手插兜，開著玩笑。
趙宇累的氣喘吁吁，眼皮一翻，抱怨道：「幫我拿東西啊，沒看我累成狗了嘛。」
呂明慢慢悠悠，不情願地接過趙宇手裡的行李箱，調侃道：「怎麼？出軌了？被張蕾掃地出門？！」
「我離婚了！」趙宇拉著另一個行李箱，越過呂明。
「離婚？！」呂明在後面緊追，「你還真出軌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滾犢子！」趙宇啐了一口。
電梯里，趙宇三言兩語便把他和張蕾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四，你這艷福，真是羨慕死人。」呂明一臉羨慕，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你要是能分我十分之一，我也不至於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趙宇瞪了他一眼，「你是沒有固定的女朋友吧。」
「看破不說破。」呂明做了個閉嘴的手勢，「但質量沒你高啊。在你那裡，張蕾算顏值算最低的。可在我這，那就是顏值的天花板。你和蘇若曦還有聯繫嗎……」
一談到女人，呂明便來勁，嘴停不下來。
「你能不能閉嘴！」趙宇瞪了呂明一眼，立刻打斷他的話，無奈地搖搖頭，「你要是把追女人的勁都用在工作上，就憑你們家的關係，你也不至於只是個科長。」
「你這麼努力，不也就是個副科嘛，誰也別笑話誰！」呂明反唇相譏。
呂明說到了趙宇的痛處，兄弟這麼多年，趙宇也不生氣。
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裝修了好多年了。
呂明家房子多，根本住不過來。
「算我租的，房租照付！」趙宇不願佔人便宜。
「你大爺的，跟我談房租！」呂明笑著踢了趙宇屁股一腳，「真有那心，給我介紹個漂亮女朋友才夠意思。
老四，我問你個問題，你是靠什麼吸引女人的？趙十八嗎？光有那資本，沒有技術和耐久度也不行吧？說說你的經驗……」
「滾蛋！」趙宇一把推開呂明。
晚上，劉四小龍蝦燒烤！
口味很好，老闆熱情，哥倆經常來這裡喝酒。
今晚，趙宇心情不好。
反正有好哥們陪著，也不怕被人算計。
他借酒消愁，喝了個一醉方休。
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
趙宇簡單洗漱，便急匆匆趕到拆遷指揮部。
剛到辦公室門口，便看見張盟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等在那裡。
男子身材微胖，三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似笑非笑，一副虛偽的模樣。
「這位是？」
趙宇瞅了男子一眼，拿出鑰匙開門。
張盟還沒來得及回答，男子快速掏出一張名片。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牛偉，省電視台社會熱點欄目的記者。」
男子面帶微笑，禮貌地雙手舉著名片遞給趙宇。
記者？！
趙宇一頭霧水，不解地看著張盟。
「趙主任，牛記者想採訪您。」張盟趕忙解釋道。
記者來拆遷指揮部採訪，多半是挑刺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趙宇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禮貌地把牛偉讓進了辦公室。
張盟泡上茶，牛偉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
「趙主任，我這裡有段採訪視頻，想讓您過目一下。」
牛偉拿出一個平板電腦，端到趙宇面前。
畫面背景是拆遷現場，到處斷壁殘垣。
一個用紅漆塗抹的「拆」字位於畫面正中間，格外顯眼。
鏡頭一轉，幾個穿著破舊T恤，大褲衩子的村民出現在畫面之中。
「拆遷可把我們害苦了，還建房連地基都沒打，猴年馬月也住不上！」
「讓我們租房，一分錢補貼都沒有。交了房租，連飯都吃不上！」
「我就說了句不想拆遷，你看他們把我打的，傷疤比碗還大！」
「這些貪官污吏太可恨了，把我們老百姓往死里逼啊！」
「……」
你一言我一語，句句控訴，字字血淚。
聽著老百姓戳脊梁骨的謾罵，趙宇覺得臉上火辣辣。
趙宇之前看過張盟的調研報告，牛偉採訪的情況基本屬實。
看完視頻，趙宇滿臉歉意，「是我們工作不到位，辜負了老百姓的信任。我們正在進行調研，抓緊整改！」
牛偉收起平板電腦，右手豎起大拇指，「沒想到趙主任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擔當，牛某人佩服。」
誇完趙宇，牛偉又從包里拿出一份材料，「趙主任看看這個，是不是你們準備要整改的問題？」
趙宇接過材料一看，足足有五十多條。
趙宇一愣，這不是自己讓張盟整理的拆遷問題清單嗎？
這是彙報材料，嚴禁外傳，怎麼會在牛偉的手上？！
趙宇一臉嚴肅地看向張盟，「怎麼回事？」
張盟也很詫異，慌張地看向牛偉，「我只是讓你看了一眼，並沒給你這些材料，你從哪裡弄來的？」
牛偉不懷好意地微微一笑，「從哪裡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如果要是爆料出去，後果你們懂的。」
其實，牛偉的眼鏡上裝有偷拍微型攝像頭。
張盟給他看清單的時候，被他輕易拍了下來。
趙宇面色一沉，質問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