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話 聽完故事的疲憊

我是楊易航，諾無偶遇沒錢買茶喝的李子舒后，為了在傳說級驅妖面前混個眼熟的我花錢請他喝了杯奶茶。然而就在我回家將這件事告訴師傅時，它卻給我講了個許多年前的故事……

「等等等等等等！」儘管祿樹已經講的很詳細了，但楊易航在聽完這個故事後，心中仍有著諸多疑問「您是說——大名鼎鼎的黑鳶從外表上看其實就是一把生鏽的黑刀？！」

『對呀，它現已在李子舒身邊度過了上千年，附著在上面的怨氣已經不會無故出來害人了。』祿樹點了點頭『除非從中注入靈力……』

祿樹還在說著，但楊易航的思緒已經飄遠了——他的腦海中回憶起之前在大街上，李子舒在與奶茶店老闆爭執時，當時他想用來抵茶錢的東西好像就是一把銹跡斑斑的黑刀……

『易航！易航！』祿樹見楊易航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在他面前胡亂擺划著手，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啊?哦哦，沒什麼。」

楊易航搖了搖頭，心想再怎麼著也不會有人用那種神器來換茶喝的吧。

「對了，李子舒的胳膊不是被黑鳶弄斷了一隻嗎？我看他現在好好的啊，難道是長回來了？不可能呀……」

『有什麼不可能的。』祿樹雙手叉腰，擺出一副「你呀，還是見識太短」的樣子『逍遙冬水的臉當時也毀了，現在不還是長回來了嗎？』

「不，這兩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吧……」

『有一個故事，我也是道聽途說，不知真假……』祿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告訴楊易航『據說李子舒帶著妻子兒女隱退後，在遊歷山水時遇見了驅妖師重樓，重樓敬佩李子舒一身英雄氣，幫他重塑了一隻手臂。』

「重樓？」楊易航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資料，並未記起這個名字「其實有點耳熟，但就是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對了，據說他醫術高明，又是神農氏的後人，但除此之外，便再沒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只有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才能被記在驅妖師的歷史上嗎……」楊易航想了想，隨後對祿樹說道「我接生過禍斗，揍過萊因頌，還跟托普托斯的信徒們交過手，這算是大事了嗎？」

『拜託……想要名垂千古哪有那麼容易？』祿樹無奈的說道『你至少要生過禍斗，殺了萊因頌，還復活了托普托斯，才值得被人記住吧？』

「太扯了吧！那種事情誰能做到啊！！？」

『不過仔細想來，一直跟你混在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倒是很有潛質。』祿樹打開楊易航的手機，看著相冊里諾無的照片『她的影子里有隻大鬼，要是找個驅妖師多的地方直接把它放出來，絕對驚天動地！』

楊易航一把奪過手機，皺著眉頭看著祿樹說道：「別亂說，諾無才不會為了出名那樣做呢。」

『那你會為了出名那樣做嗎？』

「我……我也不會……當然不會了！」楊易航搖了搖頭，問道「故事最後出現的和尚，該不會就是……」

『沒錯，就是宏廣天。』祿樹贊同的點了點頭，擺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我去！」楊易航回想著自己記憶中的宏廣天，卻怎麼都無法將他和故事中的小和尚聯想到一起「這誰能想到，這變化也太大了！」

『人總是會變的嘛，更何況過了幾千年了，變化多大都不應該感到奇怪吧？』祿樹看著楊易航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要不要在給你講講宏廣天的故事？』

「算了吧，等我下次寫卷宗時再講也不遲……以後再見到李子舒得好好跟他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把黑鳶借來玩玩……」

聽完故事的楊易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山河社稷圖出來后他並沒有進行過多的休息，因此無盡的疲憊再次席捲了全身。

「師傅……您剛剛提到李子舒說自己欠逍遙先生個人情……」楊易航疲憊的看著祿樹，腦子裡想著該如何寫還未完成的卷宗「那他後來還了嗎？」

『還了。』祿樹說到這裡，語氣卻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據說李子舒快馬加鞭潛入長安，接走了妻子兒女。次日尤寒之的部隊返回皇宮，將李子舒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了皇帝，皇帝大怒，下旨通緝李子舒。而逍遙冬水和司空羽身為幫助李子舒的人，自然也收到了牽連。』

「啊？逍遙先生也……」

『的確，在芸州城事件發生之前，他們師徒二人四海為家，平日里以算命為生，後面通緝令一下來，在好幾十年的時間裡他們都屬於人人喊打的存在。司空羽也因此沒能好好修鍊，最終止步於高級驅妖師境界，在年邁之時死於仇家之手。』

「啊？」楊易航聞言差點吐血，疑惑的問道「那李子舒是怎麼還的人情？」

『司空羽死後，他的家人找到逍遙冬水，希望逍遙冬水可以為徒弟報仇，但逍遙冬水從未對人族行過殺戮之事，自然是拒絕了，後面司空羽的女兒在深山中找到了退隱多年的李子舒，這才為司空羽報了仇。』祿樹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其實仔細想來應該也不能算是還人情，畢竟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嘛。』

「的確……」

楊易航沉默了，腦海中突然回憶起之前搶奪禍斗時，李子舒見到逍遙冬水時的場景，像他那麼好戰的人，之所以沒有跟逍遙冬水動手，可能也是有愧疚的因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