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媽媽是我的
沈央央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三天，時而囈語，時而哭泣，狀態糟糕透頂。
「娘子……」
「你覺得好些了嗎？」
黎楓見她睜眼，連忙將她擁入懷中，關切問道。
「黎楓，是你嗎？」
沈央央望著眼前人，眼神中滿是疑惑，嗓子乾澀得發疼。
黎楓故作生氣，順手拿起床頭的水杯遞至她唇邊，一邊喂水一邊打趣道：「一醒就嫌我老？你知道自己燒了三天嗎？我還以為要守著個迷糊的媳婦兒過日子了。」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守了她幾天幾夜，哪有時間打理自己？
燒了三天？
這就難怪那些往事像循環播放的電影，在腦海中反覆湧現。
沈央央依偎在黎楓胸前，雙手緊攥著他的衣襟。
耳朵貼在他的心口，那熟悉的心跳聲成了連接兩個世界的橋樑，將她從紛擾的回憶中拉回現實。
黎楓明白沈央央剛醒來必定虛弱，便不多言，任由她依偎，直到她稍作休息后，才起身去廚房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細心地喂她喝下。
餵食完畢，他又坐回床邊，將沈央央摟在懷裡。
輕撫著她的秀髮，平日里嚴厲的眼神此刻滿是心疼。
得知她被刺激到，黎楓暗自發誓，一定要找鄭美莎算賬。
那個缺心眼的丫頭片子，凈會惹麻煩！
給自己扣帽子也就罷了，還把媳婦兒嚇得不輕！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她賠得起嗎？
沈央央感覺精神恢復了些，身體也沒什麼不適，注意到身下的衛生用品已被更換，不禁羞赧地低聲問：「黎楓，那個……是你幫我換的嗎？」
黎楓理直氣壯地點點頭，「除了你老公，還能有誰？我這幾天就像個老媽子一樣給你擦洗身子，等你好了，可得補償我！」
每天為她擦洗……她像個毫無知覺的人偶，而他卻毫不避諱地照料著她……
一想到那情景，沈央央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能抹去黎楓記憶中的這一幕。
黎楓見沈央央因害羞而臉頰泛紅，忍不住輕輕在她臉上親了兩口，「害什麼羞啊？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沒摸過？這幾天你做夢都在哭，還罵韓士傑和趙薇薇。」
聽起來挺解氣的，要是沈央央醒著時也能這麼罵韓士傑，他就更痛快了。
沈央央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把夢境告訴黎楓，「我夢見我沒和趙薇薇換回來，也沒遇到你，而是嫁給了韓士傑……」
「什麼玩意兒？」
「你眼瞎了吧？」黎楓沒等她說完就急了。
「你還想不想聽了？」
沈央央沒好氣地瞪著他。
「聽，聽，我聽。」
黎楓生怕再惹惱她，笨拙地拍著她的背安慰。
「剛結婚那會兒還好，後來我生了兩個女兒……」
黎楓聽罷，竟笑出了聲，「自己種子不行，還怪地不肥？別怕，我不在乎男女，你就是給我生個小貓小狗我都樂意。」
貓咪小狗的事兒？
他是不是覺得她有毛病？
沈央央氣正要發火，卻聽他話鋒一轉，捏了捏她的臉頰，低頭追問起她和韓士傑的那些事兒。
「你和那個韓家小子啥時候勾搭上的？發展到哪一步？當夜在我懷裡喊的是他？街上碰到的是他妹子？」
本來他懶得問，反正他這輩子他不打算放手，問不問都一樣，要是她敢和韓家小子有啥瓜葛，他就親手解決了那小子，喂狗。
可這事兒一提起來，他就忍不住問出口了。
「我們認識二十年了，我天真，被他裝模作樣的外表騙了。去年訂婚後，他想進一步，我不願意，結果他給我下藥，我想悔婚，他卻不答應。那天在趙家，我沒意識，還以為是他呢。」
沈央央清楚黎楓的醋勁，索性把問題全推給了韓士傑。
他幹了那麼多噁心人的事兒，背個黑鍋也不過分吧？
反正她遲早要找他算總賬，背不背鍋，他都逃不掉。
黎楓聽完，拳頭攥得咯咯響，眼神如狼般陰冷。
正好外頭有人聲，他扔下一句「知道了，我馬上出去看看！」
便匆匆離開，再沒回來。
沈央央被塞進被窩，很快又沉沉睡去，再睜眼已是下午。
一睜眼，就看到枕邊一顆光溜溜的小腦袋，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見她醒了，奶聲奶氣地說：「媽咪…」
聲音軟糯極了，甜得讓沈央央心都化了。
她把小人兒摟進懷裡，「怎麼又瘦了呢？」
「蘇蘇也病了。」
白彥在外頭聽到沈央央的聲音，端了杯水進來。
沈央央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放到一邊，問：「蘇蘇怎麼了？看醫生了嗎？」
「醫生來了，醫生說蘇蘇和你都是受了點驚嚇，昨晚就好了。」
反而是沈央央這個大人情況更嚴重些。
「那就好。」
「哥哥和爸爸呢？」
「蘇蘇的帽子掉哪裡了？你找找，拿來給她戴上。」
沈央央摸摸白蘇蘇的小腦袋，把孩子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暖著，看得白彥都有點嫉妒。
「哥哥去送東西了，爸爸說晚上回來。」
說完，他跑到堂屋拿了白蘇蘇的帽子給她戴上，又眼巴巴地問：「媽咪，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當然可以！」
沈央央笑著給他騰地方，白彬立刻開心地爬了上來。
此時，黎楓剛到城裡。
「楓哥。」
「韓家小子的信息全部都在這。」
黎楓看完，把紙一撕，起身就往外走。
「楓哥，你瘋了？」
「這可是大白天啊！」
汪慶嚇得趕緊拉住黎楓。
「你才有病？買東西白天不去，難不成半夜敲門去搶？」
黎楓一臉看白痴的樣子，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汪慶：「……」
這能怪我？
你那副怒氣衝天，隨時要吃人的樣子，像是去買菜的？
「快點跟上！」
「磨蹭什麼呢？」
黎楓發現自己已經走出好幾步，汪慶還愣在原地，便不耐煩地喊道。
汪慶本以為黎楓轉性了，結果卻是空歡喜一場。
「結賬！」
「掏錢！」
「付賬啦！」
每當黎楓拿了東西，朝汪慶努努下巴，轉身就往外溜。
汪慶一聽火冒三丈，「江小子，你當我是自動提款機啊？」