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商業寒冬

吳顧問的冷笑和那句「好戲還在後頭」像一把冰涼的刀，不斷地扎在項御的心頭。他有一種預感，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

果不其然，合作項目資金鏈斷裂的消息不脛而走，像是在平靜的海面上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供應商紛紛上門催款，銀行信貸部門也打來電話施壓，股價更是如同跳水一般，一路狂跌。一時間，項氏集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是誰在背後搞鬼？」項御面色鐵青，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顏瑾冷靜地分析道，「當務之急是解決資金問題，否則項目一旦停擺，我們就徹底完了。」

他們馬不停蹄地開始四處奔走，聯繫所有可能提供幫助的投資人。然而，商場如戰場，落井下石者比比皆是，曾經稱兄道弟的朋友，如今都避之不及。

大部分投資人對項目的前景持觀望態度，更有人放出風聲，稱項氏集團氣數已盡，這次是在劫難逃。絕望的情緒像瘟疫一樣，在公司內部蔓延開來。

「項總，顏總，我們已經儘力了，但現在的情況……」助理低著頭，語氣沉重。

項御和顏瑾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疲憊和無奈。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了項御的手機，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而神秘：「項總，我聽說你現在遇到了點麻煩……」

項御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沉聲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可以幫你，但我有條件……」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要你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什麼？！」項御拍案而起，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你這是趁火打劫！」

「項總，冷靜點，」電話那頭的人不慌不忙，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機會只有一次，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電話掛斷了，項御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他明白，對方是吃准了他們走投無路，才會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

而此時，顏瑾也收到了一個匿名郵件，郵件的內容只有一句話：「想知道真相嗎？來見我。」後面附帶了一個地址。

顏瑾心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拿起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我去去就回。」

孫投資人約他們在一家高檔私人會所見面。孫投資人身材臃腫，油光滿面，說話時嘴角帶著一抹精明的笑意，讓人捉摸不透。

「項總，久仰大名啊！」孫投資人熱情地握住項御的手，用力地晃了晃，「早就聽說項氏集團是業界翹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項御禮貌地笑了笑，沒有接話。寒暄過後，孫投資人開門見山地表明了來意：「我聽說你們的項目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難，我手頭正好有一筆閑置資金，可以考慮投資。」

項御和顏瑾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燃起的希望。然而，孫投資人接下來的話，卻如同當頭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們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不過，我對項目的風險評估比較高，」孫投資人慢條斯理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我要求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且……」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過項御和顏瑾，「我需要絕對的控制權。」

項御臉色一沉，孫投資人提出的條件，幾乎等於是要將項氏集團拱手讓人！他剛想開口拒絕，卻被顏瑾按住了手。

「孫總，您的條件我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顏瑾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我們會儘快給您答覆。」

離開會所后，吳顧問建議他們接受孫投資人的條件。「我知道這很殘酷，但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了，」吳顧問苦口婆心地勸道，「如果再找不到資金注入，公司就真的完了。」

項御和顏瑾都沉默了，他們明白吳顧問說的是事實，但要他們就這樣放棄對公司的掌控權，他們實在心有不甘。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項御喃喃自語，腦海中不斷地搜索著各種可能性。

「我們可以嘗試申請銀行貸款。」顏瑾突然開口說道，語氣堅定。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們沉重的一擊……銀行的回復，猶如一道驚雷，在他們耳邊炸響。顏瑾緊緊握著手機，指節泛白，臉色蒼白如紙。

「不可能……」她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怎麼了？」項御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顏瑾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但顫抖的聲音卻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慌亂。

「銀行……拒絕了我們的貸款申請……」

顏瑾的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辦公室里，項御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望著顏瑾，平日里運籌帷幄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錯愕。

「怎麼會這樣？」他快步走到顏瑾身邊，聲音乾澀地問道，「你不是已經和銀行方面溝通好了嗎？」

顏瑾無力地搖了搖頭，將手機遞給項御。手機屏幕上，銀行發來的郵件赫然在目，拒絕的字眼如同鋒利的刀刃，刺痛著他們的雙眼。

「銀行對項目的風險評估過高，」顏瑾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慌亂，「加上最近經濟環境不景氣，銀行收緊了貸款政策……」

項御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緊緊地握著手機，指關節泛白。他知道顏瑾已經儘力了，但這無情的現實卻給了他們沉重一擊。

公司現在就像一艘風雨飄搖的小船，隨時可能被巨浪吞噬。辦公室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山雨欲來的沉悶。

「現在怎麼辦？」吳顧問打破了沉默，語氣凝重，「如果再找不到資金，我們撐不了多久了。」

項御和顏瑾都沉默了，他們何嘗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困境，他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我們必須儘快想辦法籌集資金，」項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否則，公司就真的完了。」

一場緊急會議在壓抑的氛圍中召開。項御和顏瑾面色凝重地坐在會議桌前，向公司高層宣布了目前的困境。

「公司現在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項御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為了渡過難關，我們必須做出一些艱難的決定。」

接下來，項御和顏瑾不得不忍痛宣布了一系列削減開支的措施：暫停所有非必要項目的投資，取消員工福利，甚至考慮裁員……

這些措施如同重鎚一般，砸在了每一位員工的心頭。公司內部的氛圍降至冰點，原本充滿活力的辦公室，如今瀰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項御的沉思，他抬起頭，眉頭緊鎖。

「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秘書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語氣急促地說道：「項總，孫投資人來了，說……說要見您和顏總。」

項御和顏瑾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

「讓他進來。」

孫投資人帶著一如既往的油膩笑容走了進來，但項御和顏瑾卻從他那雙精明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隱藏的得意。

「項總，顏總，考慮得怎麼樣了？」他慢悠悠地在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項御剛想開口，孫投資人卻突然收起了笑容，語氣冰冷地打斷了他：「我勸你們最好儘快做出決定，否則……」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我的投資意向，隨時可能……」孫投資人放下手中精緻的咖啡杯，發出一聲輕響，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刺耳。「兩位，我的耐心有限，你們也應該清楚，現在願意出手幫你們的人，可不多。」

項御和顏瑾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孫投資人提出的條件近乎苛刻，不僅要求大幅提高股權佔比，還要插手公司經營管理。

「孫總，您的條件我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考慮？」孫投資人冷笑一聲，打斷了項御的話，「我給你們的時間已經夠多了，項總，別忘了，現在是你們求著我，可不是我求著你們。」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居高臨下地看著項御和顏瑾，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如果錯過了我，你們將找不到任何一家投資機構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留下項御和顏瑾二人在原地沉默不語。

「我們……真的要答應他嗎？」吳顧問的聲音顫抖著，透露出深深的絕望和無力。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落針可聞。巨大的壓力壓得項御和顏瑾喘不過氣來，他們彷彿站在懸崖邊上，前面是萬丈深淵，後面是步步緊逼的追兵，進退兩難。

顏瑾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指尖泛白，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這個項目……我們真的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

她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項御耳邊炸響。放棄？怎麼可能！

這是他們傾注了無數心血的項目，承載著他們的夢想和未來，怎麼能輕易放棄？可是，現實的殘酷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項目，重新評估它成功的可能性。

「可是，如果現在放棄，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項御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甘和絕望。

「但如果繼續下去，我們將會面臨更大的風險，甚至……」顏瑾沒有再說下去，但兩人都明白她未盡的話語意味著什麼。

破產、清算、一無所有……這些可怕的字眼如同夢魘一般，纏繞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感到窒息。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項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是競爭對手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