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與吸血鬼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鐮錘社展現出的強大戰鬥力，讓清軍駐足觀望。包圍鐮錘社統治區域的共有十四萬軍隊，但這些軍隊都在等待鐮錘社的主動進攻。對清朝來說，防禦戰顯然比攻擊戰更省錢。這些兵老爺若主動剿匪，就得用銀子為他們鋪路。要是讓他們進行防禦戰，他們總不能在被賊軍殺到身邊時還不反抗吧。就這樣，清軍搶在二戰英法之前發明了「靜坐戰爭」。

當鐮錘社統一中國后，西方人研究其發家歷史時，對這一怪誕現象感到十分困惑。在西方，一旦發生農民起義或工人階級造反，當局會立即發動軍隊消滅，就像巴黎公社那樣。西方一直不明白清朝為何會做出如此愚蠢的防禦戰爭決定。仔細研究后才發現，這都是甲午戰爭惹的禍，日本將清朝打至破產。

後世的戰略學家一直在猜想，如果英國不打布爾戰爭，而是帶著列強聯合鎮壓中國革命，結果會如何。但他們不知道，現在西方對清朝爆發農民起義是喜聞樂見的。甲午戰爭真正的後遺症開始了，瓜分中國的盛宴拉開帷幕。法國人在1897年強租廣州灣，吹響了在中國劃分勢力範圍的號角。沒有哪個列強會有好心幫助清朝鎮壓革命，此時他們只希望清朝越虛弱越好。

就在鐮錘社進行土地革命的時候，日本人找上了門。這個時刻，日本無疑是清朝這個殭屍身邊如蒼蠅般的國家。哪裡有創口，哪裡就有他們。日本人對鐮錘社的事業毫無信心，他們過來只是看中了鐮錘社的破壞力。觀察了一次批鬥地主后，日本特使明石元二郎說道：「一個讓暴民上台的政權是永遠不可能成功的。中國幾十年前抄了西方的一點宗教鬧了一會，現在這個鏈錘社的領導者妄圖以西方沒有實現過的馬主義來建立政權，我們西邊的這個黃人國家完了。」

旁邊的日本人問道：「什麼是馬主義？」

明石元二郎解釋道：「馬主義是慫恿底層人員幹掉上層統治者，自己當國家主人的一個思想。這個思想需要底層民眾有極高的素質和生產力。這個思想的創始人認為，只有歐美這些最發達的國家才能最先實現這種革命。且不說這個思想漏洞百出純屬邪教思想，就連支那這個落後的地方按照這個馬主義也是沒資格革命的。這個鏈錘社的領導者只看了一半卻沒看后一半，最終還是會像這個國家歷代農民大暴走一樣被撲滅。」

蘇星雲一直在用超感觀察著兩人的談話，聽到這些后，他心裡很放心。連號稱觀察最細微的日本人都看不出鏈錘社的成長性，扮豬吃虎大有可為啊。蘇星雲在鏈錘社的身份當然是高度隱蔽的。除了三十個核心成員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外，其他人最多只知道他是蘇星雲從淮北帶過來的杆子。挺進大別山的最初那一千人還以為自己是被淮北濉溪的那個蘇星雲花錢趕走的。當然，蘇星雲在鏈錘社裡使用的是陳碎葉這個假名，平時大家都親切地稱他為「陳001」。

蘇星雲明白，自己絕不會與日本特使見面。他相信，憑藉日本人的手段，自己的畫像肯定已經被他們記下了。於是，鏈錘社新成立的外交採購貿易部部長李立接手了與日本特使的接觸工作。

日本人對待鏈錘社的態度可謂是純粹的買兇殺人。他們開出五十萬日元（當時一日元約等於0.75克黃金）的價格，企圖讓鏈錘社北上搗毀皖鋼。得知這一毒計后，蘇星雲指示李立將價格提高到六十萬日元相等的英鎊來支付。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日本人竟然接受了這個要求。

鏈錘社答應明年一月就北上執行任務。顯然，日本人對鏈錘社並沒有抱太大信心。如果他們看好鏈錘社能成事的話，應該會像歷史上對待漢陽那樣，與鏈錘社簽訂購買皖鋼設備以及長期鐵礦石供應的商業條款。

然而，就在全世界都不看好中國勞動階級戰爭的時候，鐮錘社卻在湖北江北、皖中巢湖以西完成了土地改革。那些被抄家的地主們沒有等到所謂的「王師」來拯救他們，而兩地的農民階級在分配到土地后，完成了下半年的豐收，徹底站在了鐮錘社這邊。戰前的鐮錘社軍隊只有一萬兩千人，如今已經迅速擴張到了六萬人。

