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重蹈覆轍?
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雖然六十個人也不算很多,但聽上去總比「十三個人」安心一點。
「所以……什麼動靜?」
肖海正要說什麼,周圍忽然響起一陣「嘟嘟」的聲音。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了片刻,最後還是肖海先反應過來,打開李智勇給我們的手提箱,果然是裡面的通訊器在響。
「來電話了,接不接?」
肖海嘴上問我接不接,可是手指已經按在了接聽鍵上。
我翻了個白眼點點頭,畢竟李智勇當時說過,只有同頻段的設備才能接通這部通訊器,所以對面大概率是龐誠。
果不其然,通訊剛一接通,龐誠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喂?是李站長嗎?」
肖海眼珠一轉:「我是肖站長。」
「肖站長?」
龐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肖隊長啊!這部通訊器怎麼在你這?」
「我搶的。」
「別聽他胡說八道!」
我瞪了肖海一眼,把手提箱往我這邊拉了一下:「說正事,你那邊什麼情況?」
「和你計劃的一樣——」
龐誠說到這微微一頓,似乎在回憶什麼:「岳升不相信你們死了,最近正在想方設法的調查,不過好像沒什麼收穫。」
「林博士提取了王站長的記憶,會帶回研發部門製成入夢晶元,還有你之前負責的那個夢境,她會以故障為由一起帶走,等風頭過了,再偷偷送去六號基地。」
「轉告林霜,那個夢境不給我也沒事,但要保證不讓任何人入夢。」
我想起那個夢境里的「主」,對計劃稍稍做了個調整:「武朝陽和陳禹含什麼情況?」
「武先生一直在催促岳升,要麼確認你們沒死,要麼儘快把計劃主體改成小陳;小陳也按你說的在鬧情緒、吵著要退出,應該夠岳升頭疼的了。」
「聽起來倒是一切順利……」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語氣陡然嚴肅起來:「但是按照我的安排,你保持通訊靜默就表示一切順利,現在突然聯繫是出什麼事了?」
「這個……」
龐誠的語氣突然遲疑起來:「我能單獨和肖隊長說嗎?」
肖海正在研究那份名單,聞言用鞋底蹭在地上,發出「唰唰」的幾聲響:「我走遠了,說吧。」
「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龐誠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好像生怕別人聽見:「小心011號觀察者!」
我和肖海對視一眼,肖海往通訊器湊近了一點:「什麼意思?」
「我在這邊看到他了!」
龐誠的聲音變得更低,但是語氣卻更加嚴肅:「剛才我去找岳升確認巡邏的排班表,看到他辦公室里還有一個人!」
「雖然他很快就把那個人推到另一個房間,但我看的很清楚,那個人就是011號觀察者!」
「……」
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半秒鐘后,肖海盯著我試探說道:「可是他現在跟我在一起。」
「所以我才單獨跟你說這件事!」
龐誠的聲音里透著睿智:「這兩個人里肯定有一個是假的,我們一人調查一個,有結果之前千萬小心!可別讓冒牌貨……」
龐誠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變成了一陣「嘟嘟」的忙音,估計是那顆做中繼站的氣象衛星飛遠了。
但他最後那句「冒牌貨」,彷彿依然回蕩在房間里。
我看著肖海,肖海看著我,庄湘在一旁看著我們兩個。
「你好好想想——」
我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們最近一直在一起,如果我是冒牌貨,是什麼時候替換的?」
「你這麼急著解釋幹什麼?我又沒說你是假的。」
肖海翻了個白眼,用下巴指了指通訊器:「我在想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應急預案?」庄湘靈光一閃道。
「不太可能,我的記憶都在這,就算用應急預案復活,也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
話沒說完我突然變了臉色,因為我想起自己只有這幾個月的記憶。
肖海和庄湘也知道這個情況,所以臉色也都開始難看起來。
「我們……已經假死過一次了?」
肖海用力咽了口唾沫,似乎嗓子有點發緊:「當時的你假死脫身,聯合政府找不到你的記憶,所以重新插入記憶,復活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你?」
話音剛落,庄湘就在一旁道:「不可能!那個時候的師兄動不了,想假死脫身必須靠我們幫忙,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應該和師兄有同樣的狀況才對!」
「你確定自己沒有嗎?」
我用一種恐慌的眼神看著庄湘:「如果你只誕生了幾個月,但被插入了二十年的記憶,你要怎麼證明那二十年是真實的?」
「……」
庄湘瞬間啞口無言,不過肖海的表情卻忽然放鬆下來。
「小庄說的沒錯,確實不可能。」
肖海說著,用手指在我們三個中間畫了一圈:「如果只有我自己,確實無法證明,但我們有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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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肖海指了指庄湘:「就像小庄說的,你原來那副德行別說假死了,連下地都費勁。」
庄湘臉色一變:「我不是這麼說……」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計劃,一定會交給我們兩個來執行。」
肖海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和庄湘:「我們的記憶里,有在觀察站工作的部分,如果能給我們插入,為什麼不給你也插入一份,還留個破綻讓你懷疑?」
我被這個邏輯繞的有點暈,想了幾秒才道:「觀察者入夢前會清除記憶,可能他們當時沒想到我會用催眠恢復,所以就不用做那麼多。」
「計劃初期確實是這樣,但王強不是說因為『擾亂』,我們已經第二次進行第一階段了嗎?」
肖海不假思索的反問道:「通過催眠恢復記憶這種事,你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們還會存在僥倖心理?」
我看著肖海,感覺明白了什麼,又感覺什麼都沒明白:「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假死』這件事,一定是我們第一次做。」
肖海用手指敲著桌子篤定道:「否則只有你出現記憶缺失,就意味著只有你一個人成功脫身——半截身體的高位截癱,你跑一個給我看看?」
我活動脖子感受了一下:「是有點難……所以幾個月前我確實沒死過。」
「是沒『假死』過。」
肖海糾正道,同時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沒假死』和『沒死』是兩回事。」
我看著肖海,他的眼神讓我背上有點發毛。
但隨後我又發現不是因為他的眼神,而是我潛意識裡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