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法技能

黑暗森林本身的面積也非常大，幾乎佔了阿姆特郡的三分之一，它最中央的區域是一片死亡沼澤。

據莉亞所說，這片沼澤數百年前還是一片平原，在這片平原上還曾經發生過非常慘烈的戰爭，後來因為一場大地震導致這片平原的大部分區域發生沉降，匯入了數條河流的水源成為一個巨大的湖泊。

又因為多年來森林中腐葉、泥沙、動物屍體的匯入，數百年來屍體的怨氣加上邪神力量的侵蝕，這片湖泊逐漸渾濁、乾涸，演變為了今日的死亡沼澤。

主路在黑暗森林的外圍就逐漸被落葉和倒下的樹木掩蓋，進入了森林深處後腳下更是厚厚的落葉，已經看不見人類踩踏通行的痕迹。

莫馭有系統自動尋路，完全不擔心迷路的問題，他的矮腳馬似乎也很適應在森林中行走。但這裡雖然被世界意識評定為新手練級區，莫馭可沒忘記他目前只有1級的事實。

他從鞍囊里抽出一把長刀握在手中，以防有魔獸突然衝出來對他發起攻擊。

剛走出一段，莫馭就覺得不對，他一拍腦袋，喚出系統道：「莉亞，你能顯示附近所有的魔獸和它們的信息嗎？像血條那樣的。」

「可以。」莉亞回答道，「您現在可以在地圖上查看了。」

莫馭打開系統面板，果然看到增加了一個地圖界面，走過的地方都已被點亮，並且怪物以紅點的形式標註了位置，將注意力放在某個紅點時，就能顯示這個怪物的名稱與紅藍條等屬性。

「再有個小地圖放在視野里就好了。」莫馭說，「我的這個系統UI可以修改嗎？感覺使用起來並不是非常方便。」

「您可以自主設計您的系統界面，」莉亞簡直是個有求必應小精靈，「我會讀取您的想法並運用於現實中。」

——這也太方便了吧！再也不需要跟程序猿們搏鬥，整天因為這個需求做不出來、那個需求實現不了而天天返工加班了！言出法隨的碼農世界意識簡直也太棒了吧！

莫馭花了幾分鐘把自己的系統UI修改成了自己玩網游時最順手的界面：小地圖拖出來放在視野右上角，原世界的時間和異世界時間並排顯示在小地圖上方。

他又將自己的血條藍條經驗值等數值拖到視野下方，幾個主線任務放在了視野右側，世界意識的能量槽和碎片定位嚮導則放在了視野的左上角。

他還把自己現有的幾個系統贈送的技能拖出來放在了自己的血條之上。

「嗯，這樣就順眼多了，」莫馭感嘆道，他又嘗試了幾次在心裡默念「隱藏」「顯示」，確認的確能成功關閉和開啟系統UI的顯示，默念地圖、屬性或背包還能喚出詳細的本區域大地圖、獨立的屬性面板和系統背包，「這才像個異世界網游的樣子啊。」

他打開地圖找到最近的1級怪：「走，先去打打怪升升級。」

「請您務必小心。」莉亞道，「您的身體是從異世界帶來的，雖然它能免疫邪神侵蝕，但和玩家不一樣，您只有一條命。」

「好的好的。」保險起見，莫馭先在空地上施放了個系統自帶的火球術，熟悉了一下技能。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碰觸到了一種虛無縹緲但又切實存在的力量，在一瞬間那股力量被他的精神塑形、被咒語賦予定義，嗖的一下一顆火球從虛無之中顯現，漂浮在他的手心上。

——滴。系統提示：「您已成功掌握火球術Lv1。您的等級成功升級至Lv2，法術庫許可權已開啟。」

「哇哦。」莫馭還沉浸在願力所帶來的奇妙體驗中，驚嘆道，「這就是『願力』？」

「對。」莉亞說，「系統里自帶的魔法技能，是根據莫伊烏大人的施法記憶製作出了施法的模板，只要您通過系統進行施放，就能體驗到正確的施法過程，同時能保證絕對不會出錯的100%成功率。

