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胡思亂想
「可是她喜歡你。」影子也坐下來，惆悵的靠在水十飲靠著的石頭上，一點也沒有原來標槍般的身姿和冷酷的外表。
「可惜她不喜歡你。」水十飲苦笑道。
「你特么能不能好好聊天！」影子怒道，要不是打不過，非卸了這傢伙的手腳泄憤。
「這是事實，為什麼不能說？」水十飲誠懇的說道。
「是……是我單純的喜歡她……」影子如泄氣的皮球，頓時失去了自我:
「我跟著她，只要在她身邊我就滿足，每天看著她，跟著她，保護她。
哪怕不說話，只能跟在她身後，但只要能看到她，我就很幸福……」
「單相思就單相思，還說的這麼感人。」水十飲鄙視道:「說嚴重點，就是熱臉貼在涼屁股上。」
影子的火氣又一次被點燃，怒道:「你特么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理解你的心情。」水十飲拍拍影子的肩膀，同情道:「消消氣，歇一會，該幹嘛幹嘛去。」
影子壓下火氣，懇求道:「我想請你去找她，多少給她一點希望。不然，我怕她從此後會沉淪下去……」
「不去，」水十飲站起身，低下頭說道:「我若去了，雖然暫時可以給她希望，但將來希望破滅的時候她會更難受。」
影子看著沉默的水十飲，心中的怒火也漸漸消散。
他知道，水十飲並非無情之人，只是有太多的顧慮。
「你就這麼絕情，不念她一點點的好嗎？」影子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水十飲微微抬起頭，看著遠方黑暗中的一點光亮，那是天上的一顆星。
「我都記在心裡……但跟著我有可能沒有未來。」水十飲說道。
影子沉默，片刻后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拒絕了她，就等於殺了她。」
「時間會磨平一切，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她會走出來的。」水十飲苦笑道。
「我喜歡她，所以希望她幸福，只有她幸福才是我最大的快樂。」影子也苦笑道:
「你肯定心裡覺得我很賤，但是愛一個人沒有任何的理由。
你有沒有想到，飛蛾撲火即便是死亡，但一剎那的溫暖也是它一生的想念。」
水十飲思緒萬千……他想起了和瘋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瘋子追殺過他，但從沒有真正下過殺手；沙盟一程的相助；建設左手山莊的大力支持；竹林里拚命的破天一刀；嘆息之地的捨命追隨……
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回憶走馬燈般的在腦海中閃過。
水十飲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我知道你也喜歡她，所以才這般對待她。」影子嘆了口氣：
「但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她，你會怎麼樣呢？」
「我不知道……」水十飲輕聲說道，「我害怕給她帶來傷害，害怕我將來給不了她幸福。
營地中的燈火漸漸熄滅，夜色更加深沉。
「你太自私了，要知道你這樣做才是給她帶來的最大傷害！」影子憤怒道:
「你以為我回來是求你，和你聊天嗎？！我是想讓她幸福！你這個煞筆！
如果因為今天她有什麼想不開，從此不開心。你記住，我就算叫她記恨我一輩子也會想辦法殺了你！」
風依舊在吹著，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哀愁。
水十飲又沉默下來，陷入糾結……
影子惡狠狠的瞪著水十飲良久，想起自己離開瘋子時間已經太久，憤然轉身離開。
「哥，其實將來我們離開時可以帶上瘋子姐姐。」妞兒從黑暗中走過來，她一直在附近觀察著他。
「那邊就沒有戰爭了嗎？顛沛流離的生活能給她帶來幸福嗎？」
水十飲嘆了口氣說道：「走吧，回去休息。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遠方，瘋子騎著黑馬，心中充滿了失落和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也不知道未來該何去何從。
但她知道，自己的心中始終有一個人的身影，那是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人。
身後傳來馬蹄聲，影子追上來。他也騎著一匹戰馬，雖然比黑龍差一個檔次，但也算得上神駿。
「你破規矩了。」瘋子頭也不回的說道。
影子沒有說話，憂傷的看著自己追隨了幾年的瘋子。
「你不該插手我的事情。」瘋子說道。
她心中燃起一星點的希望，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還是問道:「他……他怎麼說……」
影子搖了搖頭，還是沒有說話。
「我明白了……」瘋子沒有回頭，但似乎看到了影子搖頭，眼睛又濕潤起來: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感謝你守護了我這麼多年，以後的路我想自己一個人走。」
「我不走，我要一直追隨著你。」影子愣了一下，緊張的說道:
「我們說過，我不干涉你的任何事，只要可以跟著你，我可以做一個沒有嘴的啞巴，我也一直這樣做。」
「但你破了規矩！」瘋子忽然情緒激動起來:「滾！離我遠遠的！我不想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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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揮動馬鞭狠狠抽在馬背上，黑龍吃疼，奮力急奔而去……
影子先是一愣，也急忙快馬加鞭追上去，伸手就要去抓瘋子的馬韁繩。
時間緊迫，黑龍的速度一旦跑起來，不是影子的馬可以追得上。
瘋子一馬鞭抽過來要阻止影子的行動，不料抽偏，卻打在影子的臉上。
她頓時愣住，想開口道歉解釋，但黑龍已經加速，帶著她快速奔跑起來。
影子也是一愣，黑龍便越過了他，很快就拉開了距離，在夜深的荒原上越跑越遠……
風吹起影子破損的面罩，露出一張英俊陽光的臉，一道鞭痕貫穿，他深邃的目光中充滿了無限的絕望……
水十飲躺在地鋪上，心煩意亂，還沒有如此的糾結過。
就像影子說的，喜歡一個人，就是叫她更加幸福。自己可以給她幸福嗎？好像現在不能。
等以後穩定了再去解釋？水十飲這樣想道。但是那個時候估計已經離開了這片陸地，時間有多久？恐怕很久……
瘋子現在會去哪裡？她會和我一樣難過嗎？一定會很恨我吧，荒原上有沒有怪獸？她會不會受傷……
水十飲在胡思亂想中度過一夜。
清晨，當他一臉憔悴的被外面的喧鬧聲驚醒，走出帳篷望向營地人員慌亂指著的天邊，頓時一愣。
那是瘋子離開的方向，水十飲頓時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