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這個地方我咬過」
易穆輕輕舔舐著花朝朝的唇瓣,深深地沉迷其中,而花朝朝的目光卻被他發間的那片黃色落葉勾了去。
花朝朝心裡想著,這樹葉好礙眼,還是摘掉好了。
她緩緩地抬起手,指尖正要觸碰到那落葉的瞬間,易穆似乎預知了一般,精準地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不僅如此,他還十指交扣,緊緊鎖住了她的手。
……行吧,那就讓它繼續待在那裡好了。
念頭剛落,忽然,一陣風吹過,那片落葉彷彿得到了自由的召喚,從易穆的發間脫離,緩緩飄落在地。
就這樣,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而易穆卻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彷彿沉浸在這個吻中,無法自拔。
感到無聊的花朝朝開始走神,突然臉上一股濕意傳來。
下雨了?
意識回籠,花朝朝這才發現,那是易穆的眼淚。
淚水從他的眼尾流下,順著臉頰滑落,也沾染上了她的臉龐。
邊哭邊親……有點帶感怎麼回事?
易穆本就生得一副美少年模樣,肌膚白皙,而此時,微紅的眼尾搭配不斷滾落的淚珠,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姿態,長長的睫毛因為淚水的沾濕而顯得更加濃密,給人一種異常脆弱的美感,讓人不禁生出一股想要呵護的衝動。
怎麼辦?好想蹂躪他啊。
花朝朝內心深處某種破壞欲悄然升起,但理智最終佔據了上風,她輕輕推開沉浸在親吻中的易穆。
易穆睜眼,睫毛上仍掛著未乾的淚滴,濕潤的目光緊緊鎖著花朝朝,那眼神中分明透露著三個字:還想親。
……更想欺負他了。
不行,要忍住。
花朝朝克制住自己,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語氣,「你是打算要給我洗臉?」
這話一點都不誇張,她下半張臉幾乎全被易穆的淚水沾濕了。
「那我不哭了。」易穆伸手胡亂抹去淚痕,眼眶仍舊紅紅的,像只可憐的小兔子。
「還能親嗎?」他小聲問,眼神中滿是期待。
花朝朝嘴角微微上揚隨即又落下,果斷拒絕道:「不能。」
不能再縱容他了,再讓他親,今晚怕是要耗在這裡了。
他太會黏人了,比狗還黏,哈皮都沒他那麼黏人。
這不,聽到她說不能,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她,「為什麼?」
「不能就是不能,哪來這麼多為什麼。」
花朝朝聞到易穆身上的酒氣,眉頭一皺,「醉了就去睡覺,別在這裡胡攪蠻纏。」
易穆倔強地回應:「可我不想睡。」
「這不是商量。」花朝朝冷淡丟下這一句后,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拽入懷中。
易穆將頭埋在花朝朝的頸窩,嘟囔著:「不要走,讓我再抱抱你。」
花朝朝:「……起來,別逼我動手。」
易穆不僅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緊,「就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語氣嬌嬌的,讓人的心都軟了幾分。
這還讓人怎麼忍心下手?
花朝朝無奈望天,忍不住問:「你的戀愛腦到底是遺傳誰?」
「我爸。」易穆的聲音從她的肩頭悶悶傳來。
易筠是戀愛腦?
或許是吧,她也不清楚。
不重要的角色她不會去了解。
「戀愛腦不好嗎?」易穆終於抬頭,一臉執拗地看著花朝朝,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和不解。
易穆是相信愛情的,因為他的父母。
他雖性情淡漠,但不得不承認,父親對母親的深情一直讓他感動。
他們從來不吵架,事事都以母親的感受為重,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著他們相濡以沫的痕迹,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飽含著對彼此的愛意。
在愛上花朝朝後,易穆常常想,他們會不會也能像自己的父母那樣,始終恩愛相伴,直到老去。
花朝朝懶得回答他這個問題,「抱夠了嗎,鬆開。」
易穆的手還環在她的腰間。
這次,易穆倒是很聽話,慢慢鬆開了手。
卻依舊不安分,手移到了她頸肩相接的地方,輕輕摩挲著。
花朝朝以為易穆又要胡來,剛想開口說他,就聽到他說:「這個地方我咬過。」
?
她被咬過脖子?
什麼時候?
她怎麼不記得?
就在花朝朝滿心疑問時,她又聽到易穆說:「在夢裡。」
「……」
原來是夢。
她就說不可能自己被咬了還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你給我製造的夢裡。」易穆又補了一句。
花朝朝聽得雲里霧裡,夢就是夢,還什麼她製造的夢……等等!
她好像確實讓他做過一場夢。
就是那次他初次醉酒,她催眠了他,讓他做了一個他們已經共度春宵的夢。
所以他發現是假的了?
不應該啊,她怎麼可能會失手?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花朝朝要問清楚,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第二天我就懷疑了,因為你的脖子上沒有咬痕。」易穆回憶起那段時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我那時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假的,便給自己找理由,也許你是不易留痕體質,所以才會看不到咬痕……」
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感受,他深陷其中,情難自禁,便咬了她一口。
雖然沒出血,但留下的痕迹足夠留存一段時間,證明他曾擁有過她。
可是當他醒來之後,看不到她的脖子的印記,那裡乾乾淨淨,彷彿在告訴他,他咬的人不是她,他所認為、所感受到的一切,不過是,夢裡雲煙。
於是他慌了,瘋狂地尋找著一切可能的理由,試圖說服自己那不是一場空夢。
最後,不易留痕體質是他找的唯一能讓自己信服的解釋。
「直到你異界人的身份揭開……是了,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給我,那不過是我的幻想罷了。」易穆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自嘲。
聽完這些話,花朝朝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沒想到會是一個痕迹暴露了自己,就像她不會想到,易穆會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