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狗
蒔初在心裡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她停下無用的掙扎，暗暗思忖該如何利用眼前的這個alpha。
殷序感受到她停止掙扎，心頭不由一喜。
但很快，他聽見少女冰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放開。」
他動作一頓。
「不是喊我主人嗎？為什麼不聽話。」少女質問的聲音再次響起。
殘餘的理智叫囂著讓他不要聽，但感情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
彷彿有著巨大的魔力，輕而易舉地便將理智的聲音淹沒，讓他的內心被情感的漩渦緊緊地纏繞，難以掙脫。
他艱難地維持著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緊緊抱住少女，猶豫道：「如果我放開了，主人就又丟下我跑了。」
就像之前那次，把他變成這樣，然後就丟下他離開了，徒留他一個人在疼痛與慾望編織的泥沼里掙扎，直至被吞沒殆盡。
絕對，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彷彿一頭受傷后即將發狂的野獸，那狠絕的光芒中透著深深的執念與不甘。
「不會。」少女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彷彿天籟之音，瞬間奪走了他最後的那一絲理智。
「還不快鬆手，你弄疼我了。」
他慌亂鬆開禁錮著少女的手，看著少女手腕上觸目驚心的紅痕，他猶如從混沌中猛然驚醒，眼神中滿是茫然與無措。
蒔初抬手輕輕撫摸上他的眉骨，那動作溫柔至極，彷彿是在觸碰一件易碎的珍寶，將他心底的焦躁與不安一一撫平。
「你太重了，從我身上起來。」少女眉心微蹙，瞥了他一眼。
殷序連忙從她身上爬起來，乖乖在旁邊坐下，眼巴巴地望著她，像一隻渴望得到主人關注和寵愛的小狗。
那專註而熾熱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她的身上，一眨不眨，似乎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或動作。
真聽話啊。
蒔初從地上爬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坐在地上的alpha。
她的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那笑容中卻似乎潛藏著某些讓人難以捉摸的意味。
她微微俯身湊近alpha，白皙的面龐在alpha的視線中逐漸放大，那精緻的五官帶著一種神秘的吸引力，讓人為之著迷。
殷序的目光死死盯著少女紅唇邊腥紅的血漬，那是他的血，他情不自禁地微微仰起頭，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少女蠱惑人心的聲音響起：「你叫什麼名字啊？」
他望著那雙瑰麗的紅瞳，感覺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了，好半天，才獃獃地答道：「殷序。」
「你為什麼要喊我主人呢？你……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呀？」她緩緩引誘。
alpha灰色的眼瞳里倒映著她的身影，少女的嘴唇一張一合，他聽見自己喉嚨中發出乾澀的聲音。
「那天，主人馴服了我，在我身上打下烙印，我就是主人的寵物了。」
「沒有……圖謀不軌，我只是想待在主人身邊。」
想把你融進我的骨血，與我的靈魂合為一體，永遠不分離。所以，不要丟下我，馴服了我就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當主人是要對寵物負責的。
蒔初聞言，輕輕挑眉。
馴服？不會說的是她用刀緩緩插進心臟折磨他吧，她之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傢伙還是個受虐狂，被她折磨一次就上癮了？
不過，還真是……有意思。
「所以，你是想要當我的寵物嗎？」她用手指輕輕抬起少年的臉，語氣曖昧又溫柔地吐出兩個字。
「小狗。」
少年的身軀在她喊出那兩個字的時候猛得一顫，無法言喻的感覺從靈魂深處蔓延至整個身體，就像無根的浮萍，終於在這個世界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一股詭異的滿足感充斥了他的心靈。
「我是主人的小狗。」殷序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小心地攏住她嬌小的手，緩緩牽引著貼上自己的臉頰。
他微微側過頭，臉頰緩緩摩挲著少女柔軟的手，眼底是喟嘆的滿足感。
蒔初冷靜地看著這一切，她打量了幾眼少年，開口問道：「你的隊友呢？」
殷序滿不在乎地回答：「被我殺了。」
兩個沒用的廢物留著有什麼用，只會礙著他尋找主人。
熾火戰線組隊戰中雖沒有禁止同組人員互相殘殺，但有一個規定：攻擊同組人員自身會承受和他一樣的痛苦。
擊殺隊友，自身會同樣感受到他死亡的痛苦，所以基本上不會有人想不開內鬥。
這傢伙還真是個瘋子啊。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個計劃在她心中漸漸成型。
真巧，她馬上也是了。
殷序聽她提起隊友，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他想起之前少女逃跑的方向，那裡有人在激戰，他看到了，那兩個正在殺戮的alpha。
那是主人的隊友嗎？所以，剛剛她是想甩下自己去找他們吧。
怎麼可以！一股戾氣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他停下動作，直勾勾地盯著蒔初的眼睛，竭力剋制著自己的殺意，裝作平靜地詢問：「那裡的兩個人，是主人的隊友嗎？」
要什麼隊友，有他一個就夠了。
「哦，算是吧。」
他看著少女漫不經心的表情，和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忽然意識到什麼。
哈，那兩個人，主人好像不喜歡他們啊，或者說，討厭他們。
「主人不喜歡他們，那我把他們殺了好不好。」他看著少女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說。
蒔初面無表情的說道：「不要。」
簡單的兩個字讓他差點失控，為什麼不讓他殺，難道他猜錯了嗎？主人其實喜歡那兩個傢伙。
殷序死死握住右手，指甲扎進血肉也無知無覺，眼裡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然而少女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如沐春風。
「我要親手殺了他。」
他？看來那兩個人中有一個，主人很討厭啊。
蒔初俯視著眼前看似乖巧的少年，她知道這其實是一條惡犬，只是此刻收斂了鋒利的獠牙，裝作溫順的寵物。
殺那個傢伙，現在光憑她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但眼前這個alpha，不就是現成的幫手嗎？
想當她的寵物，也要拿出點誠意啊。
她湊近alpha的耳畔輕輕說：「所以，小狗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