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借條道
葉寧神色緊張又期待，直勾勾的看著星河，不想錯過她任何的反應。
盛修文也繃緊了身體，期待著星河的回答。
星河，「卡我收下了，遊艇和直升機還有股份那些就算了吧。」
葉寧更緊張了，「為什麼？妹妹不喜歡嗎？」
「太貴了。」星河心痛的說著。
葉寧漂亮的貓眼裡流出大顆大顆的淚，「妹妹是我好不容易盼來的寶貝，你值得最好的一切，只是普通的游輪和直升機而已。」
「一想到我們花幾億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妹妹在山裡吃糠咽菜，我這顆心啊。」
葉寧很漂亮，像是開在陽光下的白玫瑰，漂亮的艷麗，這麼一哭，星河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
她手腳都有點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擺放。
星河小聲反駁，「我也沒有一直吃糠咽菜。」
老頭子雖然窮，但是吧，嘴饞好吃，一點點錢全都旋兩人嘴裡了，後來星河會做飯了，日子就更好了。
她沒覺得自己有多苦。
葉寧哽咽著，眼睛鼻頭紅的一塌糊塗，「我都看見了，妹妹生活的道觀連個門都沒有。」
她手機上還有一張山下的人拍攝到的照片。
那時才五歲的星河穿著大大的灰色道袍，袖子和褲子挽起來，背著和她人一樣高的背簍和觀主下山買菜。
她瘦巴巴的臉上全是好奇，遠遠的盯著攤位上的燒烤咽口水。
查到這些的時候，葉寧抱著照片哭了整整一晚，儀器再次報警，她又一次被送進了搶救室。
懷星河的時候，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一胎一定是個女兒，出生前，她準備了無數的小裙子，挑選最佳口味的奶粉，所有玩具都是提前購買消毒的。
她無數次幻想，等她的妹妹出生了，她一定要將她寵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
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帶著萬千期盼生出來的妹妹，怎麼就在大山裡，吃糠咽菜了十多年？
盛修文也是強忍著淚水，在女兒面前，他要當堅強的後盾，不能在女兒面前落淚了。
眼看著葉寧又要哭了，星河轉移了話題，「你們在哪個醫院，我有個東西想給你們。」
葉寧眼睛一亮，「妹妹給我們準備了禮物嗎？我太開心了。」
她一把抹去眼淚，連忙將地址發在了星河手機上，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國際快遞很慢，我們做了手術就回來，或者等我們回來，妹妹親手給我們也行。」
星河，「很快的，是我自己畫的符紙，做手術時放在包里，能保佑你順利做完這次手術。」
「好好好，我的妹妹怎麼這麼好。」葉寧帶淚的小貓眼彎成了月牙，蒼白的臉上也有了血色。
「你們那邊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星河想要掛斷電話，沉默了一晚上的盛修文才有些乾巴巴的開口，「幾個臭小子要是對你不好，就揍他們，不用顧及我們。」
星河眼睛一亮，「好，這可是你說的。」
「對是爸——是我說的，隨便揍。」
星河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
她將卡里的錢分成兩筆轉了過去。
道觀原本只是打算翻新，現在只能全部重建了，重建也好，除了祖師爺的雕像，給老頭子也弄一個，讓他多接收一點香火。
至於福利院那邊，這兩年孩子越來越多，確實該多修幾間房間了，平時照顧孩子們的老師待遇也提一提。
這麼一算，不止五百萬沒了，星河還搭進去一些。
讓她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星河現在就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噠噠。
平白收了盛修文和葉寧五百萬，星河多少有點過意不去，乾脆又從自己的功德里，劃了一部分給他們夫妻倆。
小小的一團功德之光，就足夠一個人平安順遂的度過一輩子了，還能早點投胎，下輩子也不會太差。
星河扳著手算著，「功德要留給老頭子投胎，金童和玉女也要修成人形，還有正一道留下的一大攤爛攤子……」
這麼一算，星河不止錢不夠用，功德也不夠用。
真是個悲慘的消息。
她伸手將肩膀上吃東西的金童抓過來，在金童一臉懵逼的眼神里，從頭到尾將他rua了一遍。
金童眼前冒著小星星，「姐姐怎麼了？」
星河心情恢復了，「來了幾天了，還沒見過這方的土地。」
她腳點了點地，「此間土地，出幽入冥，現。」
一陣白煙升起，一個身高一米的老頭黑著臉出現了。
「是誰呼喚我土地公？」
看清人之後，土地公當場表演了個什麼叫做冰雪融化春暖花開，臉笑的快要開成一朵花了，「仙姑，居然在這兒見到了仙姑，實在是太有緣了。」
星河也很意外，「是你啊，你從平州那邊升到京市了？」
平州就是星河之前住的那塊地方，星河和這個土地也算是老熟人了。
「這不是托仙姑的福嘛，我還想離開再也見不到仙姑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碰見了，仙姑這次有什麼吩咐，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幫仙姑辦好。」
玉女癟了癟嘴，「老頭你好獻媚啊，當初第一次見面你可不是這樣的。」
土地聽了也不惱，笑嘻嘻的，「當初是我年輕不懂事。」
當初他也是年輕氣盛，不服這麼個小道姑，後來的事教他重新做人，這位可不簡單呢，十殿閻王在她面前都算不得什麼。
土地特別識時務，笑的那叫一個諂媚。
星河也不磨嘰，將兩張轉運符遞給土地，「幫我送到這個地址去。」
「好勒，我辦事，您放心。」
等他看清了手機上的地址之後，愣了下，「仙姑，不是我不想去，這，這國外的地址超出了我的範疇啊。」
國內還好說，國外不在他們管轄範圍內啊。
星河，「我會開闢一條路，你早去早回。」
星河只能開闢地下的路，陰森森的，等她空了研究研究地上的路。
土地眼睛更亮了，「仙姑您您，連國外那塊都能管？」
「只是借條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