然而，此時簡式步槍的產量卻嚴重不足，這六萬人中只有四萬人能每人分到一桿槍。為了緩解壓力，鐮錘社在秋收之後決定對武漢和信陽兩個方向同時發動一萬五千人的大型戰爭。這種山洪海浪式的戰爭對於剛剛經歷甲午慘敗的清朝來說無疑是無法承受的。

儘管簡式步槍的性能並不出眾，但其射程依然可以達到人類視力瞄準的極限。而鐮錘社的軍隊雖然戰術尚不成熟，但他們敢於打拚刺刀戰。信陽在遭受十五門75口徑山炮轟擊后，又遭到了爆破筒的破壞，五千清朝守軍被上萬名純步槍的軍隊用子彈和刺刀攻進了城牆。在這個過程中，突然開火的七挺馬克辛機槍給鐮錘社的軍隊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傷亡。儘管三三制在火力不足的情況下顯得有些累贅，但工農紅軍在攻城時期依然採取了這種戰術，欺負清軍沒有勇氣出來拼刺。所以在七挺機槍的掃射下，傷亡人數並沒有過百。

然而，這七挺機槍並沒有囂張太久就被密集的50擲彈筒火力所淹沒。在飛過來的炸彈爆炸中，信陽的抵抗部隊徹底崩潰。鐮錘社的軍隊成功佔領了河南南端，隨後向阜陽發動進攻，直接兵臨宿州淮北一線。

此時，蘇星雲也開始表現出一個畏懼革命的正常人的樣子，將自己的巡防營擴張到兩千人。隨後他告知李鴻章自己的計劃，幾天後北方清廷的批文就下來了，告知蘇星雲只要擋住鐮錘社的進攻，下一屆安徽巡撫的位置就是他的。

蘇星雲以巡防營為名建立的護廠隊當然沒有和鐮錘社的軍隊接觸，現在還不是融合的時候，實力積攢得還不夠。

蘇星雲敏銳地發現，整個皖北地區簡直就是中國的魯爾區。特別是在潁上縣，這裡的煤礦儲量高達46.93億噸，其中工業煤儲量也達到了9.56億噸。令人興奮的是，這個地方距離霍邱縣只有25公里，那裡的煤鐵資源豐富，只差工人就能形成完整的產業鏈。而武漢戰役，正是為了這一目的而發動的。

當武漢戰役打響時，正值長江枯水期，外國軍艦也處於空缺狀態。兩萬鐮錘社軍隊趁機強渡長江，向漢陽兵工廠發起進攻。清軍剛剛遭受慘敗，軍官也被放回，整個武漢看似易守難攻，但實際上並沒有。清軍開始大面積潰逃，大批軍火還沒來得及使用就被拋棄。

張之洞在自己的湖光巡撫衙門裡等待著打敗自己的人，但鐮錘社軍隊只是將衙門圍住，並未進入。他們的目標是整個武漢的重工業工人。闖入武漢工業區后，凡是手上帶著老繭的人一律被剪掉辮子，然後被笑眯眯地告知，如果不跟他們走，清朝收復這裡后絕對會用他們的人頭來充數。

最終，鐵廠、炮廠、鋼鐵廠的所有工人及其家屬全部被打包帶走。此外，一些機械也被帶走，而一些太大的工業設備在鐮錘社軍隊撤走後，蘇星雲悄悄用超感將其收走。整個武漢的工業設備搶劫活動持續了一個月。

在武漢的各國公使館中的洋人躲在租界中，所有的租借電報全部被控制。作為世界第一強國的英國，想要在這裡秀一秀大英帝國的武力，可惜一千人的鐮錘社部隊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戰亂地區的危險。兩百名士兵是英國使館從各國使館中湊出來的極限，也沒有重火力，被擲彈筒一陣猛轟就縮回租界了。

英國公使有心要見一見鐮錘社的領導者，想用大英帝國的名頭討回場子，但鐮錘社沒有理睬這種浪費時間的會面。對他們來說，工業機械和工業人口才是最重要的。幾個公使來徽商絕對沒有好事，但就算是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各國派出士兵來攻打鐮錘社的地盤，不過那樣做非常不划算，簡直就是幫助清朝免費平定叛亂。

「這絕非普通的農民起義，我們正在目睹一場遠東的聚變。」英國公使對身旁的人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