「您現在已經成功開啟法術庫，可以在法術庫中根據您的當前等級選取可以施放的魔法，隨著您的等級升高，法術庫的許可權也會不斷的擴大。」

「這就是技能庫啊！」莫馭迅速地打開法術庫看了看，裡面有著洋洋洒洒上千種魔法，但大部分都是灰色的，目前點亮的除了火球術，只有水流術和轟雷術。

「至少比德卡洛好一點，還多會一個轟雷術。」莫馭嘴角抽搐，看來德卡洛的級別差不多也就在1-2級左右。

他在空地上試了試水流術和轟雷術，兩者施放的感覺和火球術很相近，都是以精神觸碰願力的力量后，在一瞬間用自己的精神力與咒語將願力固化定義為某種可以呈現於現實的形態。

Lv1的水流術只能召喚出一團水球打濕目標，看上去似乎除了在生活中供水外，實戰中並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Lv1的轟雷術則是能劈出一股電流，效果可能跟電蚊拍打蚊子差不多。

「Emmm，水、雷、火，似乎能組成某種組合技啊，只是這個技能循環怎麼似曾相識呢？」

莫馭摸摸下巴，找到附近一隻被系統判定為Lv1級的魔化松鼠，先是一個水流術澆濕它的毛髮，在魔化松鼠開始向他奔來的時候一個轟雷術下去把它電翻，然後又一個火球術了結掉松鼠最後的血條。

——滴。系統提示：「恭喜您發現魔法之間的加成效果，經判定，受水流術打濕后的目標遭受轟雷術時受到傷害提升50%。您的等級成功升級至Lv3，所有魔法等級一併提升。」

「看來水導電這種物理屬性在這個世界也是起效果的。」莫馭讓系統把加成效果和前置條件也編寫進技能面板里，「目前看來玩家的初始職業至少能安排個魔法師，奶媽的話……莉亞，這個世界怎麼回血治療傷口？」

「使用願力可以修補淺顯的傷口促進癒合，也可以補充一些生命力，但如果是大型傷口則需要救治者具有充足的人體解剖知識或醫學知識，否則可能會造成血管堵塞皮膚融化等不可預料的後果。」

莉亞說，「這幾種救治類型的魔法在法術庫中分別體現為Lv5級可開啟的醫療術，Lv7級可開啟的回復術，Lv20可開啟的治癒術（需醫療知識）。如果是您使用的話可以免疫掉邪神侵蝕，但無論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是玩家，都仍然會受到侵蝕的效果。」

「玩家也會嗎？」莫馭問，「玩家不也是來自於我的世界？」

「玩家只是精神被拉入這個世界，與身穿的您不同，他們附著的軀殼仍然受這個世界的影響。」莉亞說，「當然，他們的精神不受邪神侵蝕的影響，但是軀殼多多少少仍會有些體現。

「只是對於本世界的人和生物來說，一旦侵蝕度超過60%他們就會因為精神一併被污染而陷入瘋狂成為無意識的再也無法復原的怪物。

「但是對於玩家來說，只是他們軀殼的外表會有些變異，操作起來會有些難度，但因為他們自身的精神不會受到污染，所以這種侵蝕度會隨著黃日的照射或別的消除侵蝕的驅散手段被徹底的驅逐。」

「我想我理解了，」莫馭說，他結合了一下莫伊烏的記憶和德卡洛的話語，總結到：「邪神侵蝕同時作用於精神和身體，兩者的侵蝕度未超過20%時，由於未對精神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只要使用失憶藥粉消除對精神的影響，身體就能逐漸消除侵蝕被完全凈化。

「但侵蝕度超過20%以後，將對普通人的精神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就相當於理智被降低了，隨著理智的不斷降低，人也會越來越瘋狂，更容易被邪神的力量侵蝕，直到理智完全消失，靈魂不復存在，肉體變成魔物。

「但玩家本身精神來自於異世界，不會受到侵蝕影響，對於他們來說，即使侵蝕度達到100%都能夠用各種手段恢復正常。」

「是的，所以玩家才能夠成為錨點。」

「唔，這個屬性得做到玩家界面中去啊……侵蝕度什麼的太土了，不然還是用跑團設定吧。」莫馭嘀嘀咕咕的又把玩家UI拖出來改了一回。

「當然，剛剛那些技能都是基於莫伊烏閣下的法術體系生成的，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其他的職業體系，」莉亞補充道，「比如精靈的治癒能力，比如光明教會的教士們使用的信仰之力，或許未來您的玩家們也能在機緣巧合之下習得那些能力。」

「嗯，可以隨著版本的不斷更新拓展世界觀和職業。初始階段魔法系的dps和奶媽雖然都是基於一個法術體系的，但可以把技能樹稍微分類一下，讓玩家們術業有專攻。」

莫馭思考道：「近戰類的物理系職業應該比較簡單，給他們找點武器和裝備就行。還有就是T職，啊，這個世界有沒有身強體壯負責在前面吸引怪的注意力、又能抵抗怪物打擊給隊友製造攻擊機會的職業，比如說重甲騎士什麼的？」

