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處處是仇人
新會坊位於大新區蒙自東二路。
和省公安廳距離很近，只隔了三條馬路。
小區房齡超過二十年，除了沿街的那一排每年都會粉刷牆面，以保證美觀之外，內部的樓棟都是三年才修整一次。
加裝電梯也是前兩年正式完工的。
江陽接到消息，太陽穴就突突突跳個沒完。
直覺告訴他，死的那對夫妻，很有可能是剛才在早餐店八卦中心的那倆。
事實也正是如此。
新會坊靠大門口的二號樓底下，拉起了明黃色的警戒線。
季大漁看到江陽，立馬迎了過去。
「陽哥！死者有兩個，是一對夫妻。男的叫張雷，今年43歲，目前待業在家。女的是王曉瑞，42歲，在報社當編輯。」
他一邊引著江陽上樓，一邊快速說：「根據報案人的口供，他今早出門上班，但碰巧電梯在維修，所以就走了樓梯。」
季大漁指了指開著的電梯門，外邊放了一個「正在維修」的牌子。
一共六層樓高，案發現場在二樓。
江陽和季大漁一起走樓梯。
「監控呢？讓人去調了沒？」
他追問：「還有小區附近路段的道路攝像頭，從昨天到今早的。」
季大漁詫異，「要求那麼細緻的嗎？」
法醫的初步鑒定報告還沒出現，沒人敢拍著胸脯擔保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
江陽輕咳一聲，輕聲把他在早餐店聽來的八卦總結了一遍。
季大漁瞳孔地震，愣了好一會兒才說：「啊，老高已經去聯繫交警大隊了。王姐和毛毅在保安室溝通，物業也在。」
「應該會需要一點時間。」
江陽點頭，聽他繼續往下複述。
「報案人說他下到三樓的時候，報案人就覺得血腥味兒有點重了，不過趕著上班打卡就沒管。直到經過二樓，死者家的房門大開，兩人的屍體直挺挺的倒在門口。」
「雙方身上都是刀口，血肉外翻，淌了一地的血。」
此時兩人已經到二樓樓梯口，江陽問季大漁：「被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嗎？」
「不知道。報案人沒敢湊近看，先打的物業電話，等物業到場之後再一起報的警。現在老余在給他做詳細的筆錄。」
季大漁猶豫了下，還是說道：「不過對方的配合度不是很高，問三句答一句的。」
「行，讓我來吧。」
罪惡雷達上780米範圍內，只有少量的白色小點。
江陽從早餐店一路過來都沒發現代表罪犯的紅色。
兇手不在這兒。
他沉下臉，大踏步上前。
老小區的樓梯台階較高，上樓要拐一個彎，二十多格的樓梯。
眼下二樓的四戶人家，只有門牌號為「202」的一戶人家房門開著，曾高傑等人戴著手套、口罩等裝備在協助技術人員取樣，法醫則是在對屍體進行初步的檢查。
他沒貿然進去打擾，而是看向正在樓上做筆錄的余敬。
【叮！檢測到一起兇殺案現場，請宿主儘快破案，完成任務可獲得4000積分！】
系統提示一閃而過，江陽步子不停，三兩步就站到余敬身邊。
「警官，我上班真的要遲到了！你們不是打工人不懂扣考勤的苦，我晚到一個小時公司要扣半天的工資！」
「我知道的都說了，真沒什麼特別的了，你們行行好放過我行不行，或者去找物業問話呀！他不是跟我一樣等在這兒的嗎？」
「我……江警官？！」
噼里啪啦的一通抱怨，在見到江陽之後盡數咽回肚子里。
余敬鬆了口氣，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報案人叫趙成成，35歲了。是新會坊的租客，在這兒住了四年多。」
「單身，沒有女朋友。在一家私營小公司上班，干汽車銷售的。」
簡單說完報案人的相關身份，余敬跟江陽吐槽：「媽的，這小子翻來覆去就幾句話，我什麼細節都沒問出來！」
「問時間，他說吃不準。問他當時房間里有沒有別人，他說不知道。問他死者是一驚咽氣，還是半死不活，他也說不曉得。」
「簡直一問三不知。」
江陽點點頭，拍了下余敬肩膀，「交給我。」
說罷，他先按照慣例出示了警官證，隨後才道：「趙先生你好。我是省廳刑偵總隊的警察，特意跟你了解一下詳細情況，有幾件事需要問問你。」
「請你放心，警方會給你開具一張具有法律效力的回執，你到單位上交人事部，確認登記之後是不會算你缺勤的。」
結實了一遍做筆錄的口供，江陽再進入正題。
「哎，好好好，您隨便問，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
剛剛還一臉不耐煩的趙成成，在江陽的面前瞬間化身星星眼的小貓咪，乖順的不得了。
余敬眼睛都看直了。
好傢夥，什麼年代了還搞區別對待這一套？
江陽沒法告訴他是因為親和力提升的關係，於是只得頂著余敬敬佩的目光，耐著性子問：「趙先生，請問你下樓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還有其他人？」
「沒有。」
趙成成老實的搖頭。
「額，不對，其實我不大確定。我那會兒太著急了，鞋子都沒穿好，完全是飛奔出門的！一門心思只想快點坐上我的小電爐趕去公司，哪兒有心思管別的。」
江陽沒多說什麼。
「那有沒有聽見奇怪的動靜，呼喊聲，重物落地聲等等？只要你當時聽見的，看見的都要說出來。至於是否對案件有用，是警方需要考慮的事情。」
他溫聲細語的一番問話，沒幾秒就令趙成成緊繃的情緒緩和。
「我沒怎麼注意其他的……其實我和202不大熟，最初搬進來的時候還跟他們夫妻倆為了停車位吵過架。所以後來每次在小區撞到，我都視而不見。不怕實話告訴您，我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更不是多熱心腸，我會報警，純粹是擔心警方懷疑到我的頭上。」
趙成成抿唇，實話實說：「這戶人家在咱們小區很遭人嫌的，我才搬來沒幾年，但有意無意的跟他倆打過好幾回交道了。」
「沒一次不心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