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婆婆找上門
沈瀟瀟從洗手間出來，已經不見溫瀾的身影。
「溫瀾有事先走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帶你先去吃飯？」霍時聿笑著說道，眸色溫潤。
沈瀟瀟笑了笑道，「宋姨做了飯，就不在外面吃了。」
「好啊，那我送你回去，順便可以蹭個飯嗎？沈小姐。」霍時聿又道，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
沈瀟瀟囧了。
原本是想拒絕霍時聿，不想和他單獨出去吃飯，可卻忘記了他本來就是宋玉卿的侄子，又對她有恩，他提出要去家裡吃飯，她總不好拒絕吧？
最終只能帶著霍時聿一起回了老宅。
進入老宅，原本在等沈瀟瀟的宋玉卿，一見霍時聿高興得不行。
「小姨。」霍時聿走上去，攬著宋玉卿一同坐在客廳沙發上，「我這不是來陪你吃飯了嗎？幹嘛綳著個臉啊？」
「算你識相。先坐會兒，我去端菜。」宋玉卿笑著，起身往廚房走。
沈瀟瀟放下包，也跟了進去。
吃了飯，沈瀟瀟去樓上書房找畫，而霍時聿陪著宋玉卿在樓下聊天。
傍晚的別墅十分安靜，兩人坐在花園裡，桌上擺放著兩杯茶。
霍時聿又往杯子里添了茶水，遞給宋玉卿。
「阿聿，我知道你不是來看我的，是送瀟瀟回來。」宋玉卿喝了口茶，淡淡的開口，「我也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可是，你需得記住，就算她現在已經準備要離婚，可畢竟還沒離，許多事，你該為她的名聲考慮。」
沈瀟瀟曾發生那樣的事，她被人罵得已經夠多，作為長輩，她實在不忍心沈瀟瀟再重複當年的悲劇。
霍時聿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敲打著桌面，眸色幽深，「小姨，我有分寸，你別擔心。」
「你知道就好。」宋玉卿點頭，隨手將茶杯放在桌上，「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小姨，我先走了。」霍時聿放下茶盞，起身拿起外套就離開。
……
沈瀟瀟將整理好的畫作發給溫瀾，她從裡面挑出了比較好的幾幅，而場地也開始布置，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沈姐，那邊有人找你，看起來很兇，來者不善啊！」店員跑過來看著正在張羅工人掛畫作的沈瀟瀟，小心翼翼的開口，「最近這是怎麼了？犯太歲嗎？沈姐，要不我去打發了她？」
沈瀟瀟側頭，看不遠處站著的黎婉華，心裡一咯噔，很是詫異。
她這個婆婆從來對她都沒有好臉色，更別說主動來找她了。
「沒事，她是我婆婆。」她淡笑著，拍了拍店員的肩，「萱萱，你守著工人掛後面的畫，順便讓人送兩杯咖啡到辦公室。」
說完，她邁步就往黎婉華走去，「媽，去辦公室談。」
黎婉華點頭，高傲地從沈瀟瀟面前走過。
沈瀟瀟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
直到店員將咖啡送進來又出去，坐在沙發上的黎婉華才發難，「你搬離淺水灣已經一個月了？就算鬧大小姐脾氣，是不是也該適可而止？」
「再這麼鬧下去，你就不怕阿淵真的和你離婚？」
沈瀟瀟安靜的坐在原地，冰涼的手指握住冒著熱氣的咖啡杯邊沿，也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
「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難道阿淵不能找別人？自己留不住丈夫，還要怪丈夫找情婦？四年，你都忍受了，怎麼如今就忍受不了？」
黎婉華說了很多，可沈瀟瀟卻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約莫是她漠然的態度，讓黎婉華怒了，「你啞巴了？我說了那麼多，你到底聽沒聽懂啊？」
沈瀟瀟放下咖啡杯，忽然笑了，「我一直都懂得，我確實是配不上您兒子，所以能求您去勸勸您兒子，簽了離婚協議書，我們好聚好散。」
「沒必要非要鬧上法庭。」
黎婉華震驚地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沈瀟瀟。
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沈瀟瀟索性也直接挑明，「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從你第一天見我的時候，我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你對我的敵意。後來我陰差陽錯嫁給厲行淵，你對我的敵意就更變本加厲了。」
說著，她自嘲一笑，「我想了很多年，但還是想不通。現在好像也不需要想了。我如你所願，和他離婚，你也不用再看到我這張令你心煩和討厭的臉了。」
黎婉華靜靜的看著沈瀟瀟。
彷彿透過她，看到了那個女人。
許久，她淡笑出聲，「你用那麼齷齪骯髒的手段才嫁給了阿淵，會捨得放手？」
沈瀟瀟不解。
黎婉華死死盯著她的臉，又道，「欲擒故縱玩得倒是青出於藍，比你母親強多了。」
聽到婆婆侮辱自己的母親，沈瀟瀟眯眼，冷聲道，「你怎麼說我都可以，但我不許你侮辱我媽媽！」
「侮辱？」
黎婉華冷笑，起身居高臨下看了沈瀟瀟一眼，嫌棄的開口，「你應該好好回去問問你爸，你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等沈瀟瀟開口，她邁步離開，「離婚這事，我會親自找阿淵確認。」
……
沈瀟瀟看黎婉華離開，對她的話也是一知半解，但她來不及思考，店員來找她確認畫作擺放位置，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她才從畫廊回家。
慈善拍賣會的事準備的七七八八，所有人都以為會走向好的結果。
可卻還是出了岔子。
『瀾』畫廊準備參展的畫，忽然被人收回，溫瀾面臨巨額賠償，就連霍時聿都被叫回四九城，聽說是盛世集團出了事。
沈瀟瀟知道，是厲行淵。
距離開庭，只剩最後三天，他這是提前給她的警告。
站在厲氏集團大廈前，沈瀟瀟仰頭看面前的龐然大物，只覺得蕭索和壓迫。
這是她結婚四年，第一次來。
良久，她才抬腿走進去。
她看著前台小姑娘，柔聲道，「我找厲行淵。」
前台小姑娘禮貌的回道，「您稍等，我問問喬秘書。」
「你告訴喬恩，我姓沈。」
前台小姑娘撥通了秘書室的電話，一分鐘后，恭敬的開口，「沈小姐，總裁請您上去，他在辦公室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