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歹毒的嘴
果不其然,胖哥的話音剛落下,沈方梨的二姨就怒氣沖沖的站起身:「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她大聲說:把你們老闆叫過來!你一個廚師竟然對客人冷嘲熱諷的說話,我要投訴你。」
一時間,宴家人和胖哥都沉默了。
【有沒有可能胖哥就是老闆呢?】
【我什麼場面沒見過,當著老闆的面要投訴老闆這場面我真沒見過啊!】
可不是,宴家人跟著點頭,這誰能想到呢。
胖哥鬆開宴先覺的胳膊,似笑非笑的往前走了兩步。
*
從宴先覺認識他以來,他就沒瘦過。
將近一米八的身高也已經達到了平均線以上。
這樣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朝著她走過來。
沈方梨二姨感覺到一陣難言的壓迫感。
她顫顫巍巍的說:「你…你要幹什麼?你還要威脅客人不成?」
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男人的回答。
沈方梨二姨小聲嘀咕了一句:「大不了我不投訴你了。」
宴先覺撇撇嘴:【欺軟怕硬。】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開口:「可是胖哥就是老闆呀。」
他故作不解:「大哥,她為什麼在胖哥面前要投訴胖哥啊。」
宴亦安被他促狹的語氣逗樂了,虛虛用拳抵住嘴以防自己笑出聲。
一臉正經的回答:「可能是她不知道老闆是誰吧。」
「誒?可是胖哥這裡不是一向只接待熟客嗎??」
「是啊,」胖哥沉著聲音說,「我也想知道,是誰帶她來的。」
他這裡的私房菜一向貴精不貴多。
整個私房菜只有他一個主廚,一晚上最多接待三桌。
也就是宴辭這種關係才能臨時不用詢問,就直接加一桌。
所以……
「老闆,這個時間只有沈家定了位置。」
【我果然沒猜錯,不如我給她攪和黃了吧?反正沈方梨現在不在這裡,也怪不到她身上。】
宴家人側目,宴先覺可不是愛管閑事的性格。
這個叫沈方梨的小姑娘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聽到宴先覺繼續在心裡嘀咕。
【就當是她那一把瓜子的報酬了。】
【好歹一起吃過林時的瓜,能撈就撈一把。】
*
沈方梨躲在人群後面。
其實剛才看場面有些失控,她就準備站出來了。
總不能讓爸爸因為二姨被老闆拉黑吧!
這家私房菜人流小,隱私服務也做得好。
一些像是宴家這種巨鱷喜歡來這裡談生意。
到時候她爸爸被拒之門外,那得損失多少人脈!
她被二姨氣的直跺腳。
也暗暗生氣媽媽為什麼耳根子這麼軟!
聽到宴先覺的心聲,她心裡一松。
「他人還怪好的哩。」
除了站在她前面的服務生耳朵動了動,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
其他人的注意力還在沈方梨的二姨身上。
【我喜歡替人尷尬的老毛病要犯了啊!】
*
沈方梨掏出手機,手指啪啪啪的按個不停。
這時候她該怎麼做?
當然是給爸爸發信息告狀啊!
爸爸的回復很快,只有簡單的三個字「知道了」。
沈方梨卻十分安心的收起手機。
她越過身前的服務生,沒有理會處於人群焦點的二姨。
而是大大方方的沖著宴先覺打了個招呼。
「小少爺,真巧又見面了。」
宴先覺點點頭,不由得在心裡疑惑:
【這時候她不藏著點,還主動出來和她二姨一起丟人?】
【這是什麼大無畏的精神啊!】
【難怪會被她二姨賣給林家!】
宴家人:「……」
沈方梨:「……」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沈方梨選擇這時候出現,並不是他想的這個原因呢?
沈方梨有些哭笑不得的想,還好別人聽不到他的心聲,不然她的形象啊。
宴家人被最後一句話驚到了。
林家是他們知道的那個林家嗎?
再看沈方梨的眼神里都帶上了同情。
小姑娘可夠倒霉的,碰上這麼不靠譜的親戚。
難怪宴先覺那麼不愛管閑事兒的性格都忍不住刺上兩句。
「是先覺的同學吧?來來來,過來坐。」
宴母熱情的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的沙發上。
*
沈方梨二姨剛因為沈方梨的出現鬆了一口氣。
轉眼就看到沈方梨坐到了嘲諷自己那一家的人身邊。
又忍不住厲聲呵斥:「沈方梨!你有沒有一點眼色!」
她們才是親戚,沈方梨就這麼坐過去,讓她的臉往哪兒放。
她掠過明明離她更近的胖哥,將槍口調轉向沈方梨。
「暴發戶果然不會養孩子!我今天就替你媽教育教育你。」
沈方梨「切」了一聲,當她看不出來二姨是在利用她轉移別人注意力呢。
她坐在沙發上,沒有一絲怯懦:「二姨,我不是那些需要巴結你嫁入豪門的女孩,相反,是你需要巴結我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扯我爸的名聲狐假虎威,之前是懶著和你計較,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看我敢不敢跟你魚死網破。」
宴先覺在心裡小海豹鼓掌:
【不愧是小說里能直接在女主頒獎禮上自殺自證清白的惡毒女配啊!】
【不過用不著這麼慘烈啦,你只要把她指使女孩子去偶遇有家室的富豪這件事透露給富家太太們,太太們就能手撕了她。】
沈方梨眼睛一亮。
宴家人也頻頻點頭,是個好辦法。
豪門的結合不只是婚姻,裡面還參雜著利益置換等等很多其他東西。
可以說夫妻兩個各玩各的這種事都很常見。
但要是其中一方搞出什麼真愛出來,影響到她們的利益。
那可不是要手撕了這個始作俑者。
*
宴先覺小嘴叭叭一張:「沈方梨,她是不是你家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呀?」
「不然怎麼一邊說著你家是暴發戶,一邊還不捨得走呢?」
沈方梨噗嗤一笑,小少爺這張嘴毒的很,她喜歡。
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誰知道呢,幾百年不聯繫了,突然就約我媽一起吃飯。」
「可能是想吃頓好的吧。」
她現在也不怕得罪二姨。
她今天一整天上課都心神不寧的,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和林時訂婚,又怎麼可能因為林時和蘇酥別苗頭導致自己被逼到自殺的境地。
她爸爸只有她一個女兒,一向寵溺。
她媽媽對她也很好,但是耳根子軟,很可能被別人說服。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如果宴先覺心聲說的都是真的。
問題應該還是出在她媽媽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