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很一般
「宴辭，二隊有空缺為什麼不從青訓營裡面提拔人上來。」
宴亦安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的主力陣容齊全，你是想讓李洋把誰擠下去？」
宴辭抿唇，他知道宴亦安說的是對的。
「你這不是補強，你是放了一條鯰魚進來。」宴亦安沒有管他難看的臉色，繼續點評。
教練很少看到宴辭這麼乖順的樣子。
就算是以往他和宴家人相處，也沒有這個態度。
所以，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教練心裡反覆琢磨，臉上卻帶上專業的不用質疑的堅定。
「宴總可能不太了解電競行業，俱樂部之間來回買賣選手都是常規操作。」
「選擇李洋而沒有選擇青訓營里的小孩，是我們綜合考慮后的結果。」
「目前青訓營里沒有特別有天賦的孩子。」
教練捏著筆記的指尖用力到發白。
宴亦安一打眼就看透了他鎮定表象下的緊張。
他心裡有些困惑，教練這麼緊張李洋的原因。
按理說，就算是他這個投資人對新買進來的選手多不滿意。
現在合同都簽完了，試訓也訓了，就差代表戰隊露面了。
他現在又不能要求宴辭退貨。
那他是在緊張什麼？
*
宴辭很想假裝滿不在乎地給他撅回去。
但他已經被宴先覺連底褲都扒光了。
乾脆破罐子破摔：「買都買了，你現在說我也沒用。」
還不如早點把人弄進去，他還能合理要求李洋賠償違約金。
教練聽到宴辭的話，心下一松。
宴辭還是熟悉的宴辭，容易上頭，也好操控。
剛被宴母挽住還沒走多遠的宴先覺，聽到宴辭因為虛張聲勢而不自覺提高了音量的話。
他好奇的回過頭，剛好看到教練指尖鬆開，臉上帶著明顯的放鬆。
不用想就知道，宴辭這話準是又替他背鍋了。
【這個教練和李洋簡直是一丘之貉。】
宴先覺撇撇嘴：【作為選手的時候打假賽，他想威脅李洋為他做事，反過來被李洋拿著他打假賽的證據威脅了，嘖嘖。】
【二哥他到底都招了一群什麼玩意？！】
宴辭手指抖了抖，打假賽？
這個教練早幾年可是圈內很出名的戰術大師！
宴辭眼前一黑。
能聽到宴先覺心聲的宴家人此刻腦電波和他無比重合。
宴辭到底都招了一群什麼玩意兒！
*
宴亦安也有點一言難盡。
宴亦安：「我會對戰隊的價值重新進行評估的。」
「宴辭，你自己反省一下。」
宴亦安得收回自己之前的話。
基地里這麼一群人，財報上竟然還能保持一個不錯的狀態。
排除宴辭做假賬的可能性，他的經營能力甚至能稱得上不錯。
畢竟一般公司是這樣的架構，早就賠的苦茶子都沒了。
宴辭嘴唇動了動，實在沒找到什麼能反駁的話。
【二哥看起來整個人都灰撲撲的了！】
宴家人想起宴先覺昨天的褪色發言。
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宴辭。
嗯，好像是有一點，像是戰敗的小公雞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
宴亦安難得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嚴格了。
畢竟宴辭還太年輕，沒有經歷過什麼挫折。
一上來就這麼大，他有點擔心宴辭的承受能力。
還沒等他想好，就見宴辭狠狠地抹了把臉。
瓮聲瓮氣道：「我知道了，大哥。」
這是他自從知道宴亦安是養子以後的第一聲大哥。
宴亦安揚了揚眉毛。
宴辭這是覺得他這個大哥名副其實了？
*
宴先覺此時沒有什麼心情關注後續了。
因為他發現，當年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當他找李洋的時候，李洋也在找他。
他只是想挖李洋的證據，可李洋卻想騙他的錢！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
李洋看到宴先覺的時候，就自然的和身邊的隊友揮了揮手。
表示自己要過去打個招呼。
隊友沒多想，繼續快步往外走。
他還要回去和女朋友煲電話粥呢。
宴母記得這個人，就是花他的錢養小白臉，小白臉還和李洋認識的小白臉。
李洋竟然能神色自然的和人家勾肩搭背，看上去關係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
隨後就見李洋麵帶微笑朝他們走了過來。
哦，準確的說，是朝宴先覺走了過來。
李洋十分了解自己的樣貌優勢。
他露出一個如山間清泉般清澈的笑容。
說話間，故意放低了幾分音調。
饒是宴父宴母這種被恭維慣了的人，也得也得發自內心的感嘆：
【李洋是真的有本錢，怪不得能哄住二哥呢。】
宴父宴母跟著點頭贊同。
「我看宴隊在忙，不如我陪你逛逛？」
李洋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在宴先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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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怎麼看，都覺得宴父宴母像是來陪孩子的家長。
宴先覺點頭同意，示意他走前面。
沒有說這個基地從施工開始，他就看過圖紙。
他好奇的問：「你對這裡很熟嗎？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李洋以為他說的之前，是戰隊之前的比賽上。
他笑了笑：「我是最近才轉過來的。」
「您怎麼稱呼？」
「叫我……」
宴母打斷宴先覺：「叫他小三就可以了。」
宴先覺不可置信的驚呼：「媽？！」這是什麼鬼名字！
宴母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李洋：「小三少爺嗎？」
胸腔悶笑了兩聲，看宴先覺面色不善，以為他要發火。
條件反射的往後倒退了一步。
就聽到宴先覺一字一頓的說：「叫我小少爺。」
這還是沈方梨給他的靈感呢。
反正，怎麼都比小三好聽。
*
李洋微微鬆了口氣，他見過他繼兄的老闆生氣的模樣。
大發雷霆，恨不得把眼前一切的生物都劈開的暴戾。
從那以後，他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
他雖然想要錢，但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正好，他們走到平時用來複盤比賽的會議室。
會議室的白板上，還留著上一次會議的痕迹。
他順勢提起今天的比賽：「小少爺覺得我今天表現的怎麼樣？」
宴先覺十分中肯的回答：「很一般。」
李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宴先覺還在自顧自的點出他幾個失誤的地方。
他和宴辭只差兩歲，從小看的就是宴辭這種電競天才是怎麼打遊戲的。
就算是耳濡目染，也能看出技術的高低。
確定宴先覺是真的不會給他台階。
李洋不得不給自己找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