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覺得他是個傻叉！

雷總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實際上心裡也清楚。

像是他這種上市公司，稍微有一點動靜。

都有可能影響到公司的股價。

他雖然放任了這條消息在圈內流傳出去。

但卻謹慎的安排了人緊盯網上輿論的發酵。

*

「哈哈，老雷啊，這次小宴總可是踩著你的面子登頂啊。」

雷總擺擺手，爽朗的笑起來：「我也未必吃虧。」

對面的損友一愣：「怎麼說？」

「咱們都是白手起家的人，這臉皮越厚房子越大的道理你不明白？」

「你可還沒見過這位小宴總呢。」

雷總端起公道杯給老友倒了一杯茶。

「那又能怎麼樣呢，只要他姓宴，能力只是中等也能被捧起來。」

「要是能力稍微出眾一點，那就是宴氏兄弟強強聯合。」

「而我，只是稍稍丟了一次面子。」

「宴總親自給我打電話，小宴總也要承了我這一次的人情。」

「這一來一回，往後細水長流的地方還多著呢。」

「而且你怎麼知道這小宴總背後，有沒有宴董和宴總的指點。」

對面的人恍然大笑：「你啊你啊，還真是個老狐狸。」

雷總無奈的苦笑：「畢竟已經待了這麼多年的辦公室，你以為我願意就這麼讓出來？」

「不過是聽出來宴總語氣里的勢在必得，與其鬧的難看，還不如各退一步。」

老友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茶：「是這個理兒，既然早晚都要騰出來，早一天晚一天的有什麼差別。」

「小宴總這個年紀，就算多等你大半年，到合同到期，也照樣等得起。」

雷總不住的點頭：「可不是，到那時候就算別說往下挪一層，往下幾層都未必輪得到我咯。」

「你知道小宴總這是要朝哪一塊投資啊？」

雷總的笑容慢慢變淺了：「咱們可是老朋友了，這陷我於不義的事兒，你可不能幹。」

「這小宴總想往哪兒投，那就往哪兒投。我一個賣保險的，沒事兒打聽這個幹什麼，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那是那是，」坐在對面的老友訕笑了兩聲，「我這不是想看看小宴總這鋪子要攤多大嗎。」

「這以後是合作還是怎麼著，多個進來分蛋糕的人，還這麼強勢，我也得有個章程不是。」

雷總放下茶杯：「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把頂層都騰出來了，總歸不會是小打小鬧。」

*

雷總對面的老友離開后，特助才重新走進來。

「雷總，後面上門的人，咱們還繼續接待嗎？」

雷總搖頭：「該試探的都試探的差不多了。」

「後面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

「剛才那位出去的時候腳步速度有些快。」特助彙報道。

雷總把剛才的茶葉直接倒進桶里。

重新換上自己收藏的好茶，愜意的煮著茶：「他著急了。」

「宴氏投資的項目雖然多而雜，但從來沒有單獨成立一家投資公司的意思。」

「宴總他們夠不著，小宴總更是面都沒露過，我這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你等著吧，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新消息傳出去。」

特助：「只怕是風言風語還會說一陣。」

雷總毫不在意：「這生意場上，越是不要臉的人，越是有頭有臉。」

「風言風語算什麼，咱們得了那麼多隱形的好處，總不能是白來的。」

*

沒露面宴先覺，此時正坐在書房宴亦安的對面。

寬大的實木辦公桌，兄弟倆相對坐著也絲毫不顯局促。

局促的是宴先覺：「大哥，這些我真的全都要看嗎？」

他語氣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隱隱地期待得到否定的答案。

宴亦安冷酷無情的說：「當然，你不是要投資嗎？」

「這一份是《學霸的日常》綜藝企劃案，這一份是導演的個人簡歷，這一份是投資公司的班底備選名單，這一份是……」

「停！」宴先覺滿腦子都環繞著『這一份』『這一份』的立體聲。

他大聲抽氣道：「怎麼會這麼多！」

宴亦安挑眉：「你不會以為，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完事兒了吧。」

宴先覺：「……」

「另外，」宴亦安從裡面抽出一份單獨列印出來的文件，「你看好的這個綜藝看起來並不缺投資。」

「導演只接受了其中的一百萬，另外四百萬他送來另一份綜藝企劃。」

宴先覺揚起眉梢：「一百萬？」

宴亦安雙手交叉，手肘撐在桌子上：「怎麼？失望了？」

宴先覺隨意的往椅背上一靠，雙臂環抱在胸前。

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這個導演確實具備了一些新人導演的基本素質。」

【膽大、敢於嘗試、以及想得太美。】

「一百萬就一百萬，先讓人投進去，後期別人撤多少我追多少。」

「不過這話就不用告訴導演了。」

宴亦安：「你很看好他？」

「不。」

【正相反，我覺得他傻逼極了。】

作為校園文女主蘇酥事業路上唯一的遺憾。

那怎麼能是真的遺憾呢！

提起這個綜藝，只是為了引出蘇酥後來遇到的一個綜藝。

就是當年爆紅的《學霸的日常》導演策劃的。

那個導演如同流星般驚鴻一瞥，出道即巔峰，之後的很多年再也沒有新的作品。

直到他遇到了蘇酥，搭上了蘇酥的順風車。

新綜藝乘風而起。

從此認定蘇酥是他事業上的貴人，開始變成蘇酥的腦殘粉男配之一。

宴先覺看到這裡的時候只想翻個白眼。

《學霸的日常》之所以能火，不是因為導演的能力多厲害，也不是因為這個綜藝多有趣。

而是高考出分這個全國性的大事件，給他帶來了巨額流量。

不然他怎麼前面會連著撲街兩個月，高考出分后一朝翻身。

可這個導演出道第一個作品就成名，在吹捧中迷失了自己。

認為自己是個天縱英才。

接下來的綜藝一個比一個撲街。

設計沒有新意，環節沒有趣味。

嘉賓疲憊，觀眾無聊。

稱得上是完完全全的失敗品。

可是在他搭上蘇酥的順風車以後。

卻大言不慚的對蘇酥說這些年他懷才不遇，觀眾沒有欣賞的眼光。

「他對自己的能力挺沒有ac中間那個數的。」

宴先覺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

覺得大哥不是外人，又帶著暗示的稍微多解釋了兩句。

「我投資的不是他這個綜藝，更不是他，而是他綜藝裡面的嘉賓們。」

宴亦安回想了一下：「那些學霸？」

宴先覺點頭。

「所以，這一份垃圾可以不用看了。」

宴先覺拿起導演另外遞上來的那個綜藝企劃，封面都沒看一眼，就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

宴亦安其實是有些意外的。

他記得宴先覺在心聲里說過，這個《學霸》綜藝會爆。

有一個爆紅綜藝打底，導演後面的綜藝會有很多人爭著投。

但宴先覺卻給出了這樣一個回答。

宴亦安想了想：「既然這樣，你考慮把這個綜藝買過來，我們自己開發嗎？」

不得不說，宴先覺心動了。

但他仔細思考後又放棄了這個提議。

「時間太緊了，而且沒有必要。」

這個綜藝無論是製作還是設計都是普通水平。

甚至還不如一些相關專業優秀畢業生的畢業作品。

之所以會爆，也不過是吃到了高考的流量。

他想投的是綜藝里那些學霸，可不是這個綜藝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