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契約的砝碼
是夜
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偷偷的在往生堂的圍牆上探出頭來，東瞧瞧西看看，確定沒有人之後，麻溜的翻牆而入。
突然，他感覺到一雙胳膊夾住了他的脖子，隨後便是一個失重的感覺，整個人往後仰了過去。
「雲凡呢雲凡，你想去哪裡呀，蹲了你一天，可算是讓本堂主抓到你了！」胡桃那俏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雲凡可以聽出其中隱藏的怒氣。
「看來今天還是逃不掉啊。」雲凡苦笑，不過胡堂主啊，你的胸板骨硌到我了，這固若金湯的胸懷。
不，應該是胡桃營養不良，絕對不是基因的問題，肯定是鍾離那傢伙成天在外面記賬，讓往生堂資金不足，胡桃沒錢吃飯給餓的！
現在補救還來得及，要不然以後肯定得餓著孩子。
「胡堂主！」雲凡轉過頭，表情鄭重的看著胡桃。
「怎，怎麼了，」
突然見雲凡露出鄭重的表情，胡桃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為什麼要突然露出這種表情啊。
「堂主，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以後你每天都去萬民堂吃飯吧，直接記我的賬上就行，多點些有營養的菜。」
「你有錢？」胡桃狐疑的打量著雲凡，鍾離的這個遠房親戚，雖然長的夠帥，但不像個有錢的主呀。跟這傢伙認識的幾天里，他和鍾離一樣都是走的往生堂的賬，現在卻告訴我他有錢？
「你就放寬心吧，我在萬民堂存了一百萬摩拉，去了之後直接報我的名字就行。」
「一百萬摩拉？你居然那麼有錢，真的不考慮在我這訂一份往生堂套餐嗎？」發覺雲凡是個大戶后，胡桃又干回了本職工作，推銷起了她的業務。（本文中，摩拉與現實購買力相同。）
「不了不了，不過胡堂主，我可以給你提一個新的策略……」
隨後，雲凡將藍星上的臨終體驗這一概念給胡桃梳理了一通，這一項服務在璃月應該是前無古人的，胡桃聽得眼睛越來越亮，一拍桌子。
「雲凡你真是個天才，本堂主現在就去安排，到時候棺材就讓鍾離去抬，省的他每天都去喝茶聽戲給往生堂增添負擔……」胡桃一邊說著，一邊哼著小調離開了。
待胡桃離開之後，雲凡回過頭，對著一間已經熄了燈的屋子輕聲喊到，「鍾離先生，我打算長期留在璃月了，就上次你所提到的契約之事，我們詳談一下如何？」
『吱』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從里推開，原本應該歇息了的鐘離對雲凡做了個請的手勢，雲凡點點頭，走進屋內，隨便找了個椅子就坐了上去，鍾離也沒說什麼，同樣找了個椅子，在雲凡的對面坐下。
「關於契約，我只有三點
第一，不能主動去做出危害璃月的事情。
第二，在璃月遭逢劫惡之時，你需要出手相助。
第三，如果有哪一天，我因為磨損而做出了危害璃月之事，還請你出手送我離去。」
鍾離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在說到第三條之時，他的眼睛中也閃過一絲悲傷，他的許多老友都是因為磨損才離他而去。
磨損，是天理施加於眾神的詛咒，只要他們尚且生活在這片虛假之天之下，那麼天理的磨損就不會停止，終有一日，他們將無力抵擋磨損的侵蝕，變成只會破壞和殺戮的怪物。
雲凡不語，他知道磨損這一概念，只是沒想到，鍾離會要求自己殺死他，這就是契約之神的慈悲嗎？
「鍾離先生，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但是契約是公平的，在天平的另一端，你又要放上什麼樣的砝碼呢？」雲凡答應了鍾離的條件，這對於他來說並不難，但他也不是爛好人，如果鍾離不能拿出讓他滿意的條件，他也是不會接受的。
「我以神之心作為交換如何？」鍾離拿出一枚金色的棋子，放在桌子上，棋子散發著淡淡的光輝，充滿神聖之感。
「神之心？」雲凡死死的盯著這枚棋子，如果他拿走了這枚棋子，之後至冬女皇的計劃還怎麼實行？那樣不就亂套了嗎？
不對，其實自己現在拿走這枚棋子，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要三年之後再想辦法把它交給至冬女皇就行了，到時或許可以從她那裡換取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愚人眾執行官……
「可以，鍾離先生，你的砝碼足夠支撐起這份契約，合作愉快。」雲凡在契約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隨後，契約化為兩道流光，分別沒入了雲凡和鍾離的胸口。
「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
雲凡離開了，只剩鍾離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長久，他嘆了一口氣。
「是時候該準備下一步了。」鍾離伸手一揮，趁著夜晚，將一道神諭下達給璃月七星，等到這份神諭傳遍璃月之刻，必定會引起巨大的動蕩。
「就當是給璃月七星的小小考驗吧，璃月，已經沉寂太久了。」鍾離自語道。
回到客房的雲凡，沒有第一時間去研究神之心，而是將它交給了虛空萬藏去解析，自己則是躺在床上睡起了大覺。
要是讓雷大炮見到這一幕，准得暴躁的罵雲凡暴殄天物。
…………
第二天清晨，高高的群玉閣之上，一間盡顯奢華之風的房間里，如睡美人般披散著銀髮的凝光沉沉的躺在柔軟的床鋪上，陽光輕輕灑落在她那如花般的睡顏。
清風徐來，一縷髮絲微微隨風而動，四處都充斥著和諧的美感。
突兀的，麗人睜開了她那美麗的眼睛，酒紅色的瞳孔中透露出震驚的神色，「帝君，帝君大人居然下達了這樣的神諭。」
片刻的震驚過後，凝光快速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凝光大人早上好。」身穿工作制服的百聞向凝光問好，她發覺今天早上的凝光大人，好像帶著一絲的慌亂？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才能讓崩泰山於眼前而不動色的凝光大人露出這種神情？
「百聞，幫我聯繫其他七星和甘雨，就說請他們來群玉閣，我要召開璃月七星會議。」
「可是凝光大人，七星會議……」百聞並沒有說完後面的話，七星會議不是一個人說開就能開的，得經過所有七星的同意才行。
「他們會來的，帝君昨晚下達了新的神諭，他們想必也收到了。」
「是，凝光大人。」聞言，百聞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這不是她可以知道的。
百聞匆匆離開后，凝光走到窗前，俯視著璃月港那一片欣欣向榮的和諧景色，喃喃自語，「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璃月港一定會變得波濤洶湧起來吧，帝君，您這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