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草稿185

未命名草稿185

昏暗的密室內,一位白髮老者面朝牆面而坐,陸小鳳和花滿樓緩緩醒來,密室內只有一盞燈,陸小鳳和花滿樓從榻上坐起,「是你?」陸小鳳認出了眼前之人,是他上次見到的那個老人,老人不說話,直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陸小鳳扯了一下花滿樓的衣袖示意花滿樓坐下。

老人給陸小鳳和花滿樓斟上了酒,陸小鳳端起酒杯聞了一聞,「好酒,酒香醇厚。」接著又飲了一口,直呼「好酒,好酒。好久沒喝到這麼好的酒了。」陸小鳳連連讚歎。

「陸小鳳,你就不怕我在這酒里給你下藥?」老人斜睨著陸小鳳,陸小鳳端起酒壺又給自己斟上一壺,「怕啊,可我已經有數十天不喝酒了,與其擔心被毒死,我更不想有酒沒得喝。」

「陸小鳳不愧是陸小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坐下就喝。」老人的指節敲打著桌面,靜謐的密室里只聽到噠噠噠的聲音,他又看向一邊的花滿樓,花滿樓坐得筆直,未曾打斷二人的談話。

「你要找的人在我這裡。」老人忽然開口。

陸小鳳點了點頭,「所以你就是引我來調查這錦繡鴛鴦樓的人?」陸小鳳明亮的雙眸緊盯著眼前的人,一開始他並不能確定是梁懷恕還是其他人引他前來,然而當老人點出他們在找海崖村的人後,陸小鳳確定這位老人就是引他調查錦繡鴛鴦樓的人。

老人扶了扶鬍鬚,「沒錯,正是老夫。」老人站起身來,「胡慶友和徐慧娘曾請你到一座院子喝酒,那座院子便是老夫的。」

「慧娘是你的人?」陸小鳳眉頭一皺,花滿樓也是微微一驚,按著他和陸小鳳的推測,慧娘和尤亮並不是同一伙人。

「非也。」老人搖了搖頭,「兩年前,胡慶友夥同松下明也強佔了我的家產,遣散了我的家僕,把我關到了大牢里。」

陸小鳳思索了一下,「與其說他們強佔你的家產,不如說是你趁機脫身。」陸小鳳一手支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把玩著酒杯。

「此話怎講?」老者饒有興趣地看著陸小鳳。

「當時我失憶跟隨海崖村眾人來到縣衙,徐慧娘認出了四條眉毛的陸小鳳,隨後縣令胡慶友和徐慧娘邀請我到一座別院赴宴,想必尤亮已經跟你彙報了。」陸小鳳打量著密室。

「沒錯,難道你就憑這一點?」老人有些不可思議。

「就憑這些我自然想不出你的身份。」陸小鳳走到棋盤旁,拿起一顆白子放在手心。「我離開海原縣時,你應當已經和你在崇川城的暗線聯繫上,讓他注意我在崇川城的行蹤。」

陸小鳳繼續說道,「十年後,落花箋再出江湖,鎮海將軍梁懷恕受傷不醒。花滿樓僅憑手感認出了這枚落花箋和十年前的落花箋並非同一物。」

「但是陸小鳳將落花箋上的落款印簽描述給我聽了之後,陸小鳳發現這枚印簽和他在海原縣別院里見到過。」花滿樓打開摺扇接著說道,「陸小鳳與我說了之後,我便派人去調查了一番。」

「那調查結果如何?」老者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有些意思。

「調查結果自然是,十年前海原縣突然出現了一位富商行顧名休,到了海原縣后建立善堂,收容孤寡婦幼,可是兩年前,海原縣原縣令突然死於縣衙內,新任縣令胡慶友上任后,原縣令師爺狀告顧休企圖賄賂原縣令侵吞田產,原縣令不願同流合污,被顧休派殺手殺死。胡慶友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將顧休下了大獄。原本此案要報刑部歸案,而這顧休突然在獄中暴斃,此案不了了之,原顧宅流轉到一位叫松下明也的琉球人手上。」陸小鳳將棋盤上的棋子收起,將調查到的事情緩緩道來。

