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穫雙棒

去縣裡開計劃生育表彰會的村支書風塵僕僕的回來了，原本還有一天大會才能結束，可是他坐卧不安，總感覺家裡似乎要出什麼事，便請了個假提前返回。到家之後，才知道要不是九婆，他還真的是白髮人要送黑髮人，感嘆一會，也不好意思批評兒媳婦什麼，畢竟是一泡尿惹來的禍事。

村支書和兒子大壯來到九婆家，九婆把巧蓮無意衝撞這事和村支書大致說了一遍，儘管九婆平時不怎麼出門，但對於靠近大王莊那棵桑樹的情形瞭然於胸，村支書對這個樹也有印象，只是聽說有不少的年頭，至於傳說中的「神桑鬼柳」沒想到還真有這麼邪乎？

九婆說這事並沒有結束，關鍵那位是個小心眼，儘管修鍊了這麼多年，飽受人間香火，但心胸一直狹隘，我和它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念及它沒作過什麼惡事，修行不易，也就沒有要動手除掉它的念頭，假若是當年我師父遇到此事，說不定早就把它練成了法器。說到這裡的時候，九婆沉默了半晌，表情上有些傷感，估計是想到了她弟弟的緣故。九婆頓了一頓才又繼續說道，這次巧蓮無意的衝撞，它卻要以人命賠償，實在是有些過分，就不要再等它來找咱們，我們先去找它，如果再是執迷不悟，那我只好替天行道了，九婆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肅穆，聽的父子倆肅然起敬。

九婆說，東西她已經準備好了，讓大壯把一張桌子搬到院子里，她把自己以前隨身攜帶的小包袱拿了過來，繼而又穿上了那件道袍，這是村支書第二次看見九婆穿道袍了，第一次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不過道袍鮮艷的紫色，讓人看起來仍然是那麼的端莊和神秘。包袱里有一把油光發亮尺許長的桃木劍，一個攝魂鈴，還有一個土灰色的小罐，幾張銀灰色符篆，九婆從房間里拿出一個精緻的香爐放在桌上上，點燃三根清香以後，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起來，大壯第一次看見這麼嚴肅的場合，驚訝之中帶有好奇，倒是村支書很淡定的看著九婆作法。

大約有十分鐘左右，就聽見九婆說道：「道友來了，」大壯驚恐的四下張望，可四周漆黑一片，唯獨三根香頭髮出微弱的光芒，奇怪的是，三根清香的煙柱都偏向了一個方向，只是小院里連個微風也沒有，如果仔細看的話，空中漂浮著一個奇怪的形狀，就如同白天飛走的老鴰一樣。九婆徐徐說道：「百年修行不易，不宜妄動殺念，如你執迷不悟，無須等到天劫，本道自會公斷。」稍頃，九婆又繼續說到：「女娃本是無心之舉，壞你道行、污你道場之說，實屬牽強，你本就是地頭一棵有主的草木，仍屬人間範疇，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有了修鍊機會，如不珍惜，身死道消便是下場！」

又是稍頃，九婆似乎要張口，但稍顯忍耐后又繼續作聆聽狀，一會兒，九婆微笑點頭說：「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好吧，只是乾親之事，也需他兩口子同意才是，不過鑒於你的所作所為，你也不能紅口白牙，是否也要有所表示呢？」就這麼又等一會，九婆拱手道：「不送、不送！」這時清香也已經燃盡。九婆回屋脫下道袍，後背已然濕透，一邊感嘆歲月不饒人，一邊讓大壯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就在大壯答應著，好奇的伸手去摸桌子上那個土灰色罐子時，九婆立馬呵斥大壯「不要動那個！」這聲呵斥倒是把村支書嚇了一跳。

九婆泡好一杯茶，然後給父子二人說道：「那個傢伙說了，巧蓮撒尿的時候，正是它宴請朋友的時候，這讓它在朋友面前失去了顏面，說污染了它的道行和道場只是說辭，出手教訓一下才是它的目的，並無害人之心，要不然大壯也不會心血來潮，回屋撞見巧蓮上吊的事。」只是目前巧蓮有了身孕，而且是龍鳳胎，這傢伙想做孩子們的義父，不知道你父子倆可同意？大壯和村支書聽說巧蓮有了身孕，而且是一胎兩娃，感到又驚又喜，至於乾親之事忙不迭一口答應下來。九婆又接著說道：「當然，這乾親也不是白認的，我為你未來的孫子和孫女，已經討要到禮物了。」說完，在村支書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村支書忙著點頭答應。

第二天的一大早，村裡人還在夢中沒有醒來的時候，村支書和大壯以及大壯媳婦帶著貢品來到了那棵大桑樹下，三人焚香祭拜完畢，村支書讓巧蓮圍著大樹轉起圈來，好像是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那種，停下來的時候，正好是巧蓮撒尿的地方，巧蓮驚喜的發現，地面上有兩個一黃一紫兩朵帶著雨露的小花，忙揮手示意大壯過來，村支書抱著兩個花盆，大壯手裡拿著鐵鏟，很輕鬆的把這兩朵小花移植到花盆裡，隨後掩埋了小坑之後，樂滋滋的回到了牛家村。

中午的時候，村支書的家門口燃放起了鞭炮，看熱鬧的村民忙問是怎麼回事？得到的消息是，巧蓮懷孕了而且是雙胞胎，另外就是為未來的孩子認了乾親，只是讓人疑惑的是，村支書家裡只請了九婆一人，至於乾親是誰？倒是沒人看到。

這個乾親只是舉行個儀式，並未大宴賓客，村民有想隨禮的也被村支書都退了回去，說等到生娃的時候在慶祝，眾人這才作罷。九婆出神的盯住兩盆小花看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物種？但感覺種在花盆裡怕不是個辦法，畢竟當農民的鋤田拔草很在行，對於養花種草肯定是個門外漢，便指了一個方位，又移植到院子里，讓大壯專門砌個花池精心養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