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術士資質

第二天，洛烆帶著洛鳶來到妖都術士學院。

依舊是朱彥清做嚮導，不過這次多了一人。

蔡文看都沒看洛烆一眼，走到洛鳶面前，笑容「溫暖」。

「洛鳶妹妹，我是蔡文，歡迎來到妖都術士學院。」

看到蔡文伸出手，洛鳶面容嚴肅地伸手去握，表示禮貌。

「你好，我是洛鳶。」

等鬆開手，洛鳶疑惑問道：「你15歲？」

「看得出來？」蔡文驚訝，他本就是一副小男孩模樣，被猜出來很正常，可剛好是15，這就不全是猜測了。

「摸出來了。」

摸？

蔡文想了想，試探道：「摸骨？」

「嗯。」

「厲害，」蔡文眼睛發光，「我是跳級的，現讀高二。」

話音剛落，頓時引來洛鳶羨慕的眼光。

真好，洛小烆就不允許她跳級。

蔡文見洛小烆眼睛發光，還以為是仰慕，暗自竊喜。

「讓蔡哥哥帶你去測試。」

旁邊的朱彥清露出鄙夷之色，捅了洛烆一下，低聲道。

「小心這傢伙把你妹妹拐了。」

蔡文在學府有個出名的綽號——衣冠禽獸。

長著一副溫和無害的臉，露出笑容的時候那溫暖彷彿能直達對方的心裡，使人不知不覺放下防備。

偏偏長得還好，唇紅齒白，翩翩少年，一身氣質十分文質彬彬。

但，學府學生有言——蔡文只有死了才算是個人，活著的時候就是只禽獸。

洛烆搖頭，「沒事。」

昨天學府那一面，他大致能看出蔡文性格的一點真相。

他已經將昨天的一切都告訴洛鳶了，而洛鳶比他還聰明，自然不用擔心。

洛鳶搖頭，「不了，我跟著我哥。」

「那行，我跟你們一起去。」

洛鳶沒說話，她是無所謂的，洛烆也是無所謂的。

蔡文自以為有戲，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比他小的，還長得漂亮的，這怎麼能輕易放棄。

於是逮著各種機會找洛鳶說話，洛鳶也只是不斷點頭或說幾個字。

蔡文還以為兩兄妹是一樣的性格，也不在意。

可朱彥清在旁邊看得很清楚，洛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蔡文身上，頭是正對著前方，可眼睛一直咕嚕咕嚕轉看著周圍，似是十分好奇。

這性格倒是和她哥截然不同，來到陌生的地方，洛烆四處觀察是為了分析自身的處境，洛鳶四處觀察純粹就是好奇。

來到一間特殊的科室，外面掛著資質鑒定室的牌子。

蔡文笑道：「這裡是學校內部的資質鑒定室，很少對外，一般負責新生。」

資質鑒定室內只有一個老師，看到一行人進來，便指著周圍的儀器。

「自己操作。」

四人和老師打個招呼，蔡文便走向一顆水晶球的旁邊。

「資質鑒定主要分兩部分，法力鑒定和血脈鑒定，這便足以檢測一名學生的基本天賦了，成為一名術士僅有這兩點是遠遠不夠的，比如知識、智商等等，不過學府更傾向於在日常的教育中慢慢觀察，慢慢挖掘。」

世界上不存在一種能夠完美檢測所有資質的方法，學府這樣做的目的，是希望能發現學生的更多面，降低明珠蒙塵的幾率。

第一步，法力鑒定。法力鑒定是一顆水晶球，除此外平平無奇。

「將手放上去，」朱彥清問道，「你們誰先來。」

洛烆和洛鳶對視了眼，洛烆走上前，「我先。」

將手放上去，隔了三秒，水晶球有了反應。

朱彥清驚訝，「很快啊，不愧是人靈共生體。」

水晶球里漸漸凝聚出一粒粒光點，過了一分鐘光粒的增長才停下來。

一旁的毛筆自動懸浮起來，在紙上寫下「丁等上」三個大字，又在右下角寫下「甲等」二字，過了三秒字跡消失。

「嘶，」朱彥清瞪大眼睛，「甲等親和，嘖嘖，這就是人靈共生體。」

人靈共生體並不以法力親和聞名，這只是順帶的，這都有甲等親和可見其玄妙。

要知道，靈階親和屬於傳說，百年也未必能見到一例，甲等親和已經是正常情況下最高的天賦了。

至於法力量，除非修行過功法，正常來說都會是丁等下或丁等中，丁等上確實算不錯了。

蔡文也很驚訝，「我當初也才乙等親和。」

朱彥清翻個白眼，「老子才丙等。」

法力量沒什麼人關注，對於一個新手來說，法力親和才是決定其修鍊速度關鍵所在。

不過親和度在凡階的時候才重要，還有就是對原非術士界之人重要。

像朱彥清和蔡文這種術士家族，只要你有一丁點親和度，都可以藉助外物將法力提升上去，到靈階誰管法力親和，當然前提是你得有培養價值。

洛烆看向洛鳶，「來。」

洛鳶點頭，將手放上去，這次隔了十多秒才有反應，不過是位於中心的一粒光點忽閃忽閃。

洛鳶看向洛烆，洛烆看向朱彥清，朱彥清看向蔡文。

蔡文眼神也露出迷茫之色，看向朱彥清，見朱彥清眼裡也是迷茫，於是看向老師。

「老師，這是什麼情況？」

老師抬起頭，見到水晶球這反常的一幕，連忙站起走過來。

「咦，異常反應，好奇怪。」

見四人不解，老師解釋，「異常反應不見得是壞事，有些人的法力具備某種特性，呈現出來的具象與正常人便不相同，但奇怪的地方在於，為何法力量如此微弱。」

只有一點？正常來說，具備異象的法力量應該不弱才對。

「沒事，繼續等，鑒定筆還未起筆，說明鑒定還沒結束。」

又等了兩分鐘，光粒有了變化，從一粒小光粒驟然變大，一下子佔據水晶全部的空間。

鑒定筆懸浮起來，眾人目不轉睛。

先是寫下「丁等下」三個大字，緊接著又寫下「突破上限無法鑒定」的小字。

「哈？」朱彥清張大嘴巴，「為什麼這兩句我都懂，組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四人同時看向老師，老師摸著下巴，「容我分析分析。」

「已知這顆水晶球是凡階法器，可檢測的範圍也僅限於凡階，突破上限的意思就是突破了檢測範圍，也就是靈階。但是，親和度達到靈階水準，這法力量就有點迷了。」

有如此法力親和，就算沒有修鍊，從小長到大體內法力也會自然增長，起碼丙等吧，乙等都不奇怪。

丁等下，最低的檔次，什麼鬼？

「有沒有可能洛鳶妹妹原先是乙等甚至甲等法力量，但由於某些原因喪失了，」蔡文猜測。

老師搖頭，「不可能，鑒定法器不是單純的鑒定體內法力量，還會根據法力流動痕迹、功法痕迹等諸多因素綜合考慮，若是原先達到過乙等，哪怕只是丙等，顯示結果也會顯示出丙等或者乙等。」

「要不，去問校長？」朱彥清試探道。

當即挨了老師一鐵鎚，「滾，不信任我。」

四人：……不是我們不信任你，是你不值得我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