「前輩應當就是顧休,顧前輩。」花滿樓搖著手中的摺扇。

「是,老夫正是顧休。你們調查的結果僅此而已?」顧休看了看花滿樓和陸小鳳,語氣里充滿了無盡的期待。

「調查的結果就此而已,但是現在看來,顧前輩的身份並不簡單。我猜至少和十年前的吳定權將軍叛國之案脫不了干係。」陸小鳳聽出了顧休語氣里的期待,他和花滿樓從顧休救出海崖村眾人一事中便猜了個大概。

顧休頓了一下,吳定權這個名字已經又十年沒有人和他提過,他震愣了一下,輕嘆一口氣,「沒錯,老夫正是十年前吳定權將軍的副將梁懷恕。」

陸小鳳拿棋盒的手停在了空中,花滿樓也愣住了,他們猜過許多人,甚至連吳家人都猜過,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老人自稱是梁懷恕。他若是梁懷恕,那崇川城那個昏迷不醒的呢?倘若那一個是假的梁懷恕,那宋廣義他們怎麼沒有指出?這樣一個真相讓陸小鳳和花滿樓一時間難以接受。

看著二人愣住的樣子,顧休呵呵一笑,「老夫知道你們很難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顧休拍了拍手,一位婦人又端上了一壺酒進來,顧休給陸小鳳的酒杯斟上酒,陸小鳳坐回了桌邊。

「十年前,吳將軍死後,倭寇和流寇一起大舉入侵崇川、臨海沿岸。我們又丟失了布防圖,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和總兵張傳海一起訂下新的攻守策略,奈何此次流寇和倭寇此次進犯準備充分,我們大部分防控被突破。那一戰死了很多兄弟,我在掩護張傳海回城帶走吳將軍留下的手稿時,中了流寇的毒,與大軍走失。」顧休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十年一彈指間,主將蒙冤,而他身份被替代,又被囚於大牢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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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無奈和不甘,他想顧休設計引他入局是想讓他替吳定權沉冤昭雪。

「還請前輩將左手交於我。」花滿樓伸出手,朝著顧休的方向說道。顧休將手交於花滿樓。花滿樓給顧休搭脈,心頭一驚,「千面寒?」花滿樓不可置信地問道。

顧休點了點頭,陸小鳳亦是震驚,千面寒中毒之初並不會有什麼不同尋常,此毒狠毒之處便是對於功力越深的人而言,每次運功之時便會中毒更深一分,直至此毒深入骨髓,毒發時,中毒之人第一夜一夜白頭,第二夜面容大改,第三夜功力盡失。

顧休看花滿樓和陸小鳳二人滿眼的震驚,擺了擺手,「都過去了,我毒發之後,大軍失去主將,張傳海也不知所蹤,正當聯繫上宋廣義后,另一個梁懷恕出現了,宋廣義本想揭穿那個宋廣義,我擔心軍心渙散,便讓他隱瞞下這件事。」

「宋總兵是您在崇川的暗線?」花滿樓有些不可置信,在崇川城,宋廣義並沒有表露出對假梁懷恕的一絲懷疑。

「您就不擔心這個假的梁懷恕是倭寇假扮?」陸小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擔心。但是他出現后領著城內剩餘守將奇襲了倭寇,給宋廣義側面包圍創造了機會。」顧休解釋到,「那一場勝利,等來了朝廷的援軍,流寇四散逃敗。」