「教會和王室有類似的職業。」莉亞說，「但暫時系統中沒有相關職業體系，也沒有技能模板。如果回收了其他的世界意識碎片的話，應該能夠加入新的職業技能。」

「Emmm，問題不大，畢竟是內測版0.01，這個時候bug比遊戲多、玩家職業不健全什麼的都是正常的。」當了這麼多年策劃，莫馭心寬的很，他邊打怪邊回藍，走到死亡沼澤邊上時他已經升到了Lv5，成功開啟了Lv4的冥想（回藍技能）與Lv5的醫療術技能。

——滴，系統跳出提示：「已檢測到符合標準的玩家軀殼，是否回收？是/否。」

莫馭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是，隨即他就被沼澤中浮現的東西震驚了。

「草（一種植物）。」莫馭指著那些「東西」，指尖微微顫抖，「你確定這玩意是符合標準的玩家軀殼？」

「確定。」莉亞的表情非常淡定，「這就是被邪神之力完全侵蝕異化的結果，但這些軀殼已完全死亡，靈魂與精神已回歸於世界意識之海，也並無任何尚且存活的親屬。

「玩家們附著於這些軀殼后，可以緩慢的驅散這些軀殼的邪神之力，減少世間的邪神之力，鞏固我的錨點，同時這些軀殼耐用、強大，還有著充足的庫存儲備，從任何角度都是最佳選擇。」

莫馭嘴角抽搐，確實，使用被邪神污染的軀殼並且利用玩家凈化，就相當於從邪神已經佔領的地盤上重新偷家，減少消耗敵人戰略儲備增加己方實力，材料還完全免費且源源不絕，這一波莉亞可以贏三次，簡直贏麻了。

——只是不知道玩家看到這個軀殼會怎麼想了。

莫馭讓系統把這些玩家軀殼收入系統倉庫——是的，莉亞自帶一個系統倉庫可以收納莫馭不想或者不能放進背包的東西——收納完畢后就聽到系統滴的一聲提示：「已獲得玩家軀殼4/3。」

「友情提示：巡視領地任務完成進度80%，已設置復活點X1，傳送點X2，尚未巡視地點：荒野石窟遺迹。巡視完成後將根據傳送點位置自動圈定玩家活動區域。」

「荒野石窟遺迹？」莫馭回憶起了那個地圖最遠東南角的地洞，騎上馬邊往那邊走邊問莉亞，「莫伊烏的記憶里好像沒有更多的信息了，那是個什麼地方？」

「是個幻境。在了解你們世界的網游之後，我認為幻境很適合作為遊戲的副本。」莉亞解說道。

「在這個世界是有靈魂的存在的，在人或生物死亡之時，如果一切正常的情況下，他們的意識會回歸世界意識之海，就像水珠融入大海一般，雖然失去了他們獨立的人格，但是他們的知識、理念會成為世界意識的一部分。」

「有點像是集體潛意識理論啊。」莫馭道，「就相當於他們的過去成為了世界意識資料庫里的數據？」

「可以這麼說，」莉亞點頭，「但在這個世界受到侵蝕污染后，這些被邪神污染的靈魂與意識不能回歸世界意識之海，他們就像是被計算機病毒污染的數據，一旦進入資料庫，就會污染整個世界意識。

「於是，在被世界核心拒絕回歸后，死者的執念受邪神污染的影響，形成一個個幻境，成為某種實體空間，吸引滿足條件的人進入，並用各種手段污染或殺死進入幻境的人。

「幻境本身可以不斷重複進入，幻境裡面的時空是混亂的，因為它形成的基石是死者的執念，所以會不停的循環死者最為記憶深刻的一段記憶，但如果進入幻境的人的舉動影響了幻境的核心，即對死者的執念產生了某種或好或壞的觸動，也會影響幻境故事的劇情。

「在進入幻境的人完全消弭了死者的全部執念之後，邪神的力量就會因為失去基石而消散，幻境就會得到凈化。」

「可以反覆多人進入，獨立循環的劇情時空，劇情會根據玩家的舉動進行微調。這的確很副本。」莫馭肯定道，「但進入幻境后可以退出嗎？」

「進入幻境后，只有在滿足死者的某種執念，或者在幻境中死亡才會被幻境傳送出來。」

莉亞說，「在玩家進入幻境后，系統可以分析死者的執念並自動轉化生成主線或支線任務，玩家完成任意一項任務則可選擇退出幻境。但鑒於領主您只有一條命，建議生成小號后使用玩家軀殼進入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