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 倫2

徹夜難眠，身體上的疼痛許久不消，裙衣上斑斑血跡都令婉兒感到噁心，她拚命的洗著身子，想把這一切都清洗乾淨，很快，她又沮喪了，因為內心的不幹凈是清洗不掉的。從此，她再也不是冰清玉潔的婉兒了。

到底為什麼會把初夜奉獻給武三思，對於這點婉兒自己也弄不清楚，她覺得做錯了，又覺得做對了，因為她不再寄寞孤獨，從此他們經常相守夜晚，在修撰國史之餘歡愉。這種不倫的關係自然也傳到了武媚娘耳里。

「你想做三思的妾室嗎？」武媚娘不解地問她。

「婉兒不願做他的妾室。」婉兒很快就回復了問話。

「那又為什麼和他在一起呢。」武媚娘更加不解了。

「是因為寂寞。」婉兒這樣解釋，她沒有膽量說出是因為交易。

武媚娘沉默了片刻又問：「你覺得我是由兒子來繼承皇位還是由三思呢？」

婉兒也沉默了，她明白武媚娘已經洞悉到她的內心，這令她有點緊張，不敢亂回復，必須找個好的理由來掩飾內心的想法，此時她不能替武三思說話，一說就是招認不倫是有目的的，她不知道武媚娘能不能接受她的目的，所以她只能小心回復。

「繼承皇位是國家大事，婉兒只是小小奴婢，不敢妄下判斷。」

「你幫我處理政事這麼久了，還有什麼不敢妄下判斷呢，只管說來。」武媚娘冷笑一聲，「朕，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論常理，皇位自然是由兒子繼承，論才能，奴婢又覺得武大人更適合。」婉兒公正地說，「皇上其實也是這樣想得吧。」

「是啊，我因此才左右為難，朕的兒子都缺少坐皇位的才能。」

「皇上身體康健，皇位的事不必急在一時，再查看一段時間吧。」婉兒不急不慢的語調，就把自己內心的思緒淡化到沒有痕迹。

「婉兒的想法總是和朕不謀而合。」武媚娘臉色舒展，「既便我知道你內心的相法，也不會動怒，不管是朕的兒子還是三思，誰繼位都需要婉兒你，就像朕需要你一樣。」

「皇上抬舉奴婢了。」

「朕誇你自然是有理由的，你處理摺子的才能朝中大臣無人不服的，有你在，朕才可以安心玩樂。」武媚娘說著就站起身，「只要你不耽誤政事，愛和誰在一起都隨你的意。」

武媚娘走了，又去後宮和張氏兄弟玩樂，這對妖媚的兄弟是太平公主送來討好母親的，而守寡的太平公主和遠房表哥武攸暨成婚，後宮不倫的事多了，連皇上都不在意她和武三思的事，大臣們也只好忍受了他們之間的不倫。

其實別說大臣們想不通，連婉兒也想不通，家裡妻妾成群美女如雲的武三思為什麼會看上三十幾歲臉上有刺字，人又冷若冰霜的她。他們可以僅僅只做政權交易，何苦要有肌膚之親，這樣的交易顯得更加無恥了。婉兒更想不通的是，她自己為什麼會接受和武三思的肌膚之親，真的是寄寞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反正他們之間的孽緣就這樣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