「那張傳海張大哥呢?我猜刺殺張大哥的應該是為了張大哥手上的手稿。」陸小鳳問道。

「張傳海在帶走手稿后便失了蹤跡,流寇被擊敗后,群情激奮,要求處死叛將吳定權的家眷。直至此時,張傳海出現了,他集結了一些吳將軍的親兵,企圖劫囚救出吳將軍之子,而吳將軍之子與吳將軍夫人早已被押回京城,後來張傳海再無蹤跡。」顧休回憶著當年之事。

「後來我在宋廣義和海原縣原縣令的幫助隱居於此,卻不料兩年前海原縣原縣令突然暴斃於府上,朝廷新派來的胡慶友與松下明也扮成的師爺聯合栽贓我賄賂不成,殺人滅口,將我關進大牢。他們卻不知,此處牢房是我和原縣令一起設計的一處海防工事,為的就是避免有一日抵擋不住倭寇入侵能將百姓轉移至此。後來尤亮安排了一個身形與我相似的人替我待在牢房。」顧休又給自己斟上酒。

陸小鳳梳理了一下,「我想應當是松下明也發現了你的身份,以為手稿在你身上,所以故意栽贓。」

顧休點了點頭,「其實這人並不是松下明也。」

「什麼?」陸小鳳和花滿樓同時震驚。這人不是松下明也?

「松下明也的確是琉球人,十年前琉球國被入侵后,有一部分人逃到了崇川城,並在崇川定居,其中一個叫松下明也的,他的家族擅長造船,而他學過忍術,擅長情報探聽。」顧休的語氣好似和這個松下明也很熟悉。

「他與吳將軍交好,成為了吳將軍的門客,常替吳將軍探聽情報。十年前那一戰後,便失了蹤跡。」松下明也曾和梁懷恕的關係也很好,吳定權常說松下明也和梁懷恕是他的左膀右臂,而在吳定權突然暴斃之後,左膀右臂也因為倭寇之亂失落民間。

「他來獄中引誘前輩說出手稿下落,前輩認出此人並非松下明也。」陸小鳳接著說道。

顧休點了點頭,前塵之事全盤托出,他的心底落下一塊石頭,這兩年,他衰老的太快,他害怕倘若他有一天死了,吳定權和吳家的死沒有人沉冤昭雪,他不知道這個假的松下明也究竟是誰,他查了很久,沒有查出來他的真是身份。還有假扮他的人,這些他都不知道,他現在無法奔波,尤亮和他說了陸小鳳和花滿樓在紫禁城之事,他便決定引陸小鳳前來。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海崖村的村民。」顧休帶著二人通過一小路,約莫走了一會兒,三人從一處暗室走出來,此處直通善堂,「他們給了我自裁謝罪的結局后,便不再管理善堂,尤亮暗地裡替我打理著。」顧休解釋道。

海崖村眾人此時正在善堂里,女人在漿洗衣服,男人在劈柴耕種。眾人見到陸小鳳,眼裡有些驚喜,小龍衝到面前,「是你,四條眉毛的哥哥。」

「沒錯,是我。」陸小鳳蹲下身子,摸著小龍的頭。

「陸大俠,顧先生和我們說了,那張瞎子和覃姑現在在哪兒,您知道嗎?」李婆婆急切地問道。

陸小鳳搖了搖頭,但是安慰道,「大娘,雖然他們下落不明,但是他們沒有被胡縣令帶走,我會去找他們的。」

李婆婆點了點頭,陸小鳳看著顧休,「前輩,我想請您讓尤亮兄弟去松下明也府上去探查一下。」

顧休點了點頭,「我和花滿樓先回崇川城,我猜,張傳海和覃姑應當去了崇川城,而覃姑應當是吳將軍後人。」說罷,陸小鳳拿出令牌和簪子。

顧休拿過一看,「沒錯,這是吳參軍給閔慧丫頭刻的簪子。好呀,好呀,吳家還有後人在世。陸小鳳,你一定要保護好她。」顧休大笑,哪怕他無法替吳家昭雪,至少吳家還有後人在世,吳家遲早都會得以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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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作精女配成了首長的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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