俄國公使喝著伏特加，皺眉道：「剛到這裡一年就發生這種事，真是倒霉透頂。」

法國公使好奇地向英國公使問道：「閣下對此有何見解？」

英國人沉思片刻，回答道：「你們注意到整整一個月來，他們都在搬運機器。這與清帝國描述的那些如同土匪一般的農民武裝截然不同。土匪怎會重視工業？他們只會搶錢。而且，他們手中的制式武器，還有那些雖簡陋但訓練有素的小炮，絕非一般山賊所能擁有。」

法國公使有些疑惑地說：「他們的旗幟有些奇怪。」

俄國公使忍不住插話道：「夏朗德，這裡是遠東，愚昧落後的遠東，不是歐洲。1871年的事情在這裡不可能發生。」

一個月後，鐮錘社如同閃電般迅速撤退。被困在衙門的張之洞終於走出了府邸。起初的幾天，他一直在等死，但十天後，他察覺到情況似乎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糟糕。然而，門口被堵住，他無法出去。在最後的十天里，他試圖強行闖出，但仍被堵住，甚至連翻牆的技能都用上了，最終還是被扔進了衙門。

現在，他終於出來了。整個武漢大街看上去並未受到太大破壞，但張之洞心中的不安卻愈發沉重。突然，他從趕來的下屬口中得知，鐮錘社的部隊這幾天一直在運送工人和搶奪機器。張之洞立刻趕往自己那空空如也的廠房，一口逆血湧上心頭。幾年的心血被人一朝搶光，這種感覺就像是趕了兩天兩夜的暑假作業，在開學的途中作業本掉到河裡被沖走一樣。武漢和信仰的兩場大戰讓整個清朝為之震驚，鐮錘社展現出的戰鬥力遠遠超出了清朝的想象。毅軍和定武軍開始南下，然而，一件突發事件打斷了清朝準備與鐮錘社進行全面戰爭的打算。

巨野教案發生了，僅僅12天後，13艘軍艦強行佔領了膠州灣。德皇決心在中國劃定一片土地作為殖民地。如果說鐮錘社在安徽和湖北的動亂只是疥癬之疾，那麼德國這一舉動無疑是在清朝的脖子上插了一把刀。從地圖上看，膠州灣距離渤海天津登陸口的位置，山東緊鄰著，距離北京又是如此之近。毅軍和定武軍在南下的過程中不得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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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德國人的軍艦上，一位美艷絕倫、散發著貴族氣息、皮膚白嫩的二十歲貴族少婦正坐在房間里。幾個英俊的、軍人打扮的男子畢恭畢敬地向這位貴婦彙報情況。聽完下屬的描述后，這位名叫賽希瑞的女子用銀鈴般的聲音問道：「這麼說，中國的超能者，你們只見到那些實力低級的不到子爵級別的人存在？會不會是你們探查得不夠仔細？我父親四百年前來到這片土地，幾乎一個歐洲般大小的地盤都被一個龐大的魔法陣籠罩，四名親王進入瞬間就被灼熱的太陽力量焚毀，連一絲力量都沒逃出來。這裡的超能者數量眾多，遠勝歐洲，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部消失是不可能的。」

一位男子回答道：「根據這裡曾出現的頂級超能者的習慣，他們是隱居在山中的，但我們都已經探查過，實在沒有發現超能者的存在。尊敬的公爵大人，我想我們不用這麼小心了，派大量的子裔佔領這裡就是了。」

賽希瑞女公爵說道：「再等兩年，用世俗的力量繼續試探。只要對面的超能者不出現，我們就不要動。」接著，女公爵說了一句「我要休息了」，幾個吸血鬼隨即退下。

此時，在一千米的高空中，有人正使用隱藏項鏈觀察著整個對話。通過超感對這個女公爵的力量進行評估，她的能量遠超過一階後期基因鎖戰士，但仍舊處於一階基因鎖狀態，能量並未與靈魂融合，對力量的掌控不夠，絕對不是二階生物。

通過他們的對話，蘇星雲發現這個世界的超能力量歷史遠超過自己的估算。首先，四百年前龐大的守護法陣籠罩的鈡國，數量和質量冠絕世界的超能者到底怎麼了？這些都是這個世界的秘密。不過，膠州灣事件給蘇星雲提了一個醒，有些事情需要加快速度去做了。

在大別山區的一個特殊基地，幾個五歲大的小孩向蘇星雲行了拜師禮，並接過了從倚天位面傳過來的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