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尷 尬2

夜色下湖水異常靜謐，送武媚娘回去后，婉兒又一個人來到湖邊，她坐在湖邊的一塊石頭上，看著靜謐的湖水仔細的想著，她要想透處境是如何的，究竟要如何選擇一個正確的路口，好讓自己在尷尬中掙脫出來。

「婉兒，你一人坐這裡發什麼呆。」

一個訝異的聲音，婉兒回頭看，是小福子，他提著燈籠正朝這邊走來。

「福哥哥你為什麼來這裡。」婉兒回問。

「皇上掉了一個玉釵子，讓我來尋尋。」小福子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把燈籠放到地上，「你坐這裡幹什麼呢？」

「沒什麼，想靜一會兒。」婉兒敷衍道。

「看你的樣子是有心思，能和我說說嗎。」小福子關切地問。

婉兒猶豫了，她清楚自己的想法是不能隨便和人說的，雖然和小福子關係好，但是內心的秘密還是不能讓他知道。自從傳出她和武三思的事，小福子每次碰遇她都是憂鬱的眼神，他一定很痛心，痛心她毀了冰清玉潔的身子。

「皇上年歲已高，我在想自己以後的日子。」婉兒挑了簡單的理由。

「宮中的事變化無常，誰都難以把握自己的命，只能走一段是一段。」

「福哥哥，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婉兒看著小福子憂鬱的眼神，那眼神透露出的儘是失望之情，她看著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我……」小福子停頓了一下，「我只是覺得惋惜。」

「有什麼好惋惜的，罪臣之後的身子沒有什麼值得珍惜的。」

「在我眼裡，婉兒是貴族的身子。」

婉兒微微地笑了一下：「福哥哥太看重我了。」

「在我心裡婉兒是最珍貴的，就算所有人看不起你，我仍然視你如珍寶。」小福子的眼神閃過愛意，「我知道你視我為哥哥，可是，我卻視你為心愛之人。」

突然間聽到這樣的表白，令婉兒措手不及，她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應，說輕了怕他誤會，說重了又怕他傷心，原本就尷尬的她又多了一種尷尬。

「婉兒不值得福哥哥珍愛，婉兒現在連身子都不幹凈了。」婉兒自賤。

「在我眼裡，你還是那個冰清玉潔的婉兒。」

「福哥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很久沒有這樣坐下來談話了，這月色如同婉兒一樣皎潔明亮。」

「月色雖美，卻不能自己發光，要憑藉太陽的光才能發光，就像婉兒，只能依靠皇上才能發光，婉兒很擔憂沒有了皇上，我會如何存在呢。」

「以婉兒的才華，何愁沒有立足之地，廬陵王也是會看重婉兒的。」

「福哥哥也認為廬陵王會回朝嗎。」

「是的，皇上已經被張氏兄弟和狄大人說動了。」小福子語氣溫和地提醒道，「婉兒應該站到廬陵王這邊，斷了和武三思的關係。」

「謝謝福哥哥提醒，婉兒明白了。」

「起風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小福子站起身，婉兒也站起身，一個繼續尋找玉釵子，一個離開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